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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封敖蹲了下来,见裴清脸色隐隐发黑,以为他中了毒,他从袖中取出一瓷瓶,里头正是龙宫解毒清热的秘药龙髓丹,倒出三颗来。
正要喂裴清吃,裴清别过脸去。厉封敖见状也不生气,只在裴清面前吃了一颗。"龙髓丹,解毒的。"
裴清真是妥妥的大爷,他後来想想,毕竟是天界太子,难免矜贵。跟他那个前未婚妻一样,毛病一大堆,这两人还真不亏是兄弟,同样难搞。
"我中得是屍毒,你的解毒丹再多也不管用,不如留着自己用。"就算是踹自己两脚,裴清也不会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会拿出解毒丹要自己吃。
"你怎麽中了屍毒?"神仙基本上都有神光护体,要中屍毒还不容易。
虽然裴清不认为他们交情有好到需要交代前因後果,念在他没有坏心的份上,裴清开了尊口,"受了奸人暗害。"
"你说龙髓丹不管用,那你想怎麽解屍毒?"
裴清看着厉封敖想到了一件事,除了他们三兄弟是天生龙子之外,厉封敖也是,他是海底龙脉的主人。眼下倒真的有一个办法能解屍毒。
"办法是有的,只是你当真愿意?"裴清打定主意之後,浅浅笑着,一双形状优美的眼好像星子一样发亮,他不经意地露出一截藕臂,不难想像裴清一身的肌理莹润洁白。
天帝的三个儿子容貌皆不俗,袖月纤柔潋灩,斯年俊逸不凡,裴清的皮相自然不差,介於男子跟女人之间,不似男人阳刚,亦不似女人娇弱,裴清身材高挑,丰神逸丽,容貌姣好。
"我能力能及必定帮你。"
"跟我交合即可。"裴清也不绕圈子,直言方法。一双修长优美的手指解着自己的衣裳,落下上衣,一身丝缎般柔美的肌肤毫不吝啬地在厉封敖面前展现。
"你有病吗?"厉封敖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乌西坠月兔东昇,从百花谷看上去满天星斗犹如仙女的聚宝盆一般,熠熠生辉,星子多得像泼洒上去一般。
那时厉封敖以为裴清耍他,气得离去,裴清穿好了衣裳,生平第一次勾引男人还勾引失败,他嘲讽一笑,若是成功了该有多好,解了屍毒,还能给天帝那个臭老头添堵。
若是他不幸斗输让天帝夺舍了他,到时候发现这副身躯被男人睡过,想必天帝的脸色一定很精采,裴清光是想想就期待万分,心里下定决心每遇厉封敖一次就勾引他一次,直到他真的睡了自己为止。
这天夜里不太平静,狼嚎声此起彼落。裴清却如无事一般赏月看星星,直到狼群包围了他,亦不见急色。
狼群见裴清神色自若,包围了一段时间,由头狼带领往裴清扑去,裴清闭起了眼却听见狼哀号的声音,原来是厉封敖不曾走远,他见狼群包围裴清便提剑来救,一剑砍一狼,没一会儿狼已经被他砍得差不多,剩下零星几只夹着尾巴逃跑了。
"你好大的心,被狼吃也不怕?"厉封敖收了剑。
裴清温柔的眼眸带着笑意,"不怕,我生平没有怕过什麽。"
"你既然死都不怕,怎麽不好好地吃龙髓丹?"
裴清打定主意要睡厉封敖,当然不会事不关己的晾着他,道,"既然如此,承你美意。"
厉封敖将裴清抱了起来,靠在自己的脚上,一口气倒了五颗龙髓丹,拿水壶喂他喝水。
裴清皱眉,"有怪味。"
厉封敖正要检查瓷瓶里的药,没料到裴清勾着他的颈以口哺喂他药,一张俊脸温柔地笑着。"吃吃看。"
厉封敖吃了一颗龙髓丹,不觉有什麽怪味,想到裴清勾引他的前科,心想不会是有心吻他占便宜吧?一张阳刚俊逸的脸像火烧猴屁股一样红。
"有股呛辣的味。"裴清吃了龙髓丹,不但觉得这药味道怪,还觉得全身发热发烫,要说这龙髓丹是淫药,恐怕他也是信的。
"药丸里有解热毒的方子,故呛辣是正常的。"
夜越深,裴清发热的状态越严重,浑身像泡了水似的,淋淋漓漓一身。厉封敖见状况不好,解下披风披在裴清身上,离开了一会儿,抱了一堆柴回来,升起火来。
"你还有换洗衣物吗?"
