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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顾北一路拎着那只毛茸茸的小东西的后颈,小家伙眼里的蓝膜都还没褪,一路都在嘤嘤地撒娇,可惜并不足以打动捏着他的池顾北。
他一身利落笔挺的军装,拎着它走到阳台上,指着窗外晒着的那条半干的毛毯:“昨天已经尿湿一条了,池笙,你鸡鸡长歪了吗?啊?我问你,为什么教了你三个月还要尿在地毯上?”
池笙歪着脑袋,根本听不明白他说什么,在空中扑腾着挥了一下爪子,不小心扯到自己受伤的后腿,疼得呜呜叫了一声,池顾北被他蠢得没办法,只好虚托着他的屁股。
帝国最年轻的少将这辈子从没这么后悔把一只小玩意带回家过。
他拎着池笙,目光空茫地看着客厅羊毛地毯上的那一滩水渍,真诚地在内心渴求。
希望我不要被这个傻东西活活气死。
……
池笙是池顾北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准确的说是他的副官看见一只毛茸茸又很可怜的小狗勾瘸着腿跟在他身后,母性大发强行带回来的。
那时候池笙还不叫池笙,只是一只没有名字的小东西,身上的毛被污水打湿,纠缠着血渍一缕缕沾在身上,还混着一股垃圾馊掉的味道,后腿使不上劲,软绵绵的塌着,像是断了。
燕明月抱着它,给池顾北看:“老大!它好可爱!”
“狗?”池顾北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沾了血,锁骨上还有一道不浅的口子。
要是放在平常,他一定不会多看一眼这种小东西,可是恰好那天,他也很落魄,鬼使神差地从燕明月手里把池笙接过来。
“老大你去哪?”
“找医生给自己包扎,”他一只手就能托起池笙:“顺便给这个玩意包扎一下。”
军队纪律总是很严苛,军医是个不苟言笑的女医生,池顾北和她共事这么多年,从没见过她这么开怀的时候。
“哎呀这个小宝贝是哪里来的呀!”女医生也不在乎池笙脏不脏,上手把它接过来,检查身上的伤口并且处理它断掉的腿。
池笙在她手上很乖,痛也不叫不闹,只是抖得厉害,池顾北给自己绑绷带的时候,听见军医撸了两把池笙的头毛,感慨了一句:“这么听话的小东西,是狗我还能理解,可它是匹狼啊,这么乖顺的小狼崽,你们要怎么处理它,如果没人要,我就把它带回去养。”
池顾北看了一眼台子上站着的东西,又小又软,他不明白和狼有什么关系。
“谁捡来的,我想养它。”
军医有些着急地发问,池顾北快要出口的答应在看见池笙的蓝眼睛后突然变了卦。
“燕明月捡的,我要养着。”
池顾北颇有些不要脸地伸手从军医手里接过了池笙。
“名字我都想好了,”他扯谎的本事无人能及,飞速扫了一眼医务室墙上的贴画:“夜夜笙歌,听着就喜庆,就叫它池笙。”
……
当事人现在反正十分后悔。
池顾北洗了自己被尿湿的不知道多少条地毯,回头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睡得没心没肺的池笙,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让它冠自己的姓。
太蠢了,谁生的出这么傻的儿子?
池顾北年纪轻轻单身至今,突然直接当爹,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他靠近沙发,看着睡得哼唧的池笙,不知道出于什么变态心理,抬指拨弄了一下小狼崽的弟弟。
“你下次再尿,我就把你弟弟割了,”池顾北一本正经地对着小狼威胁,看它抖了一下,冷笑一声:“怕也没用,马上也到年龄了,该割蛋了。”
狼类的情况和犬类差很多,一岁可能发情,但是两至三岁才会寻找配偶。
池笙被接回来开始到现在个头蹿了不少,但看上去还是软乎乎的一只,总觉得没什么威慑力似的。
犬科动物在睡觉的时候被打扰其实很容易醒,不过池笙显然比别的犬类下降了好几个灵敏度,被人捏着尾巴尖撸了好几下才睁眼,看见池顾北之后又枕着他的手继续睡了。
池顾北看着它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没办法,又捏了两把耳朵尖,叹了口气。
“算了,谁让我养了你呢。”他从沙发上找过毛毯,给池笙盖好,少见地流露出一点柔情。
“笙笙,爸爸爱你。”
时间不早,池顾北看着小狼睡着之后便起身回房睡下了。
军人的感官很敏锐,半夜察觉到有人打开自己房门的一瞬间,池顾北就醒了,他飞快地开灯,看清了门口站着的隐隐绰绰的影子,冷声问道:“你是谁。”
房门被彻底推开,灯光昏暗地映出小半张噙着泪的漂亮脸蛋。
光着身子的男孩儿站在门口,走路的时候还有一点跛,差点摔一跤,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冲进了池顾北怀里。
池顾北想把他推开,可男孩不肯松,急了也不会开口说话,只是叼着池顾北的衣角不让他走。
为了避免机密泄露,帝国军官家里的防盗设施都
', ' ')('做的非常严密,普通人闯不进来。
池顾北看着他眼底泛起的一点点蓝,有种难以置信的猜想从心底浮现。
“池笙?”
男孩这才有了反应,脸上的泪痕还没干,下意识地用脑袋蹭了蹭池顾北的肩膀,很依赖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但又不太会说话,憋了半天,才埋进池顾北颈间,小声叫了句:“爸爸。”
池顾北喉结滚了滚。
他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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