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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的大一新生里有个超级富二代,还没报道家里就给学校捐了一宿舍楼的新空调。
室友指了指脑门上的空调,满眼兴奋:“咱们现在有这空调吹都得感谢人家,我听上一届的说之前的空调开16度还没开电风扇凉快。”
另一个室友接嘴道:“我听说是因为他也住咱们这栋楼,所以才捐给了1栋,2栋那些羡慕死我们了,他们都没有哈哈。”
“你说他家那么有钱,为啥他非得住宿舍啊?申请外宿不行吗?”
“也许人家就是想高调高调吧,有钱人心思搞不懂。”
“去去去,我听代班说是因为军训强制住校,等军训结束估计人就搬出去了。”
“哎管他的,反正你们都必须跟我一起说:感谢空调哥。”
几人贫了一阵,一名室友看向一直没说过话的四号床,开口道:“小魏,你东西是不是还没搬进来完啊?要不要我们帮忙?”
魏雪呈铺好自己的床单位,下意识看向跟自己说话的室友:“啊,不用。”
“你那细胳膊细腿儿的能搬个啥,跑那么多趟不得累死。”那名室友从床上翻起来,“没事儿,走吧,正好我顺便再买点吃的回来。”
西城大学是老牌双一流,学校历史久远,宿舍楼便没有安装电梯,新生们提行李箱个个提得气喘吁吁。
室友很热心,但魏雪呈很犯难。
“没……其实是我搬完了。”他看着室友,迟疑了一下,“不过我也可以和你一起出去买吃的?我也有东西要买。”
室友显然没料到他会这样回答,狐疑地看了魏雪呈的桌子:“就这点?真搬完了啊?”
魏雪呈桌上可以说是空空如也,因为刚刚正在整理行李,所以他的衣柜门还没关上,室友看见里面只有简单的几套换洗衣物,连点杂物都看不见。
魏雪呈顺着室友的视线看到衣柜,知道对方是看见自己东西太少误会了。他本想解释,又想到室友先前讨论的“富二代”——他自己,突然不太好意思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室友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床的打断了出声。他看着隔壁床室友拼命向自己挤眉弄眼摇头,意思他不要再说了——这人高马大的室友悟了。
在还没来学校报到以前,班级群里的代班就在发贫困生助学基金申请之类的东西,大概他们这位四号床小弟弟家里条件不太好,所以行李才这么简陋。
还是不要再继续说了,省得伤到人家自尊。
室友于是“嗷”了一嗓子,看向魏雪呈的目光多了一份慈爱:“那成!走吧去买东西,今天第一天见面哥请你吃饭!”
魏雪呈挠了挠脑袋,感觉室友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但找不出原因。他索性不想了,站起来拍拍裤子:“嗯。”
学校外面的超市人头攒动,卖盆的卖桶的卖衣架扫把的一抓一大堆,魏雪呈挤了半天才买到自己需要的充电器。
他刚刚在宿舍里观察过了,插座位置对他的床位不太友好,晚上睡觉玩不了手机。
那可不行,他要跟他哥打电话的。
新充电器线长一米八,比他本人还高三厘米,魏雪呈感到很满意,喜滋滋地揣着充电器离开等室友。
大概得有十多二十分钟,室友才费劲地从超市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两大袋子零食,塞给魏雪呈一瓶冰可乐:“走吧。”
他塞完可乐,顺口问了一句:“你买啥了?”
魏雪呈把揣进兜里的充电器掏出来给他看:“喏。”
室友表情一懵:“?”他似是不敢置信,从上到下打量了魏雪呈一遍,“你挤这么久就为了买个充电器?”
魏雪呈也蒙了,买充电器不可以吗?
他愣愣答道:“是。”
室友露出不忍的神色,手伸进零食袋里掏了掏,掏出一袋薯片:“吃薯片吗?”
