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江蛮音先行沐浴,让祁衡回房,她还派人生了炉火,匆匆解下香囊,把镂木香篆全丢进火里,浓浓的烟滋啦冒,檀香扑鼻。
她环扫禅房,锁定了桌角漆盒,随手捏起几粒紫檀香珠,闻了下,不算起眼,往香囊里装好了。
那本书册也要烧,薛止以后和苏临砚多有交集,她虽知道他办公不露笔墨,可薛止敏锐非常,必定能嗅到蛛丝马迹。
江蛮音深知薛止,根本没有全信她。
想到要烧了那本书,就像有根锋利细线拉扯心脏一般,绞得生疼。
那是苏临砚,留给她的最后东西了。
现在不过数十尺之隔,几扇墙门林立,他受了伤,或许还在流血,江蛮音却连看他一眼都不能……
怀墨哥哥。
你还好吗……
江蛮音褪去衣物,把身子扎进木桶,寺庙烧的是药汤,驱寒活血,蒸得她昏昏涨涨,神思越飘越远。
四周静寂,树鸣沙沙,正厅突然传来了诵经的低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江蛮音沐浴在絮絮梵音中,好像回到了临安的书院。
学子清晨的读书声也如现在一般柔和清朗。
那日下学,有位nV学子约她见面,是位恬静的姑娘,耳根红润,脸伏得低低的,悄塞给了江蛮音一封纸笺。
细而娟秀的墨sE小字,还洒了脂香,那上面的Ai慕之语,让她吓了一跳。
彼时江蛮音已是武场赫赫有名的红缨少年,沉默寡言,却肤白隽美,很讨小娘子青眼。
她揣着这份喜欢,只觉渥了块儿热炭。
江蛮音当时甚至还,不甚明白喜欢这东西,到底是何物。
怀里藏着姑娘家给的花笺,她一天都浑浑噩噩,晚间补课,写字的笔都在抖。半壁灯火下,那张脸都红透了。
看到苏临砚探寻的目光,也只越发弓着腰,缩着身,想要把怀里的东西藏着,一副偷m0样子。
等到江蛮音把那文章写完,歪扭的字迹暴露心绪,她都不好意思呈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苏临砚只看了一眼,不带偏颇,音sE低沉清冷,温柔淡笑着:“重写。”
江蛮音嗫嚅不敢言,重新磨墨,铺开纸张,第一笔还是歪的,眼前忽然投下一道朦胧的影子,苏临砚扶着她的腕子,将笔画落正。
轻缓问着:“是病了吗。”
他微微俯身,垂下的浓长青丝沾满了檀香,丝丝缕缕淌在江蛮音肩上。
那时苏临砚已是青年身形,眉目如浓墨g勒,其人如玉,周身气度不凡,有锋冽的清冷,也有温润书卷气。
已经不是内敛的少年了。
是不管多温和,都隐隐泛着莫名压迫感的,肩宽T阔的男子了。
江蛮音还没回答,满心紧张,就听他又道:“怀里藏了什么。”
“没、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