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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先生,太太他......”
“他怎么了?”
“太太不吃东西不吃药,也不许别人碰他,说好的检查,太太不配合也没有办法进行,再这样,我怕太太的身子禁不住折腾了,他的鼻子很容易流血,医生说太太有中度溶血症。”
“什么时候有这病了?”
厉京墨一眼扫过去,管家都吓得后退了几步。
他去了医院,本想晾他几天,可秋末这样决绝的态度,厉京墨也有些担心了。
秋末的手腕被绳子勒红了,他替他解开,握住了他的双手。
“不治疗,是真的想死么?”
“要么放我走,要么让我死。”
一向柔弱的男孩对他说出了如此坚决的话,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慌乱了。
“别闹了,放你走,你能去哪?”
“死在外面,也比在你身边强!”
“好了,脾气也发了,该收收了。”他难得的心平气和。
“我认真的!”
“承认自己吃醋有那么困难么?为什么嘴巴不学甜一点?”厉京墨坐在秋末的床边,摸了摸他苍白的脸。
“现在还认为......都是我的错对么?”他还是没出息的红了眼眶。
“是我的错。”
“我就像一条狗,被你打了,哄哄就回来了。”
秋末别过了脸,胸腔里像是藏着一只大怪兽。
厉京墨握住了秋末的脸,鼻尖贴着他的鼻尖,气息萦绕在唇齿之间。
“那就回来吧,好不好?说什么,也不可以说离婚啊,我们才结婚多久?知道我脾气不好还气我。”
爱得卑微,爱得没有一点身份,他让他原谅自己,不该说离婚,可是他自己说了什么话才让秋末说出那两个字的,他从来不考虑。
他总是,失去了才会害怕,才会意识到,心上的伤难以愈合。
爱情总是爱得深沉那方更加受挫,被爱的有恃无恐,何况秋末的心如此柔软,柔软到了卑贱的地步,像一只被抛弃过的流浪狗,只要他对自己好,摸摸耳朵,秋末就会再回头贪恋他的好。
厉京墨答应秋末,以后不会再出去找快活,碰他也会经过他的同意,他花着毕生的心血和好话还是把这个心软的孩子哄了回来。
每晚搂着睡觉,为了不再让他受伤对他小心翼翼,就好像再有一个伤口就会要了秋末的命一般。
毕竟他身上流的,是罕见的HR型血。
再见到谢子逸,已经是一个月后了,他倚靠在门上,没心没肺的对秋末嘲笑道:“前些日子还哭着喊着厉京墨可怕,现在可好,直接嫁给人家了,怎么有空光临我的寒舍了厉太太?”
“我是来跟你道谢的,谢谢你那天收留我。”秋末把手里提的东西全部放在了桌子上。
“不敢当。”
“子逸,你生气了么......?”
“我生哪门子气?谁见到厉太太不发怵呢?”他阴阳怪气的说话,惹得秋末很不舒服。
“你明知道那不是我本来的意思......”
“你就是笨!只有傻瓜才会往火坑里跳,告诉你了厉京墨要对付你,你还犯糊涂。”
“他现在改了。”
“呵呵!他是不是很久不主动碰你了?”谢子逸就像先知一般了解情况。
“你怎么......”
“瞒着你在外面偷吃,看来只有你会不知道,你以为他会管得住自己的下半身?蠢货?”
谢子逸的一番话算是彻底把秋末原本安定的心给搅乱了。
他给他放洗澡水,准备好居家服,在门口迎接着越来越陌生的老公。
“晚饭还要等一会儿,有个汤,我特意吩咐厨房多炖一会儿给您补身子的,先洗澡吧。”秋末替他脱去了外套。
“别太累,那些事叫他们做就好。”
“我帮您做这些不也是应该的么。”
“谢谢老婆了。”
他俯身亲了秋末一口,叫着拗口的称呼,秋末的心却狠狠痛了一下。
水温刚好,秋末跪在他后面替他揉肩,看着他身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抓痕和吻痕,他流泪了。
他已经......有些天没有碰秋末了。
或许说,他对那个身体已经没有太大的兴趣了,他不如别人技术那么精湛,也没有别人那么放得开,更不能对他下手太狠。
“你最近好像乖了很多。”厉京墨捉住了秋末的手。
“是吗......”
