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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宁裘厉睡了个神清气爽,等他起床后怀里的青年早就不见了踪影,鼻尖的清香好似依旧萦绕着,宁裘厉忽地有些怅然若失,但听到外头的动响后,他即刻走了出去,入眼是青年含笑的眼眸。
“宁哥,昨夜下了雨,这些药草都滋润了不少。”
宁裘厉心若擂鼓,青年的嘴张张合合,说了些什么他没顾上,只觉着那立于药田的人愈发清雅秀丽,那一刹那,他好像明白了之前纠结于心间的情感。
宁裘厉从小便奉行喜欢的便要不择手段得到,但眼前的青年太过于美好,他突然有些不舍得用那些粗俗的手段,也罢,就在多逗留一段时间,把人打动了再领回去。
这么想着,宁裘厉看向云之斐的目光开始柔和了起来,之前也是一般温和,但大多是伪装所致,这下便多了分真心实意。
“宁哥,今日摘了药草,明儿不下雨就能下山卖个好价钱了。”
“嗯,我来帮你。”
云之斐和宁裘厉二人在林间忙活了小半天得以满载而归,由于药草装了满满一个篓子,光是分类扎绳便弄了好久,为了犒劳今日的辛劳,云之斐将剩余的肉混着菜叶煮了一锅汤,端到桌子上,招呼着宁裘厉坐下吃饭。
用饭间,宁裘厉状似不经意开口问道
“隐居生活固然清淡舒畅,但一人待久了难免寡然无趣,云弟不会产生归于世俗的想法吗?”
“自然风光无限好,怎会觉着无趣,何况我在世间并无贪恋之物,这样隐居于我来说便是享受。”
“云弟,你我二人虽相处时日不多,但我是真心把你看作亲弟一般,若我伤好后,你可愿随我一同下山,我家中也称的上殷实,你想要何物都可与我提起。”
“宁哥的好意之斐心领了,但我无意入世。”
宁裘厉闻言扯了扯嘴角,也没在继续劝说,只是内心多了几分躁郁。
晚间云之斐熟睡之际,宁裘厉再次睁眼,在青年的脸上轻抚着落下一吻,然后走到远处,嘴里拟出哨声,一只白鸽扑闪着翅膀落于男人手上。
宁裘厉取出白鸽爪上绑着的纸条,将里头的内容过了目,然后从怀里取出一根布条重新系上,才将鸽子重新放飞。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宁裘厉望了望竹屋,心情复杂,在外头徘徊了许久才回了屋子。
令他没想到的是青年竟没有躺在床上,而是点了根蜡烛坐在桌上喝着水,宁裘厉只以为对方睡渴了,但目光触及青年手里的东西,神色大变。
那是一块佩符,上头刻着专属魔教的印记,由于正道的抵制,他们将魔教的印记复刻在纸上,告知平民百姓若碰见有人携带此符纹,就立即上报当地门派。
这块佩符他一直放在兜里,许是刚才下床无意间落在了某地,被云之斐捡起发现了,宁裘厉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他只寄希望于对方不知道这个印记为何物。
但很明显云之斐脸上凝重的表情显然是知晓的,他抬头望向宁裘厉的双眼开口道
“你是魔教之人?”
宁裘厉本想撒谎圆过去,但他并不想在青年面前还遮遮掩掩,于是定道
“是。”
云之斐沉默了一会儿,无端的令人觉得这夜色有些沉闷,良久他才继续道
“宁哥,我无意扯入世俗,你身上的伤两日后就能拆纱布了,那时你便走吧。”
宁裘厉眸光暗沉,紧紧攥了攥手,温声道
“我自知身份特殊不便,叨扰云弟了,两日后我便会离开,云弟放心。”
云之斐澄澈的目光投来,他将佩符递至男人手里,淡淡道
“宁哥,这几日相处我知晓你是个好人,无论你是魔教还是正道之士,我都不会有偏颇,但我并不想破坏如今平静的生活,你之前受伤应该是陷入了门派斗争,若你一直待在这,我怕会搅乱这片宁静,所以很抱歉。”
“嗯,我知道,先睡吧很晚了。”
云之斐点了点头,等着男人先上了床才跟着一并躺下,宁裘厉一直假寐等着青年呼吸规律,而后睁眼把人抱在怀里,低声道
“本来还想慢慢来的,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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