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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杨柳依依,柳絮被风带着飘落在少年将军银色的盔甲上,宋江秋腰肢纤细,此刻弓出一个柔软的弧度,笑着接过路边欢呼人群扔过来的桃花枝。
旁边一样骑着高头大马的副将酸溜溜的看了眼宋江秋手里的桃花枝,略微有些好笑的和周围人说道:“诶你们说,我们宋小将军那一身细皮嫩肉的到底哪里吸引人了,弱不禁风的,还是我这样有味道。”
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老周,你别说酸话了。我们宋小将军那模样,可是京城一绝啊。”张明恣意大笑,打趣道“是吧?宋小将军?”
宋江秋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松松的抓着那束桃花枝,闻言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这群不正经的军痞,漂亮的杏眼倒影三月的春光,此刻熠熠生辉。
“你们是不是平时挨揍的少了?我和你们说,京城可和我们那不一样,到时候别给我惹了麻烦,还得费力给你们打点。”
“诶诶诶,晓得了晓得了,这不是还没到皇上跟前吗?”“江秋,你就放心吧,我们哥几个心里都有分寸。”……几人七嘴八舌的应和起来,嗓音大,混在人群中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却引人注目的很。边疆的风沙在他们眉眼间雕刻了深深的痕迹,满是浓浓的男人味。周围不少小姑娘拿着扇子娇羞的挡着脸,露出明媚的眼睛打量着他们。
宋江秋对他们的保证像来觉得和放屁一样,暗下决心决定日后加练。于是狠狠横了他们一眼,催动马跑到了最前面。
春风带着湿润的晨气扑面而来,宋江秋深吸了一口气,思绪随着飘回几天起。
自前几日打退了一波来边境挑事的胡虏后,他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做些奇怪的梦,和画本子一样。一开始只陆陆续续的梦见一个人寒窗苦读的场景,结果在这人高中状元之后这梦猛的变了调。那位状元郎在琼林宴被当今圣上看中,自此梦境跌落一个一个旖旎的漩涡之中。状元郎被圣上抱上了龙床,又吸引了当朝将军的眼光,乃至异国之王也爱上了他。为了状元郎,两国开战。
宋江秋敛眸,边疆死伤无数,宋氏门下的将士几乎无一生还,他也死在了一场战役之中。但是最后,他们却共同接受了状元郎。边疆战事被轻描淡写的揭过,但是他兄长为了给他报仇,却被人害死在京城。
想到梦中兄长英年白发最后黯然过世了模样,宋江秋心里一颤。不管受了多疼的伤都带着笑的眼眸隐约带上一抹水光。
他不会让兄长再如此,因此这次他提前请缨,提前回了京。
路上杨柳如烟,枝叶扶苏,归去的征人又在数年后归来。被烟柳挡住芳小阁楼上的窗台被人打开了一条小缝,恰好可以窥见少年将军的风流英姿。
绣着精致暗纹的袖子被人挽起,修长而有力的手捧起一杯茶,放在唇边微微抿了一口。男人静静看着宋江秋,长发微微披散下来,下颌线条温润,整个人犹如一壁美玉。他清润的眼眸此刻是难以言说的暗沉,忽的笑了下,对着跪在地上的人问道:“他是不是很好看?”
那人被人押着,浑身上下都是被虐打审问过后的血迹,毫无完肉的糜烂的脸只有一双眼睛还能动弹,此刻正惊恐的盯着男人,嘴巴肉已经烂的无法动了,只能从喉咙发出恐惧的嗬嗬声。季闻歌看着那人好脾气道:“肯说吗?”他看着发抖的人,眉眼弯弯“哎呀,忘记了你不会说话了。”
余光之中的宋江秋早已走远,他起身,下一秒地上那人就没了声息。
昏暗的阁楼挡住了他的表情,整个人被笼在黑暗里,只有窗格的光隐约照在他的下颌“没关系,不说我也有办法。”
宋江秋对此一概不知,也不清楚有人早早派人在他回京路上安排的刺客,但是又被人拦了下来。他此刻正单膝跪着面见当今圣上,也就是前几年白捡了皇位的小皇帝萧逸寒。
小皇帝说来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小时候被先帝招进宫中做了当时的太子也就是小皇帝的二哥的伴读,当时小皇帝并不受宠,又因生母身份卑微,在宫中过得很是艰难,和只猫儿似的,但不容他同情心发作,就因为受不住宫中的规矩,自请去了宫外的学堂读书,在之后就没见过小皇帝。本来大家以为小皇帝就会这样被人遗忘欺负着过来,谁知道后面莫名其妙的小皇帝前面的几个皇兄为了皇位死的死残的残,一路下来居然就剩下了小皇帝。最后稀里糊涂的当上的皇位。那时宋江秋已经离京跑去边疆了。
后来就是四王爷宫宴叛乱,他恰好在江南办事,提前接到风声,一路披星戴月的赶回来,把差点死在四王爷剑下的小皇帝救了回来,持枪在朝堂上当了几天护卫又连夜跑了。因此他对小皇帝的印象就只有不到他胸口的小屁孩。
如今——宋江秋修长的眼睫微微颤抖,接受小皇帝自上而下的打量。
萧逸寒垂眸看着他,占有欲和爱欲在众目睽睽之下差点掩盖不住,他看着面前那人被遮掩住的眉眼,想一把把人搂在怀中锁进宫里。
饶是心中想法再恶劣,他表面也不动声色的,一副君臣友爱的样子扶起了宋江秋,又说了
', ' ')('几句含笑的稚嫩的官话。
宋江秋起身后就开起了小差,如果梦里的事是真的,那小皇帝绝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稚嫩单纯,这样的心计他应对不了,宋家也应对不了,暗自下了决心要远离此等权利中心。
只可怜萧逸寒偷偷摸摸的看了几眼好似老实的心上人,以为一切都按他的想法进行,却不知人家心中早下了想法要远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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