裴清笑着摇头,其实他有,在储物戒里,不想拿出来罢了。不晓得拿这个当藉口能不能顺利脱衣服,好让他继续勾引厉封敖。
厉封敖显然不信,问他,"储物戒在那里?"
裴清褪下一枚戒指给他,厉封敖看了里头,果真空空如也。
"另一枚呢?"厉封敖问了另一枚戒指。
"另一枚是我母亲遗物。"裴清果然要解下戒指予他瞧,厉封敖连忙推辞,道,"若太子不介意,暂穿我的衣服。"
裴清换了厉封敖的衣服依然是冷汗涔涔,厉封敖以为是排毒的缘故才会一直出汗,不曾注意太子的汗是虚汗,夜里便发起高烧来。
裴清在昏迷前半解了自己的衣裳露出若隐若现的莹润玉肌偎着厉封敖。直到夜间厉封敖被裴清身上的高热惊醒,才
', ' ')('发现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这时厉封敖才真信了裴清一开始便说的话,龙髓丹对他无效之言。他脱去太子的衣服取来冷水帮他擦身子,擦了几次没什麽成效之後,厉封敖把仅着中衣的裴清抱在怀里,将自己的体温降至冰凉偎着他帮他退热,一边将灵力输给裴清。
拂晓时分,裴清悠悠醒来,发现厉封敖整夜没睡,为了让他退热一直输着灵力给他。
"多谢龙太子相助。清无以为报,唯这具身躯仍然清白,愿以身相许。"裴清正要脱衣服,厉封敖生气拉住他的手。
"耍人要有个限度吧?"
"你怎麽知道我想耍你?"裴清笑容清浅,他的眸色是温柔的褐色,跟纤细的睫毛柔和的眉毛调合得很好,映着雪白的肌肤跟颊上异常的红晕。
袖月傲霜斗雪,美艳不可方物;裴清温柔俊秀,一颦一笑都自成风范。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人,不知怎麽地,厉封敖有时看着裴清会想起袖月来。
"你既非捉弄人,为何宽衣解带?频频对敖示好?"厉封敖自认没有让天界太子裴清高看一眼,甚至於以身相许的本事。
"我从未想到我会折在百花谷,结果我栽了。有时也会想着从未识过情滋味,就这麽茫然一生这样真是好事?无情无爱,没有作为,有一天裴清死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他,这样的裴清真的是他想要的?"
裴清俊秀的脸庞彷佛揉合在天色里,洁白莹润的肌肤像是晨时凝结的冰露一般,晶莹剔透得有些脆弱,却不曾垂泪示弱。至少厉封敖从未想过坚韧高贵的太子有如此荏弱的一面,彷佛这才是太子最真实的样貌一般。
"你呢?还记挂着袖月?我算算日子,袖月都快生孩子。还是想着今生被夺的姻缘云霜呢?"
裴清问到这里换来厉封敖的沉默,他接着说下去,"你有想过这两段姻缘其实都不属於你?袖月只能嫁四蛇君之一,才能生下小蛇神拨乱反正;云霜的姻缘理应系在他师兄身上,他们已是两世情缘。而你从头到尾都是被天帝愚弄的傻子。"
裴清的笑容引来厉封敖不满,将他压在地上,裴清依旧神色自若,吐气如兰,"我呢,跟你一样,出身不由己,姻缘亦不由己,我只想凭自己的心意好好为自己活一遭。"
"你呢,你想怎麽看清?主动宽衣解带对你求爱是为下贱?"此时裴清眼眶里已经盈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裴清个性坚韧聪慧,绝不是会为了小情小爱委曲求全的个性,此番说法半真半假,又将美丽荏弱发挥得淋漓尽致,而厉封敖看似阳刚其实最为心软,早被裴清的泪水搅得一团乱麻。
"如果你愿意委身於我,我必然好好待你。"厉封敖吻了裴清光洁如玉的额头。
"我愿意的,也不需要你待我好。"裴清破涕为笑,温柔的笑容如同秋水吹乱了厉封敖一向平静的心湖,起了阵阵涟漪。
刚刚的话有真有假,这句话全然是真,只可惜厉封敖不懂得裴清,不知道他这句话真正的意涵不是委屈求全的爱,而是犹如冻原寒冰的侵肤裂骨。
厉封敖吻了裴清,当吻落在裴清的锁骨,一声婉转的呢喃轻声响过,却久久在厉封敖的耳里萦回缭绕,令他无法自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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