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锋是一晚上没睡着,忙前忙后的折腾了整整一夜。因为,半夜的时候白剑锋突然发现,齐玉宁居然发烧了。
那身体滚烫滚烫的,估计鸡蛋磕上去都能变成煎蛋了。当白剑锋触摸到她,简直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赶紧地开灯摇晃她想要把她摇醒。
可是齐玉宁烧的稀里糊涂的,迷迷糊糊哪里会醒来。哼唧了半天也没睁开眼睛,反倒是小脸越发的通红,就跟那早晨的朝霞似的。通红通红,却又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诡异。一看就是烧的不行,才会出现的脸色。
白剑锋一看这样也不叫她了,便也不再叫了,直接先拿出体温计来。还好家里有备用药箱,因为他之前受伤的缘故也有体温计。给她先量量体温再说,至少心里先有个谱。
这一量不要紧,居然都到三十九度三了。白剑锋当时就吓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三十九度三意味着什么。大人不同于小孩,三十九度三就意味着已经是高烧了。高烧搞不好,都能出人命的。
白剑锋不敢耽误,立刻起床穿衣服,然后又把她从床上给弄起来,一边给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柔声地诱哄说:“宁宁,乖,我们去医院,烧的太厉害了,这样烧下去不行的。”
齐玉宁是真的烧的迷迷糊糊,本来一下午吐得就有气无力地,现在一发烧,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了。别说白剑锋给她穿衣服,就算是把她给买了,她心里知道都没力气反抗。
可是就这样,在听到白剑锋说要送她去医院的时候,竟然还回光返照了一下,一下子睁开大大地眼睛。
就算是白剑锋是她老公,也不禁被她这个样子给吓到了。抽了一口冷气表情严肃地问:“怎么了?干什么?”
“不要去医院,”齐玉宁睁着大眼睛幽幽地说。
这个样子还真是吓死个人,大眼睛里布满了血红的红丝,小脸也是粉红的,嘴唇因为烧干都起皮了,就跟拍恐怖片似的。
白剑锋定了定心神,幸好他早就练就了一颗胆大的心。看着她严肃地说:“不行,你这个样子再不去医院是绝对不行的。别的事情可以商量,这样关乎性命的事没得商量。乖,听话,就去医院挂瓶退烧的盐水,很快就会回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你要是敢送我去医院,我就立马死给你看。”齐玉宁幽幽却执拗地说,说完后又突然闭上眼睛。似乎说那些话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般,又变得有气无力整个人虚弱的可怜。
虽然听她的话说的决绝,不过此刻的样子杀伤力实在是太低。白剑锋也跟就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要是不送她去医院,那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立马死给他看。
所以白剑锋看她又闭上眼睛,也就不再询问她了,自作主张地又为她穿好衣服,还特意穿的厚了一点,虽然发烧,不过一般发烧生病的人都会觉得寒冷的。穿好了之后,便抱起来就往外走。
这眼看着手机也拿了,钱包也拿了,车钥匙也拿好了,这都打开门往外面走了。半死不活地齐玉宁又突然像回光返照似的,突然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门框,让白剑锋往外走的身体不由得给拉停住了。。
白剑锋:“,”脸黑了黑,沉沉地命令:“放手。”
“不放,”估计嗓子都已经烧得发炎了,说起话来沙哑的不得了。
白剑锋:“,”脸又黑了黑,沉声地哀求:“放手吧!乖,我们去医院,不会打针的。”
他以为,她不肯去医院就是为了害怕打针。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女孩子嘛,年纪还小,害怕这个也属于正常现象。
可是他哪知道齐玉宁对医院的恐惧,已经到了无法言说的地步。
已经浑身没力气的快要昏过去了,可还是撑着最后一口气紧紧地攥着门框不松手,咬牙切齿地坚持:“不放不放就不放,死也不放手。”
白剑锋:“,”训练新兵最忌讳的是什么,当然是新兵不听话了。有的时候气急了,他这做教官的,真的会拿起鞭子抽人的。现在不努力,以后就流血。他不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慈手软,而让他的兵在战场上轻易地丢命。
可是齐玉宁不是他的兵,更不会被送往危险的地方。虽然他现在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恨不得立刻将这个固执的小家伙给暴打一顿,让她认清楚事实。但是,她只是病人,还是他的妻子,对于她,他没有办法像对待外人那般的强硬命令。最终,又之能妥协,将她又给重新抱了回来。
往回走,齐玉宁倒是一下子将手给松开了。无力地靠在他身上,像是频临灭绝的小动物。
白剑锋深深地叹了口气,碰到她也真是一再地挑战了他的底线了。幸好早些年在野外生存的时候,也多少学了一点面对疾病时该如何应对的知识。既然她这么不肯去医院,那他也只好用那些方式先试试,说不定就能成呢。
虽然,这种决定有些冒险。可是又实在是不忍心违背她的意愿,做她不高兴做的事。对于白剑锋来说,这个决定也是十分纠结的。
所以一晚上的时间,白剑锋是快要忙疯了。又是给她不停地喂水,又是给她擦身来物理降温,她又忽冷忽热的,冷的时候把白剑锋当成了取暖炉,热的时候要不停地给她擦拭身体,甚至还要拿冰块放在腋下才行。整整折腾了一晚上,到了天亮的时候,那体温在他n次量下,才终于降下去一点,变成了三十七度四。
可是就这样,他也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发烧没有完全降下去,而是变成了低烧。低烧有的时候烧的时候长了,也会同样对人造成无法想象的伤害。所以,既然他拗不过她去医院,也只好给岳父岳母打电话,看看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办法。
毕竟老婆现在还怀着孕呢,这样烧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可是两个人的事,他不敢马虎了。
不过一大早给岳父岳母打电话,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那边岳父冷森森地声音问:“不好好躺在床上等死,这么早打电话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