“想要什么礼物吗?我买给你。”
“什么都不要。”
厉京墨转过身的一瞬间,他吓得赶紧擦掉了脸上的眼泪,任由着他毫不留情地把自己拖进了浴缸。
秋末穿的少,身体单薄,厉京墨的手垫在他的脑后,温柔的消除了他的心理防备。
“嘶!”秋末吃痛的抖了抖身子。
', ' ')('“乖。”
男人温柔得致命,低沉的嗓音格外有味道,也许此刻的爱就是他想要的。
也许......就这样做个床伴也挺好的......秋末笑着安慰自己。
“唔...!”
“忍忍。”
男人笑着,耳边的温柔就像温暖的春风,他轻轻的吻着秋末喉间那颗并不突出的喉结。
慢速,加快,到结束,秋末攥着的拳头才慢慢放开。
“可......可以了。”
“帮你。”
秋末抓着厉京墨的肩膀,闭着眼睛贴在他的胸口。
“先生,要是......要是有一天我走了,您会不会找我?”秋末问道。
“怎么问这个?”
“我想知道。”
“不许你走。”
“那你爱我吗?”
“爱。”
“只爱我么?”
他没说话,别过了头,手也抽了出去。
洗完澡,秋末的身子还在发着抖,他没了胃口,直接回房睡了。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不好,为什么就是比不了外面的人,也许只是厉京墨不爱罢了。
他装作温柔了很久,可那天他没法再装下去,不知是外面哪个小情人不懂事惹了他不高兴,还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他一回家就把秋末“教育”了一通。
“看个医生你也能意乱情迷?那么欠收拾是吗?”
“不是......我没有!”
“没有?你跟他眉来眼去的以为别人不知道么?你胆子真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别的男人!”
他暴戾的下着狠手,完全忘了身下的人经不起那么风卷残云的折腾,秋末只是多看了那医生一眼,厉京墨就暴走了,可他不知道,当秋末看到他身上那些痕迹的时候,心早已碎成了空洞。
那天晚上,厉京墨的动作太大,弄得秋末下面又流血了,当时没发现,上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裤子上全是血迹。
厉京墨当时并不在家。
医生是一个高高瘦瘦的温和男人,有着和厉京墨一样的身高,他的手微微凉,动作十分温柔。
“你有溶血病,尽量别进行这么危险的行为,这里皮肤比较嫩,很容易撕裂。”
“谢谢医生......”秋末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
“忍着点,给你清理伤口。”
秋末没有说话,微微点了点头,闭着眼睛任由着疼痛在肆虐。
在一个暴戾的人身边待久了,遇见一个温柔的人就好像得到了救赎一般。
秋末的身子很不舒服,脸色苍白无力,下床之后两眼一黑,双腿发软,努力了很久也没有站起来。
再次睁开眼,他看到床边站着那个医生,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你这孩子还有低血糖啊,自己要注意一点。”他递过去一杯葡萄糖水。
“医生你还没下班吗?”
秋末撑起身子喝了一口,看了看窗外,天已经黑了,自己是下午三点来的医院,不知道在这躺了多久了。
“你在我诊室晕倒,我怎么能走?”他笑着说道。
“给你添麻烦了,不好意思啊......”秋末也无奈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起身要下床。
“再休息一会儿吧,别着急。”
“不了,我得回去了。”
回去太晚,怕是厉京墨又会怀疑自己逃跑了。
“那我送你吧,家住在哪?”
“不了不了,我自己可以!”
“别逞强了,我是医生,还不明白你的身体状况?”
