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当时朴善英并没有及时救他,中了一枪后又坠落山崖,虽然有蝎王给他垫背,但是那种大力地撞碰,还是令他陷入过短暂的昏迷。而昏迷过后一睁眼,看到的不是人类,而是一群饥、饿、难、耐地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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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幽绿地目光盯着他,整整七八头,加上蝎王也不够它们饱餐一顿。
而那一刻,他想到的不是别人,而是齐玉宁。想到对她的承诺,说他会尽量回去。想到女孩会痴痴地等他,如果他死了,她该有多伤心。想到和她的一切美好,让他忍不住坚定了自己要活下去的心。
枪里面只剩下两发子弹,就算是一枪毙命,也只能打死两只狼。而他只要一动打死一只的同时,估计其他狼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将他撕碎。
他自己也中了一枪,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血几乎流尽,早已体力不支。若是以前的他还能徒手打狼,但是现在的他,估计只能徒手被咬。
那一刻,他将自己二十多年的经历都想了一遍。曾经以为父母的事会是他心头永远拔不掉的刺。曾经会以为一辈子牢记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还以为吴兰芷也会是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忘怀的人,曾经会认为这一辈子都不能把她从心里剔除去。但是,当他那一刻努力地想他们的时候,都没有,全部变成了泡沫飞出去。
只有那个笑颜如花的女孩,笑的明媚灿烂,就那么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所以,凭着他对她的爱,凭着他对她的承诺,凭着他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不让她伤心。他在最快的速度内决定一件事,用最敏锐地目光观察那群大同小异的狼,认出他们谁是首领,然后一枪将其毙命。将剩余的狼群逼退,获得了暂时的安全。
可是那安全也是暂时的,他只剩一发子弹,那一发子弹能做什么?再去打死一只狼,或者,自我解决也好过被撕咬而死。
他都没有选择,而是找了一些干枯的树枝,很多很多,身上脸上都被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痕,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将自己周围放满了这种树枝,用唯一的一发子弹点燃了火。
周围都是熊熊的火苗,狼群不敢再靠近,可是那种被火熏烤的感觉,也让他同样难受的紧。虽然离自己的圈也有一定距离,但是那种天气又多日来未曾饮水,被不停地烟熏烤着,也让他的大脑不时地陷入茫然状态。
而能让他坐在里面熬过一分一秒的时间的毅力,也是因为齐玉宁。不断地想她明媚地笑容,不断地想和她的一点一滴。突然发现,自己对她竟是那么苛刻,连一句深爱的话都不曾说过。那一刻他心里有多后悔,并且发誓,如果他还能活着回去,一定会好好地爱她。
经过一天半夜的时间,他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了,所有的意识在朴善英到来的那一刻全部涣散,然后昏迷过去。所以,他的失忆并不是因为被撞击而成,而是烟熏的,又因为昏迷之前太过想念齐玉宁,才会在清醒之后,又忘了这个人。
这一切,白剑锋都没有跟齐玉宁说,只是很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他大概的遭遇。就连身上的那些伤痕,也都是轻描淡写地过去。
可是即便是他不说,齐玉宁也能想象的到,在那种情况下,他曾经会遭遇到什么。
所以都说她爱白剑锋爱的热切,可是又有谁知道,白剑锋爱她爱的有多深。
“老公,人家真的不想去上学嘛。”第二天一早,齐玉宁如同八爪鱼一般攀附在白剑锋的身上,死皮赖脸地耍赖逃学。
白剑锋没有如同以往那样严厉呵斥而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地说:“不想上学也没关系,大不了大学不能毕业,没有毕业、文、凭,你放心,就算是做家庭主妇,你男人我也是能养活的了你。就是出门有些难看,带你去战友,人家老婆说不定是硕士,我老婆连大学都没上完,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去办个假、证,还能办个名牌大学的。”
齐玉宁:“,”小虎牙磨得咯吱咯吱响,她输了,她真的输了。这招更狠,比他训斥她还要狠。
“老公,你不止是比以前有情趣了,还比以前狡猾了。”齐玉宁瘪瘪嘴,万分委屈,不甘不愿地拎着书包上学去。
白剑锋笑了笑,给她把衣服整理一下,然后目送她出门。本来是想亲自送她去上学的,多久没有送过她了,但是又怕朴善英察觉出来异样,也只能看着她走,而不能亲自去送。
等她一走,白剑锋就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残局。因为把事情说开了,他的小妻子胃口也好起来,一大早居然吃了两个人的份。
“那个楼上的男人夜冥。”突然楼下响起齐玉宁的声音。
白剑锋一惊,急忙趴着窗台往下看去。之间齐玉宁站在那里又是蹦又是跳,急的满脸通红,看到他探出脑袋,立刻对他大吼:“我的书忘记带了,给我扔下来。”
白剑锋:“,”迅速地冲到他们卧室,将她放到桌子上的那本书拿过来给她扔下去。幸好她够机警,没有喊出他的本名,而是喊出夜冥这个名字。
齐玉宁一把将他从楼上扔下来的书接住,然后冲他挥了挥胳膊,一蹦一跳地离开这里。
白剑锋站在楼上看着她如同小兔子一般地一蹦一跳地离开,不禁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种父亲目送女儿上学的感觉。
“玉宁,你昨天怎么没来?生病了?”齐玉宁一进教室,王燕紫和程琳就围了上来询问她的情况。
齐玉宁摇摇头,说:“没有没有,好着呢,就是突然有点事情。”
“玉宁,感觉你整个人好像变了。”王燕紫突然诧异地看着她,撇着嘴说。
齐玉宁一愣,连忙摸摸自己的脸:“没变呀,才三天不见,能变到哪里去。”
就算是因为看到白剑锋而心情好了能吃了,三天也应该胖不到哪里去吧!
