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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终于醒了。”
听见有人说话,孙熔吓了一跳,转头看清说话人又吓了一跳。
“怎么是你!”男人蹭地坐起来,动作一顿,随即发出痛呼。他全身上下都在疼,脊椎仿佛被锤头敲成了碎石子,稍微动弹一下就咔咔作响,屁股疼,喉咙疼,头也疼。
季雁来坐在床边,身穿一条黑色长裙,淡妆施在这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清媚动人。他亮出自己的手机朝孙熔晃晃:“不是吧?不记得了?你昨天喝高了,把我的号码当成代驾的。我好心去接,找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你。”
那天夜晚的种种立刻浮现于孙熔脑海,他脸色难看无比。
“没想到你被人捡尸了,当时那个情景……啧啧。”说着,季雁来的眼睛上上下下扫视孙熔几个来回,玩味不已。
之后的事情孙熔也有模糊的印象。他上身歪向床沿,伸手捞住季雁来的领口把人扯到自己面前,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吼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搞的鬼!!”
表情似是要将季雁来生吞活剥。
“搞什么鬼?我不过就是把一个被捡尸的醉鬼带回家洗涮干净而已。”季雁来笑了,“我可是第一次伺候别人洗澡哦。”
“那之后呢?之后那些……事是不是你干的!”孙熔气得双颊通红,声音嘶哑。
“之后?你这下面都被没准有点什么病的脏鸡巴操过了,你还指望我碰你?”季雁来表情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似的,他掰开孙熔的手指,靠回椅背,翘起腿。
“你!”孙熔能听见自己牙根摩擦发出的咔咔声。
见孙熔因为自己的话露出迷茫又愤恨的表情,季雁来勾起唇角,抬手理了理发丝。
孙熔脸确实很俊,眉眼间透着点点痞气,麦色皮肤下面覆着一层锻炼适中的肌肉,不夸张但足够吸引女人。不过,要打破这种表象,只需在孙熔腿间的雌穴里随便捅两下,他身上那仅有的一点硬骨头,就会随着皮肉一起变得温软无比。
季雁来还记得孙熔大腿内侧湿糊糊的软肉从指缝间溢出来的感觉,也许是从那时候起,他就想把孙熔驯成自己的狗了。
身体不出所料地热起来。
“虽然这么说,不过我怕再待下去我会忍不住。”季雁来起身,指尖挑了一下孙熔的下巴,“去医院做个检查吧,婊子。”
说完,孙熔的小后妈挎着包离开了。
“……”
孙熔很意外自己没有破口大骂出来,身体的疼痛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意识,使他难以思考。
男人用极缓慢的动作下了地,这才发现自己此刻是全裸的。他磨蹭到浴室冲澡,洗着洗着下体突然涌出一股热流,孙熔摸了一把,乳白的液体,他的体内原来还含着不知哪个男人的精液。
季雁来说的“洗涮干净”恐怕只有把他扒光扔到床上这步。
“初夜”之后的床头卡片和避孕药忽然在孙熔脑中一闪而过。
孙熔想,万一自己真的怀孕了怎么办?又万一那天晚上的那个人让自己得病怎么办?男人呆立片刻,自头顶浇下的热水顺着睫毛淌成一条线,雾气缭绕的浴室中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恐慌仿佛缠绕在心脏上逐渐收紧的丝线,越是勒紧,心脏鼓动得越快,孙熔头痛欲裂,不敢想象若真是如此未来该如何。
孙熔咬着牙分开双腿,往雌穴里塞了两根手指,企图把内部清理干净。内腔还肿着,层叠的肉壁吸着手指往深处去。男人艰难抠出体内的残液,热水将痕迹冲干净,胡乱擦干净身上的水分,套了件衣服,出门买药。
避孕药、止痛药、退烧药都买了,孙熔手提袋子,正捂着阵阵作痛的头往家走,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白路革这个逼还知道发消息来。白少爷热情询问了一下孙熔的现状,又对前天挂他电话的事表示了非由衷的歉意,最后问他有没有时间喝酒。
头疼得眼前发昏,孙熔连手机屏幕上的字母都看不清了。他凭着手感发了个“滚吧”,就没再理这家伙。
不过,等一下……前天?
