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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郑艳姝还在据理力争地辩论，直到浑身伤口开始腐烂，一只腿被硬生生打断，腺体也被那个女人拿着尖锐的铁锥恶狠狠地捅成血窟窿。
她将被虐待至死，骄傲的她说出人生第一句求饶的话，引来女人笑得前仰后合，摆摆手大发慈悲将她赶出去。
正赶上此时沈阁鸧回来，那个欣喜若狂的笑容让郑艳姝记到今日，彻骨难忘。
＂我知道了！我知道那个昙花是什么了，她是月美人！月美人啊——＂沈阁鸧没给地上的她半瞬余光，直直穿过她身旁，跑去拉起女人的手，＂芸希，咱们要发财了……＂
郑艳姝双眼一黑，晕倒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天地为证，她藏着一朵隐秘的昙花，交予爱人看守，可后来昙花被换作几两银子，养活了爱人，与他心爱的情人。
……
……
后来的事，沈知砚最清楚。
黑市里的奴族人被关在笼子里，只知道袒露私处遭人凌辱，轮奸，没有半点尊严。
郑艳姝能说爱笑，相比其他性奴，她的性子大方奔放，在床上也是一样。她用身体换来零星的生活费，攒了四年，终于得以赎身，带着沈知砚远离那家黑市，住进现在的房子。
她在泥潭里坦然窒息，平生只剩一个念头。
她不想让她的孩子重蹈覆辙。
读书能改变人的命运！
郑艳姝偶然路过一个学校，正听到操场上在举行国旗下讲话。学生会主席抑扬顿挫的演讲配着激昂的音乐，她就在铁栏杆外听，听得入神。
对，她一定要让孩子上学，去和普通孩子一样，接受教育！
郑艳姝那时候忽然觉得人生有了目标，有了光。
可是沈知砚的奴隶身份，是被禁止上学的。当晚郑艳姝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但笑得照样明媚。
＂没事儿，妈妈有法子。＂
沈知砚六岁时，成功进入了小学一年级。他那时候真高兴，在郑艳姝声声叮嘱中踏入漫长的求学路。
长大后才知道，欢呼雀跃的背后藏着多么残忍的真相。妈妈的法子，是上高官的床。
——＂你一定要上出学。＂
沈知砚永远在向上爬，拼死杀到榜单第二挣得奖学金，也找了很多份工作。
可这么久以来攒的钱，未来六天恐怕要花的一干二净。
在家住七天会引起妈妈的怀疑，外面旅店那么贵，一夜能抵他一周的生活费。
他怎么支付得起……
沈知砚失神着，早已忘了手中还在倒水，水已经从杯口溢出来了。
他连忙把水壶放下，拿抹布擦桌子。
＂砚砚，你这明显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儿跟妈妈说啊，怎么学会瞒着妈妈了？……是不是因为那个Alpha?＂
＂没有的事，普通同学，没见过几次面。＂
他和柏青岑不在一个班，只有过两次比较深的交集，一次运动会，一次……昨晚的标记。
＂那就好。学校里的Alpha可万万不能动心，咱和他们不是一个阶级。你是不知道，我之前上豪宅见过……哎呦，你看那些贵少爷一个个人模狗样，其实背地里圈养了不少Omega，给人家小男孩上锁，跟黑市里的性奴一模一样，就是换了个干净舒适点儿的地方挨操。那又怎样?照样不是被按着骑吗?惨死了！＂
郑艳姝直白露骨的话听得沈知砚心里难受，他听不得她讲豪宅和黑市，总想起妈妈曾经遭受过的苦难。
＂所以我说，那群人都是有两幅面孔的，可得躲他们远一点儿……＂
＂知道了，妈，＂沈知砚端杯向床走去，＂喝点水。＂
郑艳姝接过来小口抿了两下。
她上火了，嘴里好多溃疡。前几天来老客人折腾她，逼迫她满腔溃疡给他口。
沈知砚不知道。
沈知砚至今还以为，她已经十年没再做过那档子事，其实她哪里逃得掉黑市的手掌心。老客人趁沈知砚上学时候阴魂不散，每次结束给她扔些钱，当做正当交易。
郑艳姝想，那就挣着吧，反正年轻时候没少挣，年纪大了还矫情什么。她这些年也一直在想方设法攒钱。
她考虑等儿子长大，从黑市里赎出来一个月美人Alpha，干净的那种雏，踏实本分，也够听话。这样都是奴族，儿子就不再有危险。
＂妈，我进屋写作业了，您有事叫我。＂
沈知砚盯着她一点点喝光杯里的水，才拎起书包乖巧地走向里屋。
郑艳姝便笑。
＂好。＂
.
这七天落下的课，沈知砚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回来。他坐在书桌前，把书摊开摆好在桌面上。
犯难。
学校要讲七天新课，书本上的知识太过浅显，自学根本达不到会学校里别人会的程度。
沈知砚犹豫着打开手机，点开学校论坛。
', ' ')('一点进去就是十几个＂刚刚＂发布。
珒州六中的学生神奇的很，线上和线下完全两个世界两种氛围，现实里唯唯诺诺并不影响他们网上冲浪。
再加上珒州六中不禁手机，且强制全校师生都关注官方论坛，论坛每分每秒都很热闹。
平时学校的线上通知和活动展示，会发表在【珒州六中吧】内，学校名气大，每届学生也多，毕业生懒得取关，关注者已过七万。
但比【珒州六中吧】更火的，是隔壁【六中六中地府直通吧】，这个吧是学生们自己创的，随便日常交流灌水，粉丝多达十万，不少外校学生来凑热闹，几乎个个是活粉，一个比一个能闹腾。
沈知砚点开了地府直通。
很多同学都有哥哥姐姐是大学在校生，平时他们会在地府直通发布家教广告，六中学生有很大优惠。
等等，这是——
［如何评价顶级Alpha柏青岑记时只有31分钟28秒?］
如题。
1L：＂只＂?
