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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文堆案催梦早,晨兴大敕鸳鸯殿。
东方大白,君后一早未至梳洗,仅是取来缎带绑束了发尾,便窝在软垫上伏案疾书。职夜的宫人换过一波,春公公便趁了安排当值的时候前来回禀:“殿下,太子殿下托人来禀,说太子妃殿下今早诞下一位小世子,虽耗了一昼夜,但好在父子均安。”
春公公刻意压低了声音,君后本在左手支颐、阖目假寐,如今一听登时醒过来:“什么?小安这才几个月?”君后蹙了蹙眉,低忱片刻对屋内喊道:“五哥……呃、善渊。”
君王闻声取了大氅披上走到君后身旁,斜卧下才问道:“怎么了泽遥?这么早便伏案,我扶你起来。”萧善渊托着楚泽遥伤了的腰胯把人扶起来,又见春公公恭敬地垂首立在一旁,眉心微动问道:“出什么事了?”
春公公未及回话,楚泽遥只觉依旧心惊肉跳,便先说道:“小安生了,我算着日子,本来还要一个多月……”
萧善渊敛眉看过去,春公公忙宽慰道:“虽是遭了一通大罪,但太子妃殿下没事,小世子也平安。”
萧善渊沉眸将人挥退,转身扶着楚泽遥的腰将人抱回龙榻。
“泽遥你别担心,今日琛儿定然留在府中照顾小安,我吩咐人将宫里的血燕送过去。”萧善渊轻拍了拍楚泽遥的肩膀,“你若实在不放心,三日后休沐,我陪你去琛儿府上看看。”
“当年琛儿非要自己开府建衙,我便想让他等几年……”楚泽遥几番张口却只是叹了口气,思略许久只道出一句,“……可是,我给孙儿打的金玉锁还没做好。”萧善渊无可奈何地看着颇为扼腕的楚泽遥,几度忍笑才没笑出声来。
萧其琛止了殿前正欲跪拜行礼的仆役,端了碗四红补血汤进屋。叶淮安已昏沉了一日,虽几次醒过来却很快又睡过去。
萧其琛坐到窗边,将药碗搁置在橱柜上,轻声唤道:“淮安醒醒,吃些东西。”
“……嗯?”叶淮安迷愣地睁开眼,只觉整个人酸痛无力,腰下更是剥肤炊臼一般。叶淮安额蹙心痛,却依旧对萧其琛强颜笑道,“我没力气了,你喂喂我。”
“好。”萧其琛见叶淮安吃疼只觉寸心如割,反躬自责地端了碗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还无师自通的带了湿帕替叶淮安拭嘴,“……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
叶淮安闻言,悄默地摸到萧其琛的食指,虽虚弱却勉力地握住:“我没事,都是当爹的人了,还露出这种小孩子的表情。”
萧其琛咳了几声掩饰,转而正色说:“我若是知道生产受这么多苦,我一定不要你怀孕。”
“又说傻话。”叶淮安抬眼望着萧其琛,想再说些什么却最终只湛然一笑。
“父皇父后三日后要来看你,也看看那小东西。”萧其琛替叶淮安掖住被角,冷不防被叶淮安戳了戳手。
萧其琛忙改口道:“我如今懂了,父皇以前总揍我,也是情有可原。”叶淮安被他说得又气又笑,不多时又枕着萧其琛的手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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