孙熔知道这有点不对劲,但是他已经无法思考了,坐电梯时整个人斜靠在角落里才能支撑住身体。回到家后,孙熔强撑着最后一点意识,把三种药全吞进肚子里,又干掉一大杯水后才栽进床上不省人事。
这一觉睡得又沉又折磨,梦境把孙熔先前担心的所有事情,全部生动地演绎了一遍。
他在梦里像个母猪,不停生孩子,生得身材变形,肚皮都撑得松松垮垮,奶子被吸得干瘪低垂。猪仔一般的小孩们围在他身边找奶吃,吃不到奶开始啃食他的肢体,连指甲和骨头都被他们嚼碎咽进肚子里,他挣脱不开,眼睁睁看着这群小恶魔啃光自己的四肢。变成人棍的他在梦中动弹不得,而人们正要他准备下一次生产的受孕,拿着一根管子插入他的下体……
孙熔抱着肚子醒来,发现自己在床下,他摸了摸健在的四肢,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爬回了床上。
八成吃
', ' ')('了药的缘故,头痛消失,他脑子里是一片大病初愈后的清爽感,只是骨架子还有点散。
天还是黑的。孙熔摸索到快没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凌晨三点,短消息和莫名的app弹窗不计其数。
白路革显然还是有点怕孙熔发脾气的,“滚吧”后每隔几个小时他就会发来一条“哥气消了吗”的信息和一条他觉得挺好的色情片链接,还标清了关键词。
孙熔收到了十来个不同主题的色情片链接,他挑了个感兴趣的点了进去,又很快退了出来。
显然,孙熔小觑了季雁来带给自己的阴影。片中演员不论多娇媚温软,但凡是声音低沉的,胸小的,甚至下颌线棱角分明一点的,都会让他不经意联想起那个女装男,搞得欲望全无。
那个变态男到底是怎么当上自己“继母”的!
充血的小孙熔耷拉下了头,看上去萎靡到难以振作,气得孙熔狠狠揉了一把那里。
天亮后,孙熔去了那家私立医院做了完整的性病检测。一天后拿到全部结果,一项项看过去,没有阳性,孙熔这才长舒一口气。
……
之后的两个星期,孙熔没出家门一步,他打算什么都不干,当足两个星期的废物。
孙熔名下虽然有个经营还算不错的小公司,可他连公司门朝哪里开都记不清,更不要提上班了。
孙熔连着吃了一周外卖,周三的时候实在受不了,买了一堆菜肉送货上门,第一次打开灶台试图自己做饭。
最终做出来的菜……还算凑活,起码有咸味,很咸。
就着大米粥把菜吃干净,孙熔感觉自己有七分饱,他拍拍肚子很满意自己第一次下厨就保留了一个完整的厨房。
门铃响了,孙熔以为是白路革,这家伙有门禁的钥匙,他把碗筷扔进水池,骂骂咧咧趿着拖鞋去开门。
“白路革你丫这孙子,呃……怎么是你?!”
见到来人,孙熔愣了一下,脸色巨变。
来者正是季雁来。年轻人没施脂粉,换了一身男装,很普通的宽袖外套和长裤,没穿高跟鞋和孙熔一般高,面容上的雌雄莫辨感弱化许多,眉宇眼反而浮出一种阴郁的邪气。
季雁来冲着孙熔笑了一下,眉间邪气消散殆尽,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个阳光大学生。
哦,他就是大学生。
孙熔肚子里正酝酿着什么不堪入耳的脏话,然后他觉得直接关门是个很好的选择,可是他又想到,季雁来既然能正大光明通过门禁,也肯定能直接进自己家门。
孙熔还没再次张嘴,季雁来脸色一变。这位不速之客挤过孙熔,进了屋直奔厨房。
“喂!你想干什么?”孙熔没明白他想干什么,急忙关门跟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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