魏雪呈莫名其妙接过薯片:“?谢谢。”
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跑去旁边没什么人的窗口买了两碗西瓜,算是给室友的回礼。
谁知室友一脸沉痛地看着他:“不,不用。”
室友心道:呜呜,他大学开学连电脑都没有,在超市都不敢买吃的,现在居然为了感谢我斥巨资买西瓜——这勾八西瓜好贵,这一碗居然要六块钱,都够我买一个小西瓜了。
……
一路气氛微妙,魏雪呈回宿舍把自己那碗西瓜吃掉,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了。
他下午来学校报道之前就吃过东西,这时候又干一碗西瓜,饱得水都喝不下。又因为从仙城到西城这几天有点水土不服,现下累得很,便不想出去熟悉什么学校。
他早早洗了澡,爬上床去拉好床帘给宿清发消息。
宿清在半个小时前就给他发了消息,问他是不是都收拾好了?只是他在洗澡没有看见。
魏雪呈回道:【嗯,东西不多,很快就弄完了。】
他只带了最基础的生活用品来,因为身体
', ' ')('原因,钟芝兰替他向学校申请了外宿,军训结束后他就会搬出去住。
【东西不多还这么久不回我】宿清回来消息,【宿舍怎么样?】
【刚刚在洗澡。】魏雪呈发,【挺好的,四人间,上床下桌,出宿舍大楼几分钟就是食堂和超市。】
【我看网上说你们学校宿舍空调不好,旭城现在应该很热吧。】
一说起这个魏雪呈就有点头皮发麻,他跟宿清说:【前几天来看学校,姐姐捐了一栋楼空调。】
“姐姐”是指梁礼秋,这一年里梁夫人和钟芝兰关系日益密切,就认了魏雪呈当干儿子,梁礼秋直接从小梁姐变成了干姐姐,后来他就“秋姐”、“姐姐”混着喊了。
宿清那边发过来半个省略号:【…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随后宿清又问:【室友呢?】
魏雪呈想到又是可乐又是薯片投喂自己的室友:【还可以,很热情。】
还说帮我拿行李……他打字打到一半,突然看见宿清发来的新消息:【现在方便打电话说吗?好几天没听你声音了,想你了】
魏雪呈面颊有点发热,起身看了看还在聊天玩手机的室友,回了宿清一个“嗯”字。
他爬下床跑到宿舍的阳台上,反手关好阳台门,塞上耳机给宿清打了过去。
这个点儿打电话,宿清那边应该是没有上课,魏雪呈听见他那边安安静静的,只有呼吸声。
“宝宝。”宿清叫他,“好久不跟我打电话了。”
“这几天有点忙……”魏雪呈小声地解释,“我也很想你的。”
自从梁夫人出面把宿清送出国以后,两人就有了时差,要么魏雪呈在睡觉,要么宿清在睡觉,但饶是如此两个人还是时不时就打个语音电话通个视频——背着家里面。
有时候其中一个人睡觉时,另一个人不忙的话就会讲睡前故事,然后一直挂着电话直到他醒来,或电话自动挂断。
然而这几天魏雪呈忙着报道,到处准备资料,都没有和宿清好好聊过天。
“还没跟我说读大学的感想呢,”宿清笑起来,“以后就是大学生了。”
宿清一笑,魏雪呈也跟着露出笑容。他趴在栏杆上,习习的风带来些许沁人心脾的凉意拂在他脸上,吹得他浑身轻飘飘的。
“唔,也就那样吧,后天辅导员要开会,然后下个星期军训,有点紧张。”他害怕吵到宿舍里的室友,一直刻意收着音量,“今天还有学生会和社团的发传单,让我考虑加入。”
“打算去吗?”
“不要,不想去,我听说学生会和社团都很忙,还要开会,我不在宿舍住肯定不方便。”
“房子找好了吗?什么时候搬出去?”
“找好了,等军训结束就走,军训好像是三周。”
“三周啊……”宿清的声音拉长了一些,“那算起来你不是要和其他男的一起住一个多月?”