他走过来扶住了秋末,秋末就像一根干稻草,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
秋末看了一眼他胸前的信息,才知道他叫邰探。
医院的长廊秋末第一次感觉是那么漫长,风有点冷,他不自觉的缩了缩肩膀,邰探的外套就披在了秋末的肩上。
“别再着凉。”
“这......这不好吧!天气冷,你会感冒的,我不冷。”他永远害怕自己麻烦了别人。
“你身子很弱,穿上吧。”
秋末的鼻子有点酸,心里的委屈多了,就怕别人的突然关心,会让自己泣不成声。
医院门口,一辆车停在那里,秋末认得出那是厉京墨的车,便下意识的和邰探拉开了距离。
“邰医生,谢谢你今天照顾我,麻烦你了!有人来接我了。”他把外套拿下来递给邰探。
“不客气。”
简单的告别,秋末忍着疼痛走上了厉京墨的车,车很快消失在了川流不息里,邰探这才发现秋末的病历和药都忘了带走。
厉京墨毫不温柔的把秋末拽下车,一言不发的按在沙发上就一通折磨,不管秋末的哭喊和阻止。
新伤加旧伤,秋末疼得冒冷汗,一句句的“不要”也逐渐变成了“救命”!
', ' ')('看着秋末撕心裂肺的样子,厉京墨就感觉自己在上一个疯子,让他倒尽了胃口。
他把他从沙发上扔下去的时候,瞄了一眼秋末的后面,鲜血淋漓的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小末......怎么这么严重?”
他慌了,想上去查看清楚,跟前的人却死命不让他再靠近。
秋末从医院醒来,身上穿着病号服,全身疲惫不堪,微微扭动一下就会疼得冒冷汗。
厉京墨守在旁边,看着秋末醒来了,秋末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吓得脖子一缩。
“醒了?”
秋末没说话,看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
“起来吃点东西吧,管家早上送来了汤。”
“我想喝粥......”他小声说道。
“那我叫人给你送来。”
“医院的早餐应该有粥。”
“你不是觉得医院的饭菜很难吃么?我叫他们给你熬点干贝粥,你不是最喜欢喝个么。”
“今天不想喝了,就想喝点白粥,现在就想喝。”
“那我去给你打,乖乖在这等我。”
他摸了摸秋末的头发,转身走了出去,秋末看着那个背影,脑子里回荡了无数次。
他忍痛爬起来,脱掉了病号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每走一步都会感受到疼痛的下半身好像已经炸开了。
他离开了医院,背影有些孤寂,躲躲藏藏,特意避开了摄像头,可要从厉京墨身边逃走,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可他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再继续下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厉京墨折磨死。
伤口并不全是因为伤了身。
他逃到了地下停车场,想靠在墙上休息一会,可刚停下,一辆车就开了过来,车灯打在他的身上,车里的人探出了头:“秋末!”
“邰医生......!”秋末的表情略显苍白,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腰。
“怎么又来医院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
“脸色跟白纸一样还没事?”他走下车俯身一把抱起了秋末,想把他送回医院。
“不......我不去医院,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他哽咽着恳求。
......
邰探把人带回了家,他顾不上考虑那么多,看着秋末苦苦哀求,他也只好这么做了。
很快,电视就发布了人口失踪的新闻:厉氏集团总裁夫人在市中医院失踪。
邰探看了一眼新闻,又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等我好点了我就走。”他惭愧的低着头,声音有气无力。
“好好在这养病。”
他给秋末做了些饭菜,喂他吃下,看着他吃药,才安了心。
“我看看你的伤口,刚才看你裤子上有点血迹,抹点药。”
“嗯......”
秋末侧着身子,感受着棉签在身下涂抹,每划动一下,秋末的身子就会吃痛得一抖。
“怕就抓着。”邰探伸过来一只手。
“没事......我习惯了。”
晚上,秋末从梦中吓醒,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片虚无,喘着粗气。
邰探闻声赶来,轻轻的替他擦去了额头上的细汗,身前的人却一下子钻进了他的怀里。
“抱一会儿就好,我害怕......”
邰探内心一片柔软,黑夜里的拥抱就像一朵温柔又香甜的草莓棉花糖。
邰探是医生,懂得怎样照顾病人,他从营养师副院长那里找来了补身子的药膳,把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养得精神饱满,秋末脸上的气色也回来了,身子也逐渐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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