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钧早上六点回来的。
卫小杰就住他隔壁,听见动静赶紧过来了。
李钧把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和昨天湿透的衣服一起放在盆里,随后换上一套干净的黑色骑装。
卫小杰看到他脖颈的齿印和后背的指甲痕,他虽然才刚成年,到底是在马场这么个地方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当下就知道李钧昨晚干嘛去了。
可他明明是去送手链,怎么就……
“二哥……”卫小杰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你这样云秀要是知道了,她肯定很……很难受的。”
“她昨晚就知道了。”李钧拿了几枚创可贴,对着镜子,把脖子上的齿印贴上,声音低低的,“我昨天去要手链的时候,跟她说了。”
卫小杰吃惊地瞪大眼,半晌才问了句,“二哥,你认真的?”
李钧抚平贴在脖颈的创可贴,喉口应了声,“嗯。”
卫小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想说什么,最终嗫嚅着说了句,“我会保密的。”
他觉得李钧和苏情在一起这件事,会成为李钧的污点。
卫小杰从来马场就崇拜李钧,他自然不希望,自己崇拜的二哥因为那个女人而沾上污点。
他愤懑又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生闷气,转念又想到云秀,也不知道二哥怎么跟云秀说的,他们以后不会结婚了吗?
云秀那么喜欢二哥……
卫小杰知道云秀喜欢李钧,喜欢了很多年,却也知道,李钧一直拿云秀当妹妹。
云秀才刚成年,和李钧差了近十岁,两家是过命的交情,云秀的父母为了报答李钧父母,硬是要把自己未来的女儿嫁过来,跟李家定下娃娃亲。
谁知道,这女儿足足晚生了李钧十年。
虽说差的年纪有些大,但李钧一直对云秀照顾有加,两家父母都比较满意,打算等云秀成年之后就举办婚礼,但是云秀奶奶突然生了病,这一耽搁就到了现在。
李钧第一次大晚上去找云秀。
云秀一颗心怦怦直跳,见了面,才听李钧说,“手链给我。”
她愣了一下,才递出手问,“这个?”
李钧已经去解了下来,拿了纸巾擦拭干净,随后动作小心地装进密封袋里。
“二哥,出什么事了?”云秀心里没来由地不安起来。
“链子很贵,我去还给她。”李钧说完,转身要走。
云秀张嘴喊了声,“二哥,这么晚了,你明天再去吧?而且今晚有雨……”
李钧停下脚步,转过身,隔着夜幕看着她,“云秀。”
云秀心头一跳,整个人慌了起来,“二哥?”
“我们可能不适合结婚,明天我会跟你父母好好谈一下。”夜幕中,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沉然和冷静。
云秀眼泪已经下来了,“二哥,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但我对你,没有男女之情。”李钧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还小,我一直把你当妹妹。”
云秀其实心里一直清楚,但她不想承认,心底还特别委屈,“你对……那个漂亮姐姐有那种感情是吗?”
李钧手指捏着那密封起来的手链,声音有些低。
“我不想瞒你。”
“是。”
苏情下午又躺了两小时,张茉莉打电话问她,晚上有个局去不去,可以认识些有钱人。
她笑着婉拒了。
挂断电话之后,她打开衣柜,拿出里面普通的一套运动服换上,把长发束起扎在脑后,又戴了顶帽子,这才下楼。
雨后的空气带着股沁入肺腑的凉意,她吸了口气,在楼下舒展了下四肢,小跑着去了趟超市。
车库里的车很久没开,上面积了层灰,她打电话叫了人过来把车开去洗了,随后拦了辆出租,把从超市买来的东西一趟趟运到车上。
“师傅,去红心孤儿院。”
上车后,她喘着气看向窗外,脑子里没来由地想起李钧,他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定定看着她几秒,忽而扣住她的下巴吻上来,热烈又急切,力道很重,吻得她又痛又麻,身体却泛起酥麻的快感。
她把车窗打开,掏出烟叼在唇上,想到待会要去的地方,她又把烟塞回烟盒。
车子一停下,孤儿院里的小孩就听见了动静,隔着铁门张望过来,认出苏情后,不少小孩子都冲了出来,兴高采烈地喊着姐姐。
苏情多付了点钱,拜托司机帮忙把东西搬下来,随后招呼孤儿院里的孩子出来帮忙一起搬。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你今天要过来?”院长六十几岁了,头发全白,戴着老花镜,身体还算不错,腰背很直,人还没到跟前,脸上就已带了笑,“好久没看见你了。”
“嗯,正好今天没事。”苏情把手里买的两份礼品盒递过去,“身体怎么样?”
