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春风中学，教学楼楼顶，第二节课后。
方一凡和季杨杨缩在角落里，一人叼着一支烟吞云吐雾。
“我妈这个星期日上午做手术切除肿瘤。”
季杨杨娴熟地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雾消散在空中，眼神清晰透彻。
“主刀是你爸找到？”方一凡问。
“嗯，国内最顶级的乳腺癌专家，手术成功率非常高。”
季杨杨微微点头说。
“那就好。”方一凡干巴巴地说。
“方一凡，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做一个赛车手，是不是正确的梦想。”
季杨杨手指谈了谈烟灰，望着天空，眼神郁然问。
“怎么会这么想？”
方一凡惊讶地扭头看着季杨杨问。
“我最近经常去燕大医院，看到不少……”
季杨杨说到这里，顿了顿，明年犹豫了几秒钟，才说道：
“看到了不少让人无能为力的事情。”
“大部分普通人，想见 到我妈的主刀专家门诊，需要提前一个多月预约。”
“想入院，等一张病床，还不知道要排多久。”
“等真正动手术，还要排队，大概率还不是这位亲自来，运气差点就是年轻的住院医主刀。”
“现在我妈不需要任何预约，有一群专家会诊，由技术最顶尖的专家主刀。”
“这一切都因为我爸，我现在才觉得我以前有多幼稚。”
“手术成功，我妈术后恢复也需要很好的环境和家庭环境，这样才能提高不复发的几率。”
“如果我当了赛车手，不仅不能帮到他们，以后恐怕还会让他们继续操心。”
“毕竟赛车手这个职业，危险性并不低。”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继续追求赛车手的梦想，会不会太自私了。”
季杨杨眼中带着迷茫，失神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困惑。
除了方一凡，他也没其他人可以说。
“你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东西？”
方一凡带着明显诧异的神色问道。
“……”
季杨杨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关键是刘阿姨手术后的健康状况，以及之后的恢复情况。”
“肿瘤会不会复发，这事儿你让最好的医生来，也没人敢给你做保证。”
“你现在想这些屁用没有。”
“你对我说这么多，是想要建议的话，我就一个。”
“高考之前，当好儿子，再尽量考个好点的大学，就这样。”
“高考之后，刘阿姨的健康情况也能非常清晰，你报考之前，有大把时间做决定。”
方一凡淡淡地说这，松开手，烟头跌落，他用鞋底碾灭。
“你说的对。”
季杨杨先是愣了愣，听完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承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