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身穿灰布袄,腰间系着白色的腰带,三十多岁神情萎顿,显是赶路乏的很了。贾敏也顾不得让坐,她一进来请完了安,贾敏就一连声的问道,“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还来道喜,怎么今儿就出了这样的状况?是得了病还是出了意外?什么时候的事?”
“回姑奶奶的话,我们大少爷命苦呀!头前秋天里打闱场里出来就累得很了,养了好几天才缓过来些。这不中了举家里都很高兴,还特意派人来给姑奶奶报喜。那成想我们大少爷是个要强的,为了准备明年的“春闱”总是熬夜看书不顾身体。
我们太太劝着不急不急,就是下一场会试再参加也行,可我们大少爷不依,背着太太还是悄悄的用功,生生拖垮了身体。不知是晚上如何着了凉,一场风寒来得凶,硬是没缓过来就这么去了。”
那婆子边说边哭,招得贾敏也跟着抹眼泪,一旁的婆子丫头们不管真心假意都跟着擦着眼角。
“可怜的孩子,也真是犯傻那考试就跟脱了两层皮似的,不好好养上一阵子如何能养过来?想当初我家老爷打闱场里出来也是大病了一场,愣是晚了三年才又参加的会试殿试。那有他这么不顾身体的。”贾敏一阵的惋惜,珠儿出生后不久她就出嫁了,虽没在瞧着他长大可总归还是有些感情的。听闻这消息很是伤感,忽又想起来问道,“那你们大奶奶呢?不是说有了身孕?可还好吗?”
“我们大爷去的当晚,我们大奶奶听了这消息就发动了,产下一哥儿。”
“谢天谢地,总算是给珠儿留了后了!”贾敏双手合十,口中念佛。“回去也劝劝你们大奶奶太别伤心,总还是要为孩子多想一些。你们太太还好吧?”
“我们夫人大病了一场,我出来时刚刚吃了几济药,有些见好了。”那婆子抬头瞧了眼贾敏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太太说多谢姑奶奶给挑了个好人,不然我们少爷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说等她大好了就请几个道士去少爷的院里做做法式,一准不会冲着克着我们奶奶和小哥儿,保佑她们娘俩平平安安的。让我给姑奶奶磕个头谢谢姑奶奶。”
说罢那婆子真跪下磕了个头。屋里一片寂静,那婆子也跪在地上不敢动,她也知道这话太过难听。可她已经往好了,挑了好听的说了。若是把她们太太那些话说出来,估计她就别想活着出这林府大门了,非让姑奶奶找人拖出去打了板子不成。
可她又不能不说,她们太太特意交代了的,回去要等着她回话,让她好好说说姑奶奶的表情呢!可是她哪敢抬头细看呀!那婆子悄悄用余光扫了眼,见贾敏白着脸握着帕子的手都有些抖了立马又垂头叹气。
唉!她也知道这事说白了也怪不到人家姑奶奶身上,当时是老太君亲点的人,让姑奶奶说合的。家里老爷太太也都同意了,虽说太太有些不是十分满意,可最终也是为了儿子的前途点头了的。合八字的时候也没有不合之处,大吉之相。
可谁知成婚不到一年,她们珠大奶奶的父亲就不知因为牵扯到什么事里被罢了官,好在保住了性命,也没有过多的牵连。她们太太当时就有些不太高兴了,瞧着她们大奶奶有了身孕也没说什么,只是赐了几个通房给大少爷。
如今大少爷一去,太太更是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大奶奶身上,不是骂他克夫克父,就是嫌弃她不知道心疼照顾夫君。连带着也不喜这个出生的不是时候的长孙。连不过是做了个媒人的姑奶奶都给狠上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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