“还是那样,好着呢。”院长跟她说完话,看见那群孩子抱着东西兴高采烈地往里面跑,训了几句,“别跑,好好走路,东
', ' ')('西搬进去放下,不准乱动。”
又转头训苏情,“别每次来都买那么多东西。”
苏情笑着不说话。
她是被弃养的,是前一个院长发现的她,当时还是大冬天,她就裹了个小包被,被人放在孤儿院门口。
孤儿院的日子很难熬,五岁之前不被人收养,以后就很难被收养。
而苏情不想留在孤儿院,不想当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想和外面的小孩一样,可以上学,可以无忧无虑地出去游玩,而不是困在这扇大铁门内,日复一日地隔着铁门,去看外面的世界。
她记事起就懂得讨好长辈,学会了乖巧和装可爱,为的就是多分到一块饼干,或是长辈的一个温暖的摸头动作。
五岁之前,她如愿以偿地被收养,却不想,被关进另一只牢笼。
她在这只牢笼里挣扎了许多年,直到现在,还没挣扎出来。
“你也知道,她们这样的孩子,进了正常的学校,会受到歧视的,年纪又这么小,万一造成心理阴影,对未来影响更大。”院长轻声说,“我知道,你是好心,但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有那份毅力和决心去接受外面的世界,我们这里的孩子,有绝大部分是害怕出去的。”
苏情上次过来的时候,给了张五十万的卡,让院长把孩子们送出去念书。
院长说考虑,现下是给了答复。
苏情点点头,“问问吧,如果有,哪怕只有一个。”
她转头看向院长,目光里带着几分郑重,“请你务必让她念书,一直念到大学,费用我来出。”
“好。”
在孤儿院陪孩子们聊了会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苏情付了钱下车,却在进公寓之前,看见树下站了个人。
男人依旧穿着一身黑色骑装,衬得肩宽腰窄,身姿笔挺,他站在树下,黑沉沉的眸子隔着距离看向她。
苏情被那眼神看得心口一悸。
心跳立时就快了几分。
“来找我?”她勾唇笑着走近,“怎么不上去?”
在马场,她每天都穿各式各样的旗袍,开到大腿,露出白皙修长的美腿,这是李钧第一次见她穿常装。
简单到非常普通的一套运动服,套在她身上显出几分柔软和清秀。
她眉眼的风情被帽檐压着,只剩一张昳丽到令人惊艳的脸露出来,唇红齿白,有种灵动的魅惑。
“我待会就走。”不知是不是因为夜深的缘故,李钧的声音较平时低沉得很,尾音带着气音,落进耳朵里,意外地好听。
“那你是想我了?”苏情凑近,漂亮的一双眼在夜光下闪着别样的光。
李钧眸子落在她脸上,半晌应了声,“嗯。”
苏情顿住,她的表情在那一瞬间生动极了,愣怔,错愕,还有狐疑,最后化作一抹微笑。
她不信。
她伸出食指和拇指,轻轻搭在李钧脸上,微微用力一捏。
“咦,不是人皮面具啊。”她露齿一笑,身体又凑近了几分,几乎靠在他胸口,“真的想我了?”
