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第869章
煲电话粥的时间总是很快。林
方一凡放下手机的时候，才发现不自觉地走到黄芷陶家楼下。
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卧室，窗帘紧闭却透着光。
昨晚发生的“误会”还历历在目。
他在昏黄的路灯下盯着那窗户，沉思良久，然后才摸出手机。
“又出事了吗？”
方一凡听着手机传出的关切声音，微微一愣。
少顷，他才明白黄芷陶是以为微薄上又有人找麻烦，需要她帮忙。
毕竟今天战场虽然主要在他和英子这边，但黄芷陶和王一笛也没少在边上帮忙。
“没有出事，只是想见见你说会儿话。”
“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方一凡否认后直接询问道。
“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手机里沉默了两秒，黄芷陶才说道。
没一会，被羽绒服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出现在方一凡面前。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理我了。”
黄芷陶仰着头，定定地凝视着方一凡，眼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说了这一句。
“怎么会，你是我女朋友，怎么会不理你。”
“一起走走吧。”
方一凡微微摇头，往小区门口那边走去。
黄芷陶见他没有伸手牵她，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慢了半步跟在方一凡身边。
小年夜 的燕京，寒风凌冽，刺骨的凉意无孔不入。
出了小区，沿着行人聊聊的人行道，两人沉默地走着，没有谁再开口。
过了三个街道，黄芷陶忽然觉得脸上有一丝凉意渗入皮肤。
“下雪了！”
方一凡仰着头，望着天空飘洒的细雪，说道。
这是燕京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嗯，下雪了。”
黄芷陶手掌伸出，借着路灯的光，看着点点白雪落在掌心，消融成水滴。
“听说下雪天，一起牵手到白头，会相携到老走过一生。”
方一凡望着漫天雪花，带着一丝悠然向往说道。
黄芷陶心头一跳，脑中瞬间杂念丛生，眼角余光忍不住落在方一凡身上。
她伸出去接雪花的手，身边的男孩只需要抬手就能牵到。
可就像昨晚分别时，那只没落在身上的手一样，她依旧没能等到。
“陶子，你还记得那天我们去小时候的，你说想要和我重新开始。”
方一凡停下脚步，依着人行道上的大树树身上，很突兀地说道。
“嗯。”黄芷陶长长的睫毛颤动，说道。
那天，是她不想失去方一凡，第一次主动去努力想要挽回。
“可我当时没有当真，以为只是小女孩失去了专属玩具，一时后悔而已。”
“我以 为，你过不了几天，后悔的情绪消散，就会放弃。”
“所以才会接受着你的主动，却又没把你送的那份礼物放在心上。”
“才会在约定的时间，忘记打开它。”
“让你一个人去了音乐节。”
方一凡眼脸垂下，意味不明地说道。
黄芷陶心头一颤，紧紧抿着嘴唇，眼眶微红。
这件事，一直是两人避而不谈的忌讳，她不明白方一凡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是又想再重新理一遍两人的关系吗？
“我经常会想一件事。”
“如果那天我如约拆开你送的礼物，看到了音乐节门票。”
“如果音乐节那天，我能出现在你面前，没有让你空等一个晚上。”
“我面对你的时候，就不会心怀愧疚，以至于小心翼翼地注意自己的言辞和动作。”
“我们的恋爱，会不会少些猜测和顾忌，多一些随意和甜蜜。”
“可以不用那么累！”
方一凡嘴角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顿了顿，他眉眼多了几分悲伤，凝视着黄芷陶，说道：
“昨晚对你说了一些很过分的话，对不起。”
黄芷陶闻言，难受得仿佛有只手紧紧握住心脏，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原来，方一凡和她谈恋爱，是这种感觉！
“不是你一个人那么累好吗？”
“那四年追求，我没答应你，就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怎么可能那么简单的过去。”
“我怕你提起来，又怕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你所有的话，所有的要求，我都不敢拒绝，怕你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