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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比许慕清早到。
这里是A市最好的私立医院,许家主要从事医药销售与进出口,也在各地投资了几家医院,这间就是许家名下的资产之一。
秦书礼很轻松就查到了他们的位置,萧弋半夜抱着个男人慌慌张张地赶往医院,这事儿虽不至于沸沸扬扬,但想要弄清他们的去向也真的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哪怕是作为多年一同长大的好友,他有时也弄不清这人的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
记得初中那会儿,他们几个打完球回教室,碰到了一脸阴郁的秦乐,彼时他虽厌对方至极但大多数时候却是直接将其视作空气,但萧弋不一样,他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人拖行至角落里狠踹了几脚。
现在他都还记得秦乐当时的惨叫,这样的事并不算少,那时候许慕清嫌秦乐脏,大多数时候都是用脚踹他的小腹,偶尔也会用一些棒球棍之类的工具,他自然也在其中,虽然次数没萧弋那么频繁,但下手并不比另外两人轻。
想到从前,他烦躁异常,那些无可名状的心慌让他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流逝,可他却无论如何也握不住。
望着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他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向来冷厉的面庞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暴怒:“流产?”
“萧弋,我不管你他妈的又想搞什么破事,但你他妈说话至少过过脑子。”
萧弋没有看他,昔日那双傲慢跋扈的绿眼睛几乎无法焦距,他脱力般地坐在病房外的凳子上,垂着头,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困兽,颓靡又沮丧。
本质上来说,萧弋是一个极端自我又傲慢的人,势力庞大的家族给了他为所欲为的资本,他是个纨绔,萧家的长辈将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独苗养成了一个神经质的混蛋。
只是……对方眼里赤裸裸的绝望,秦书礼有些不解,他从未在萧弋脸上看见过这种表情,他甚至无法将这样的情绪联系在萧弋身上。
他好像经历过了什么,一瞬间成长,一瞬间沧桑。
那样麻木又浑浑噩噩的眼睛,不应该出现在他的脸上。
萧弋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修长有力骨骼分明,他有些恍惚,他无法和秦乐共处一室,甚至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了十三岁那年,那个炎热的夏季,那个萦绕着腐尸味的房间,血液的腥腥味驱之不散。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他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他认出了眼前的人,然后麻木的陈述了一个事实。
无法剥离的记忆将他拉入深渊,他出现了一些幻觉,双手上出现了血迹,他清晰的记得尖刀划开人体组织时的触觉,以及钝物敲开人头骨时眼前飞溅的那些带着血沫的肉块与碎骨。
幼时曾被烟头烫出的血洞开始泛痛,像是被人关进了一间密不透光的狭小空间,他竭力想要汲取空气,窒息感却如影随形,他根本无处遁逃。
可见秦书礼想要进去,他又缓缓站起了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几欲暴走的男人:“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男人冷笑一声:“是吗?”
“你可以试试。”
男人进来的时候,秦乐已经醒了。
秦乐对于流产甚至对于他怀孕这件事情都没太大的触动,只是忽然想通了为何这些天来总忍不住干呕,两个多月未来例假他就应该察觉出不对劲的。
他都快忘了,他有阴道有子宫,和他们苟合了这么久了,未做过任何防护措施,那些留在他里面的东西,有时候甚至会在他的子宫里呆上一整夜。
他不知道他此刻该是何种心境,只觉乏力,那个在他肚子里的生命,他知道它的存在时,它就已经流逝掉了。
如果……如果它留下来会怎样?