帽檐下的一双眼,亮得惊人。
李钧没想到,她偶尔露出的另一面会如此吸引他,几乎是下意识的,他伸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偏头避开她的帽檐,吻住她的唇。
苏情踮脚搂住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吻住他。
她以为他不会再来找她。
甚至打算把昨晚那段封存在记忆里,却不想,今天还能再见到他。
“我周一放假。”李钧松开她,嗓音低哑,“你如果有事出去了,给我消息。”
苏情手指搭在他颈后,食指画着圈,声音很轻,“你是要把我当情人养着,还是想把我当炮友养着?”
“我跟云秀的婚事退了。”他说。
苏情怔住。
“因为我?”她抬眸看向他。
“是,因为你。”他眸子定在她脸上,周正的五官让他说话时,表情总处于严肃与冷酷的状态。
可没来由地令人悸动。
苏情晚上刷牙时,想到男人的表情,又不自禁失笑了片刻。
这是在表白?
周一放假什么的,是在跟她汇报自己的工作假期?
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余光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她才微微怔住。
镜子里的女人眼尾含春,笑得跟热恋中的小女生一样。
一点都不像她。
把自己抛在床上时,她又想起李钧临走前说的话。
“有了我,你不能再找别人。”
她没忍住又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她拿起手机,寻着他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两个人都没出声。
好半晌,苏情才开口,“在干嘛?”
“给马刷毛。”他说。
“怎么不问我在干嘛?”她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笑。
他问,“你
', ' ')('在干嘛?”
她用气声说,“我在想你啊。”
那道气音丝丝缕缕地缠绕进耳畔,勾得人心尖都发着痒。
李钧握着马刷,站在马隔间里,被这道勾人的气音勾得下腹窜起一把火。
那火直将他的喉咙都烧得哑了。
“苏情。”他开口,嗓音哑得冒火,“别撩拨我。”
苏情睡了个好觉,还做了场春梦。
梦里她在一片绿意的草原上骑着马,李钧吹了个口哨,马就载着她往他的方向奔去。
他们在草原上激吻缠绵,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被捣弄得呜咽哭喊,喊着喊着人就醒了。
腿心一滩黏腻。
她轻笑一声,去洗手间洗了澡。
保安室打电话过来时,她正在厨房做早餐。
她厨艺很好,跟五星级酒店厨子学过,为此切过手指,烫过手背,终于练就了金主都点头称赞的厨艺。
早餐虽然精致,却很浪费时间。
她想起李钧煎的荷包蛋。
做完早餐后,她又专门煎了两个蛋,和牛奶一起端到桌上。
假装有人陪她一起吃早餐。
保安室打电话过来时,她刚补完妆准备出门,她今天要去找份工作——一份体面又正经的工作。
“苏小姐,有两个人来找你,女的叫云秀,男的叫卫小杰。”
苏情进洗手间看了眼自己,脖颈的吻痕被粉扑遮掩住了,没什么遗漏。
“嗯,让他们上来吧。”
她以为这个年纪的小女生需要好几天的缓冲时间,原本打算过几天去一趟马场,当面找云秀聊聊,没想到,云秀先过来了。
卫小杰跟着云秀,两个人像是误闯进来的小孩,无措地站到了苏情面前。
苏情笑着侧开身,“进来。”
云秀眼眶还有点红,她深思熟虑很久之后,决定要来见苏情一面。
卫小杰阻拦不了她,只能悄悄地从李钧的车子目的地行驶记录里找出苏情的住址,这才带着云秀找了过来。
“我今天来,是有话想跟你说。”云秀站在门口不进去,“二哥人很好,你不要……不要辜负他,要好好对他,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卫小杰在边上帮腔,“嗯,二哥特别好。”
苏情听了颇有些好笑,“我知道。”
云秀是真的单纯善良,面对苏情这个抢走她未婚夫的女人,她没有口出恶言,没有诅咒谩骂,只是请求她,不要辜负他,好好对他。
苏情忍不住走到她面前问,“不恨我?”