2L:楼主一看就生理课玩手机了，这时间可以了好吧。
3L（匿名）：我作证，半个小时真的可以了，我上次刚十分钟就疼的不行！
4L：？开匿名说明还想做人。
5L：三楼Beta吧，耐受度这么差。
6L：请三楼激情开麦！话筒给你.jpg
7L：说实话半个小时的话，普通Alpha正常，顶级Alpha是有点短了。
8L（楼主）：啊啊啊啊对啊真的感觉短了，难道是因为我对沈青岑的滤镜很重吗！我觉得他真的是做一夜不会停的那种！
9L：会死人吧，建议亲身实践。
10L：附议。
……
186L（长大后我要当太空人）：操你们都闭嘴啊！看看我刚发的辟谣贴［传送链接］，走过路过帮忙顶一顶！
沈知砚呆住了，什么柏青岑半个小时?
点进去看看。
［在现场！真实还原昨夜状况！传谣biss！］发帖用户：长大后我要当太空人
1L（楼主）：我是柏青岑的哥们习航逸，实名制开麦，勿插楼。
2L（楼主）：昨晚szy出来的时候，我就站在第一个，挨他最近。当时他身上柏哥的气味确实很重，但老子以人品担保，柏哥身上几乎没有szy的信息素！敲黑板.jpg
3L（楼主）：这说明什么，这他妈只是临时标记啊！如果真的做了，双方信息素那可是宛如粪坑爆开一般炸了屎似的交融粘稠！
4L：???这是个有味道的帖子。
5L：皱鼻.jpg
6L：操，一看就是习哥本人发帖，味太冲了。
7L：老人地铁看手机.jpg
......
87L（楼主）：所以说，不信谣不传谣！柏哥还是老处男，纯情党支楞起来！
88L：好耶！
89L：弱弱举起＂柏习＂小旗。
90L（楼主）回复89L：ohhhhh是我的cp粉！保护！！不过＂柏习＂有够草率，我们叫＂情意＂～柏青岑的青，习航逸的逸！
91L：双A不戳我，我要磕＂柏沈＂。
92L：＂沈柏＂yyds！
93L（楼主）回复92L：?淦哦老兄你的xp好他妈奇怪。
94L：就，柏青岑和沈知砚还挺好磕的啊，尤其看完刚刚柏青岑的发声之后！不懂论坛怎么撕这么厉害。
95L：对啊，我才知道他们俩信息素味道，太配了，糯米＋箬竹！
96L：粽子爱好者狂喜！
97L：拔刀吧，咸粽还是甜粽？
98L：甜粽yyds！
99L：就要咸粽！就要咸粽！就要咸粽！（震声）
100L：甜粽甜粽甜粽！
……
197L：跑题了朋友们。我们要不要给这对新cp取个名啊。
198L（禾禾）：叫＂轻烟＂！青和砚，我老早就觉得他俩名字很有诗意，合在一起就很绝！
199L：＂轻烟＂好耶！
200L：＂轻烟＂好耶！
……
……
368L：＂轻烟＂好耶！
……
612L（楼主）：此楼已歪，＂情意＂正主含泪封贴，别家cp粉勿ky！
……
814L：＂轻烟＂好耶！
815L（楼主）：……
沈知砚怔怔地念了一遍＂轻烟＂，眼里溢出几分笑意。
他退出帖子，又看到首页飘浮着新的爆贴。
＂青山停笔砚，淡墨舞轻烟。＂
点赞量已至2k，评论区热闹一片，这是他们的cp主楼，楼主id叫禾禾，
', ' ')('删除了所有侮辱他的咒骂声，争吵痕迹被欢呼声埋没。
很突然，他好像忽然就被大多数人接受了。
像梦一样。
＂砚砚，吃点水果。＂
郑艳姝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她杵着拐杖一摇一晃地端来果盘，放在沈知砚的书桌上。
沈知砚看向盘子里切好的红丹丹的苹果块儿，笑着拿牙签戳了一个大的，抬起手仰头道：＂您也吃。＂
＂不了，妈妈吃过了……你接着学吧，我出去待着。＂
＂……好。＂
沈知砚看着郑艳姝一瘸一拐地出去了，她轻轻带上门，屋内又归于寂静。
他愣了愣，叉掉这个帖子，点击发表。
［寻家教，6h。］
周三、周五、周日，共三天，每天上午2h。心理价70r/h，可协商。要求不高，较好本科学历，熟知高中课本，补习理科为主，有意者私。
沈知砚发布帖子后，展开一张纸，开始捋这几天的计划。
今天周二，下周二复课。明早离家，找间廉价旅店，多备点方便面。自学时间充足，可以熟练背诵课本知识，但还是要以练题为重点任务。
隔一天一补课，两个小时可以保证这两天不懂的知识及时解决。白天学习之余找两份短期兼职，避免入不敷出。
把笔放下后，沈知砚长出了一口气。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并没有回帖。
这个时候论坛已经被各种劲爆八卦淹没了，他的帖子沉的了无声息。
他给的出价也确实低了些，可他实在拿不出更多的钱了，只盼望着有活菩萨能大发慈悲，救救他这个七天上不了学的倒霉孩子。
＂叮当。＂
手机一亮，一条私聊消息跃然锁屏上。
用户［赴宴］：六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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