魏雪呈眨了下眼睛,没说话,等着宿清的下文。
果然宿清紧接着就跟了一句:“我吃醋了,宝宝。”
“那怎么办?”魏雪呈道,“我会小心一点不被他们知道的。”
“嗯,还不够。”宿清说,“你要哄我。”
魏雪呈又眨了一下眼睛,隔着手机小小地亲了一口宿清。
宿清在耳机里低声地笑,骂他:“偷奸耍滑。”他又说,“有三个男的,所以你要亲我三下。”
还有两下亲吻,但魏雪呈有点害羞了。他担心会被室友听见——住宿舍第一天,他也不知道阳台的隔音怎么样。
他悄悄转回身去一点,见室友都还在原位置,对自己这边似乎毫无所察,才做贼似的又发出两声亲吻的声音。
耳机里忽然传来宿清的说话声:“真的好想亲你。”
“我抽个时间再回来一趟吧,国庆好不好,那个时候你军训应该也结束了?”
魏雪呈高考完后不久,宿清就趁着暑假也回国了一趟,魏雪呈成天以跟同学玩的理由跑出去和宿清白日宣淫。两人从地下恋谈到地上,又谈回到地下,倒也算是别致。
从骑乘做到后入,从床上做到浴缸,魏雪呈下面都被操肿了还坐在宿清手上磨,但从那个时候到现在——又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魏雪呈有点意动,却也知道国外不会放10月的国庆节:“到时候要请假吧?会给干妈添麻烦,还是等放假吧。”
魏雪呈知道宿清在国外读书都是梁夫人资助的,她帮了他们很多忙,因此他平时有什么事都不太愿意打扰梁夫人。他想要报答她,包括他现在去学市场营销——都是为了以后能帮上一点梁礼秋。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自己不是经商的料,就给梁礼秋当翻译也不错,学相关专业能保证他以后看得懂那些杂七杂八的专业术语。
宿清想想也是,收了心思继续和魏雪呈闲聊:“学这个真的会开心吗?”
他知道魏雪呈选了一个看起来和他本人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
', ' ')('大家都想过劝他,但魏雪呈很固执,又因为高考的分数是他自己考出来的,外人实在没立场去干涉他的选择,他便就这么入学了。
“对我来说什么专业都差不多啦。”魏雪呈笑嘻嘻地说,“除了哥以外,我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宿清:“噢,我是个东西是吧?”
许是刚升学的兴奋,魏雪呈今天很开心,他拖长尾音:“嗯,好东西——”
两个人又开始笑,魏雪呈低低地道:“好啦,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开玩笑:“我会努力帮姐姐赚钱,当给你赚学费养你读书的。”
“是不是啊?”宿清顺着他话说,“那你好厉害,我岂不是被你包养。”
魏雪呈:“嗯嗯嗯!”
“好吧,那按照很多包养关系来看,我应该叫你一声爸爸。”
魏雪呈:“………………”
他也不是没看过片,登时脑子里蹦出一些乌烟瘴气的东西,整个人后背发冷。
“那还是算了。”他言辞恳切道。
宿清的笑声一阵一阵,魏雪呈知道他在逗自己,恶劣的心思逐渐浮上心头。
“哥哥,哥哥……老公,主人。”他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偏偏透过电子设备另一方又能听得清晰无比,连语气变化都听得清。
“干嘛啊,发情了?”宿清漫不经心地应他,“前段时间给你操出生物钟了?国内这会儿天都还没黑吧,大白天就发骚。”
魏雪呈说:“哥那边不也是大白天?”
宿清顿了一下,才慢吞吞地道:“哦,你要在宿舍和我phonesex?”
魏雪呈先前只是开玩笑,被宿清这样一点,才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他有点害臊了,觉得自己很骚,含含糊糊地敷衍了几句,宿清却不打算放过他。
“要不就今天吧,给你止止骚水。”宿清温声地说,“不然过几天你军训了,每天累得不行,哪儿还有时间自慰啊?宝宝。”
他完全是在胡说八道,然而语气却很自然,随口就脱出几个不堪入耳的词。魏雪呈听得耳根子通红,腿根也软麻麻的,强撑着语调:“宿舍有人呢……哥。”
宿清轻声笑了笑:“有人不是更好吗?”
“他们怎么会知道,你开学报道第一天,就躲在床上玩逼给老公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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