“程琳,你说,玉宁是不是有点变了。”王燕紫那么粗线条的人都发现了,更何况是程琳。程琳也是若有所思地看着齐玉宁,点了点头说:“嗯,的确是有点变了。好像整个人如雨后春笋一样,更容光焕发了。”
齐玉宁:“,”不会那么明显吧!
“玉宁,你告诉我们,你是不是第二春了?”王燕紫突然趴在齐玉宁耳边小声地问,因为齐玉宁已经结过婚的事,别的同学都是不知道的,免得大声了引起麻烦。
齐玉宁脸一红,娇嗔地锤了她一下,怒道:“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第二春。”要说也应该是枯木逢春吧!
“你的第二春,该不会是那个吧!”程琳突然看向门口,幽幽地说。
齐玉宁一愣,猛地回头,就看到朴正泰站在门口幽怨地看着自己。
“说吧,什么事?”齐玉宁愤愤然地带着朴正泰来到学校的小树林里,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对自己心怀不轨居然还弄得自己给怨夫似的,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楠楠,对不起,那件事我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朴正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齐玉宁吓了一跳,惊悚地看着他。心里不由得大骂一句,靠,见过人哭,还真没见过男人哭。
“你给我闭嘴,别哭了,丢不丢人。”齐玉宁看看两边,偶尔有同学经过,然后用那种特奇怪地眼神看着他们,她就起一身的鸡皮疙瘩。神呐,他这样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不要被别人误会了。不然明天娱乐报道第一条新闻就是,韩国歌星朴正泰,遭渣女抛弃,当街痛哭。
到时候,她有嘴也说不清。她可是有家室的正经人,坚决要和这类绯闻绝缘。
“不丢人,如果楠楠不原谅我,我宁愿跪下来。”朴正泰说着,竟真的双膝一软,跪在齐玉宁面前。
“你你你,”齐玉宁吓得连连后退,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朴正泰脸色灰白。
这年头,不怕硬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脸不要命的。
这要是跟齐玉宁挺着脖子来横的,齐玉宁还能撩起一转头给他打个脸开花。但是这么直愣愣就跪下来,那么高一男人,虽然长得娘了点。但是跪在那里都快跟齐玉宁一个高了。这种强烈的视觉感,简直亮瞎齐玉宁的眼睛。
“你他妈的快给我起来,”齐玉宁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爆起粗口。此刻已经不是有同学经过频频侧目观看了,而是已经停下来围成一圈,跟看耍猴似的看着他们。
他丢得起这个人,她可丢不起这个人,只好拿着一只手遮住脸,气的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
“不起来,说不起来就不起来。除非,你说你原谅我了。”朴正泰没想到这一招竟然还那么有用,以往他对齐玉宁不管是死皮赖脸还是软磨硬泡,她都跟刀枪不入似的。倒没想到,她竟然怕这种威胁。
朴正泰理直气壮地跪在那里,心里暗暗自喜,果然还是老姐聪明,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好好好,我原谅你,原谅你,你他妈的赶紧给我起来,有多远滚多远。”齐玉宁气的不行,简直是气急败坏。
“你嘴上说原谅我,其实心里还是没有原谅我的。我不相信,你说原谅我是真的。”好吧,这还得寸进尺上杆子往上爬了。
齐玉宁翻翻白眼,此刻想掐死他的心都有,恨不得将他一脚踹到十米开外。
耐崖然人。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而且聚过来的人貌似越来越多,齐玉宁就算是再气,可是还是仅剩一点理智的。控制住自己将他踹出去的冲动,咬着牙问:“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别说出让她反感的字,否则她可不敢保证等没人的时候不把他送回老家去。。
“也不是让你怎么证明了,既然你都原谅我了,能不能把夜冥放回来。如果你肯放他回来,我就相信你是真的原谅我了,如果你不肯,那我还是觉得,你肯定还是没有原谅我。”朴正泰说着,两只大眼睛又泛起水光,活生生一受欺凌地小媳妇模样。
齐玉宁的嘴角再一次狠狠地抽了抽,她敢对他们家的那只狗发誓,就凭着朴正泰这货的智商,是决计想不出这种高深的计策的。那么跟他出这计策的人,一定是朴善英了。原来那老女人对她男人还是不死心,这才多久,就想着把人弄走了。
齐玉宁是恨不得一脚踢到朴正泰的胸口上,才不管有没有人看见有没有人指责。敢来抢她男人,要么他死要么她活。
不过正准备抬脚时,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白剑锋是想做卧底的,如果自己坚持要让他留在自己身边一个月,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他们两个还要这样偷偷摸摸地继续下去。
一想到这个严肃的问题,齐玉宁的脚不由得往后藏了藏,免得自己一冲动,真的一脚给他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