他大概会自己打掉吧。
生下那三个人的……
光想想就让他觉得恶心。
他和他们的孩子…太可怕了……
他们叫他野种,叫他母狗,在他们眼里他不过是一个最下贱的烂货,随便谁都可以上的婊子,他自己都受到了这样的折磨,那个未降临的生命,大概率结局也会和他一样吧。
被人厌恶的私生子。
肮脏又混乱的出生。
要是他的孩子也会遭受他所遭受过的一切,他宁愿它从未来过这个世界,况且……它会接受…接受一个这么肮脏的父亲吗……
这两天,他几乎和萧弋没有过任何交流,只是看着他的脸他便想起了那天,他怕萧弋怕的要命,只要听见他的声音便会寒毛倒竖,和男人呆在同一个空间内,他只能用假寐来掩盖不停颤抖的身体,偏偏对方一直阴沉着脸守在他床边。
他害怕,害怕又会像那天那样……下体撕裂般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他嗜睡多梦,梦里却还是摆脱不了他们,内容俱是他们曾施加在他身上的暴行,以及自己下贱地张开腿,任由他们侵犯的模样。
强奸,轮奸,还有从前无休止的拳打脚踢。
怎么才能…才能……
', ' ')('门开了。
他抬头望去。
来人嘴角挂着些许血丝,脸上有些青紫,他并不知道秦书礼是如何得知他在此处的,但显然见到他如今的模样,秦书礼比他更为惊愕。
浑身俱是一颤。
该怎么办。
他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想要做吗,可他下面现在不能用了,怎么办……他会在这里操他吗,后面……后面好像还可以,要不要帮他舔?是不是舔出来就不会操他了。
不……不能再做了。
太疼了。
太疼了……
他惊惧地想要往后缩,可狭小的空间里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男人如刀子般的视线令他毛骨悚然。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绝望,他对此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书礼一步一步朝他靠近,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萧弋说……”
“是真的吗?”
秦乐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惶恐畏惧刺的他心尖发疼,他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那些被主人虐待后侥幸存活的宠物,它们也是这般神情,那些痛苦会给它们留下一些应激反应,它们不会再次靠近施暴者,甚至只要见到施暴者的同类都会远远逃离。
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生生驻下脚步,试探着伸出手。
“我带你回去。”
“别怕。”
看着那只朝自己靠近的手,秦乐瞳孔骤缩,迅速抱住了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这番动作撕扯的他下体生疼,他几乎不能完整的说出一段话来。
“不行的…现在不可以的……过几天好不好,过几天再做吧……”
“我给你撸……不…给你舔好不好……我还可以含到喉咙里,像以前那样……不要用下面好不好……才流掉,很松的,你不会舒服的。”
他断断续续的说完,事实上,他里面现在是肿着的,而以秦书礼那种尺寸,只要进去……肯定会被撑到流血的。
“真的很松……我给你舔吧……求你了……过几天随便弄好不好……”
秦书礼全身一僵。
双眸在一瞬间猩红,他努力平复呼吸,秦乐察觉到了对方正极力掩饰着什么,昔日清浅寡淡没有任何内容的双眸里爬满暴虐,可他却用生平最温和的语气对秦乐开口:“不想做就不做了,以后不会有任何人强迫你。”
“等我一会儿。”
说完,想要扯出一抹笑意,可看着病床上那人的模样,却是根本无法扯动嘴角,转身走了出去。
男人还坐在门口,见他出来,眸光微动。
“他怎么样了?”
“怎么样了?”秦书礼阴戾一笑,一把将人的领子拽住,仔细看,萧弋的下巴上也有些淤痕:“快他妈被你搞死了。”
男人因这句话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兴致,丧家犬似的垂下头,眼睛发红。
“你怎么把他搞到流产的?嗯?”
“是像以前那样踹他的肚子,还在让他像条母狗一样跪在你身下把他操到流产?”
“我他妈问你,你怎么把他搞到流产的?”
“说话啊!!”
顶配病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但是怕影响到房内的人,他还是将声音压到了最小。
秦书礼以为他们会再打一架,但自始至终,萧弋都只是低着头,不说话,他将人松开,心里的怒意却未消减半分。
半晌,对方麻木地抬起头,“他怎么样了?”
“他说看你一眼都恶心。”
萧弋很久都没说话,望了眼病房的方向,薄唇紧抿,转过头,锋利的五官里的戾气未减分毫,长眸阴郁地看着秦书礼。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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