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好难想像你当时到底经历了什麽。」郡凯的眼里有惊讶,他的眉宇间有担忧和悲伤,那些情绪共同建构出他复杂而难以读懂的神情。
绍臻乾笑两声,她装不出轻快,或者说,她觉得自己不必假装轻快。
轻松惬意是她的伪装,是让她察觉对方不是适合倾吐对象时,可以蒙混过关的手法,是保护自己的方式。
他能同理她。
她常驻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她紧抿着唇,牙齿啃咬着唇里的nEnGr0U,她的理X不再紧压那个装满情绪的盒子,而悲伤,像泄漏的气T,燻出她眶里的泪。
绍臻的眼睛很大,郡凯很轻易地看见她眼底蓄积的泪花,他起身去cH0U两张卫生纸,也趁这个空档,整理自己的心情。
「谢谢喔。」绍臻接过卫生纸,又笑了笑。
郡凯的目光紧跟着她,她擤了擤鼻水後,像个没事人一样喝着咖啡,空气里的压抑也被冲淡几分。
被她感染的悲伤像个火种,在他心中寻找可燃的伤疤,他喝了喝咖啡转移注意力,然後偷瞄她几眼。
她望向窗外,不说话,他猜不出她的心思。
他挖掘着自己大二时的记忆,在他的印象里,她是高冷的,认真忙着自己事情的她难以攀谈,她是可靠的,做实验的她技术纯熟,在讲台上的她充满自信。
原来光鲜亮丽只是躯壳,密实地包裹着沉重忧郁的灵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好诧异她有这麽大的反差。
「我之前状态不好的时候也想过去谘商。」
绍臻移眸,轻轻地问:「那後来怎麽没去了?」
「就……觉得自己没那麽严重吧,感觉应该让给有需要的人。」语毕,他看她一眼,他用眼神在说「像你这样的人」。
她的眉头一蹙,注视他的双眼说:「如果你想要谘商,那你就是有需要的人啊,不会因为别人想Si所以你的悲伤就不重要。」
「我怕占用到别人的资源。」
「那是大家都可以使用的啊。」
「对啦……」郡凯低下视线,不再看她,他没去谘商还有别的原因,但他还不想让她知晓。
「什麽时候的事啊?」绍臻没有穷追猛打,她先问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问题来试探他的状态。
「去年吧。」郡凯想了一会儿,说:「其实就是你去谘商的时候。」
「嗯嗯——」她轻声回应,点点头看着他,看他会不会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