云秀眼眶有泪,她摇摇头,眼泪落了下来,“其实是我的原因,二哥不喜欢我,他喜欢的人可以是任何人,偏偏……不是我。”
苏情摸了摸她的脑袋,“如果没有我,你们可能会结婚生孩子,会很幸福。”
云秀还在摇头,“他如果是为了从小订下的娃娃亲跟我结婚,我也不会开心,也不会幸福的。”
卫小杰在边上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
“姐姐,我好羡慕你,你看起来自信又漂亮。”云秀吸了吸鼻子,“而我,见到二哥都不敢正面看他。”
“羡慕我?”苏情唇角扯起一个淡笑。
她才是那个该羡慕的人。
她羡慕云秀的单纯善良,羡慕她有一颗澄澈干净的心。
不像她,被世俗的欲望玷污浸染,里子一片腐烂。
手机再次响起。
是保安室打来的,“苏小姐,您母亲刚刚过来了,现在已经上去了。”
苏情把电话挂断,冲云秀和卫小杰说,“去客房呆着,别说话,等我开门,你们再出来。”
云秀和卫小杰被她严肃的表情震住,当即乖巧地进了客房。
苏情去收拾客厅和餐桌,等门铃响起,这才去开门。
钱慧鸯穿着旗袍,手腕上戴着百万的玉镯,那是用苏情的卡刷的玉镯。
她还没进门就问,“听说你被甩了?”
“听谁说的?”苏情不甚在意地问。
这个圈子没秘密,从苏情被丢在马场那一刻,她就知道,整个圈子都会知道她被金主甩了的事。
“别管谁说的,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的?”钱慧鸯脸上表情很不好看。
“是。”苏情很是随意地进了厨房摆弄茶具。
“他没给你分手费?”钱慧鸯问。
“给了。”苏情把茶叶倒进杯里,滤了一遍水,倒掉,这才重新倒了一杯。
钱慧鸯不想表现得太急迫,却还是被苏情这不慌不忙的样子给逼出几分怒火来,“他到底给了多少?你就不想想你后半辈子怎么过?!”
“不知道,没看多少,估计有个一两百万。”苏情把茶杯放在她桌上,很轻地笑了一声,“我觉得后半辈子一两百万够我花了。”
钱慧鸯脸色蓦地狰狞起来,“把卡给我!”
', ' ')('苏情没动,她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烟盒,抖出一颗,点燃吸了一口,“把卡给你,然后呢?”
钱慧鸯掏出包里的一沓资料,“这是我昨晚整理好的一些富家子弟的资料,你仔细看看,他们最近都出入的地方,还有他们的喜好,你背下来,晚上换身衣服就去。”
“还有,那张卡给我,钱我给你保管。”
苏情把烟徐徐吐出来,“金老板睡过的女人,你以为谁都敢碰?”
“这些我都查过了,不是这个圈子里的,跟金誉奉没什么交集。”钱慧鸯说。
苏情把烟碾在烟灰缸里,轻轻呼出一道烟雾,“妈,我怕你竹篮打水一场空,金老板不喜欢贪财的人,你从他身上捞了不少了,那张卡我也可以给你,但是……”
她站起身,脸上挂着笑,只不过那笑不达眼底,“以后没有了。”
“什么意思?”钱慧鸯目光凝在她脸上,“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想做鸡了。”苏情从包里掏出那张金卡,夹在指尖去了阳台,靠在栏杆上,她回身,冲钱慧鸯晃了晃手上的卡,“你要的卡。”
她手指一松,那张金卡乘着风落了下去。
钱慧鸯大喊一声,“你疯了!”
苏情轻笑,“妈,你下次再来,我还可以再疯一点。”
她眼底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钱慧鸯都被震住,她不再多说,转了身就往外冲。
苏情垂眸看了眼底下,二十三层楼的高度,金卡刚好掉在了花园里,她耐心等着,看钱慧鸯穿着高级旗袍,狼狈地趴在花园里到处去找。
她愉悦地笑了起来。
客房的门被打开时,云秀和卫小杰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们无法想象,刚刚在这里跟苏情说话的人会是苏情的妈。
也无法想象,世界上会有一位逼迫自己女儿去找金主包养的母亲。
云秀更是完全没想到,苏情以前竟然是……被金主包养的小情人。
门打开的瞬间,苏情还在笑。
那些肮脏和丑陋从她身上碾过,却不留任何痕迹。
她气质脱俗,五官精致,唇角的笑从容又柔软。
没人知道,这份柔软底下裹挟着多少冰冷的刺刀。
“早饭吃了吗?”
苏情随意地问着,语气自然,仿佛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云秀和卫小杰都愣了一下,才轻轻点头。
苏情轻笑着拍了拍云秀的脑袋,“等我一下。”
她从房间里将那条手链重新拿了出来,亲自给云秀戴上。
云秀连连摆手,“不不不,我不要……”
她已经听卫小杰说了这条手链的价格,根本想都不敢想,这条链子会这么贵。
“别嫌弃。”苏情安抚地拍她脑袋,“我真心想送给你。”
云秀没来由地被她眼神里的柔意安抚到,她安静下来,忽然就红了眼眶,“姐姐……”
苏情轻笑,“好端端地哭什么。”
她将手链给云秀戴好,打量一眼才说,“很配你。”
云秀只觉得胸腔里五味杂陈,什么情绪都有,她以为从容自信的漂亮姐姐,在背地里却过着踩刀尖的日子,甚至被母亲逼迫讨好金主,出卖身体换取钱财。
她分明是不愿意的。
“姐姐……”云秀有很多话想说,可一开口,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一个劲地哭。
苏情揉了揉她的脑袋,又轻轻地抱了抱她,“回去吧,以后有空,我会去看你。”她说完,拍了一下卫小杰的肩膀,“回去注意安全,好好照顾她。”
卫小杰不由自主地挺直身体,“嗯!”
等房间空荡下来,苏情才站在阳台安静地抽完一支烟。
茶几上那沓资料还在,她走过去,将那沓纸张丢进垃圾桶,临出门前,她将那沓纸撕了个粉碎,扔到马桶里,按下冲水开关。
原本她想就近找一份工作,可坐上车时,想到李钧那张脸,她忽然改了主意。
工作是下午三点定下的,公司离马场有二十分钟的车程。
文职工作,帮忙整理报表资料什么的,她有学过助理的工作内容,还帮金主整理过公司报表,对这份工作还算熟练。
只是面试时出了不少状况,很多公司不愿意录用她,因为她长相太过漂亮,而且……她能力出众,却只求一个文职工作。
她语言各方面都很精通,甚至能歌善舞,而且气质出众,非常不像是出来上班的,倒像是富商老总的女儿出来体验生活。
但好在,最后一家公司录用了她,因为苏情说,她工作会很认真,如果发现她不认真,公司大可开除她走人,而且不需要支付薪水。
这份态度让老板重新审视了她,也将她留了下来。
从公司出来后,她就近找了房产中介看了几套房子,最后选了个有保安的小区,环境各方面还不错。
她付了钱
', ' ')(',先租了半年,随后开车回去。
一整天的奔波让她略感疲惫,从电梯出来时,她才撑不住似地扶着墙,将高跟鞋脱掉。
正要低头去拿鞋子,余光却看见家门口站着个男人。
一身骑装,在黑暗中,那身黑色将他整个人的气质铎上一层冷冽的帅气。
苏情唇角漾起笑,“不是说周一放假?”
李钧已经走了过来,目光落在她光着的脚丫上,她那白嫩的脚背被高跟鞋挤压出一条深刻的红痕。
她伸手搭在他颈上,撒娇似地说,“脚好疼。”
李钧拿起鞋子,起身的同时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一路抱到沙发上,把人放下之后,却被苏情搂住了脖子。
她很轻地亲了一下他。
眼睫煽动,她唇瓣微张,又亲了他一口。
李钧粗粝的掌扣住她下巴,将她整个人压在沙发上,俯身吻住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