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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一坐一躺,复习到晚上七点。
他们吃着病号饭,沈知砚端着碗将病房的窗帘拉上,遮了一窗月色。
明晃晃的病房有种安静的美好感,好像时间也流得缓慢了。
柏青岑穿着白蓝横条纹的病号服,盖着被子倚坐在床上,洁白的被窝鼓出来两双大长腿的形状,沈知砚弯腰将腿形的褶皱抚平,不想让别人窥见。柏青岑的身材真好……
沈知砚禁不住想入非非,抚褶皱时余光瞥过柏青岑,却瞧到柏青岑正端着喝粥的碗也在看着他,一对视便笑起来了,柏青岑继续仰头喝粥,碗遮了半张脸。
"我们回家吗?"
柏青岑把瓷碗撂在桌上,碗里已经干干净净。
"要问医生。"
"我觉得我好了。"
这是这个晚上柏青岑第四次想出院。
沈知砚比较敏感,能感觉到柏青岑身上比之前更强烈的压迫感,发烧软塌塌的撒娇也掩不住那种明显隐忍着的欲望。
——柏青岑想回酒店再咬他一次。
明知如此,沈知砚还是不怕回酒店。他相信柏青岑只是被Alpha天生的占有欲所迫,不会做出比临时标记更出格的事。
但柏青岑的病情,的确不适合出院。
"38.7℃,出院就吃席。"
沈知砚扶着他躺下:"老实待着。"
柏青岑不死心地深深看了眼沈知砚白皙平滑的颈间,黑黢黢的眼睛幽深,最终把钉死在沈知砚身上的眼神拔下来,郁郁盯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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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柏青岑出院,已经是周一下午了。
一个Alpha硬生生憋了两天半的后果,就是像个饿到极致闻着点活物味儿就猩红了眼睛的恶狼,逮着沈知砚就是一顿吸。
沈知砚被他死死抱在怀里,腺体被柏青岑的略带粗粝的舌尖反复舔舐,一时腰酥腿软:"回酒店,别在街上……"
柏青岑停下来,低头瞧他。
"糯糯同意了?"
"什么?"
"再标记一次。"
沈知砚脸红心跳地错开目光。
"嗯。"
他们……太越界了。
明明不是情侣,却把情侣的门槛踏破了,在进门边缘疯狂试探,还理直气壮地拥有一种谁也别进门的默契。
这好吗?这不好。
但是在看到柏青岑因为他的同意,惊喜到笑着拽上他就跑的时候,也只剩无奈的纵容了。
这是他们同居的最后一晚,明天就是周二,他们复课的日子。
夜晚俩人坐在酒店的大床上收拾书包,把校服叠好放在床头,从头至尾柏青岑的眼神就紧紧盯在他身上,神情失落。
"好像明天就见不到了一样。"
沈知砚笑着瞥他。
"学校里见面哪像现在这样……得心应手。"
柏青岑向前俯身,自然地用手臂揽过沈知砚的脖子在他额头上落了一个好大的亲亲,发出一声巨大的"啵"响。
"……你正经点儿。"
这一晚上,无论眼角还是鼻尖,总之是脸上可触碰到的每一寸,都被柏青岑借着临时标记时的混乱给亲遍了。
标记结束后,柏青岑得寸进尺的窃喜样藏都藏不住,却还勉强维持无辜,企图吃生病的红利。
"烧已经退了,再不规矩就挨打。"
沈知砚扬了扬手中的枕头。
然而落在柏青岑眼里,大概就像奶猫蹬脚脚一样,双腿一起也蹬不疼人。
"错了错了,我规矩。"
柏青岑笑着进到被窝里,把他枕头拿过来摆在自己枕头旁,乖巧拍了拍:
"糯糯睡觉。"
这一晚他们睡得很早,也很舒服,身侧的信息素相伴,睡到转天闹钟响。
柏青岑按下闹钟,烦人的当当声便停了,他轻声哄旁边的沈知砚起床。沈知砚已经半醒,他不是个喜欢赖床的人,揉揉眼睛坐起来。
"几点了?"
"五点半,七点到校,尽量早点去。"
沈知砚点点头,接过柏青岑递来的校服。两个人利利落落洗簌完,把房间退了,看看手表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充足,便慢慢悠悠往学校走。
他们背着书包穿街过巷,找了家路边早点铺,向里面张望,天花板上三叶风扇吱吱呀呀旋转着,闷的很。
柏青岑便拉着沈知砚走向门口摆着的矮平的方桌,把小板凳一擦,俩人面对面坐下,瞧墙上贴着的菜单。
菜单是粉色大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黑字,这个年纪的少年也不爱别的,就爱忙里偷闲喝碗方便面。上学时候,早点铺的方便面总是最绝的,尤其和学校的牢饭一比,过分幸福。
"面来喽——"
老板端来两碗热腾腾的方便面,摆在方桌上,雾气带着香味往上蹿,还是熟悉的味道。
两个人拿着筷子
', ' ')('挑面,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渐渐多起来,不乏有六中的学生。
六中校服挺好认的,经典蓝白配,只不过蓝不是天蓝,偏深灰,青春里带着些优等生该有沉稳,可惜这群学生,那叫一个比一个闹腾。
"我操啊,柏哥?带媳妇儿吃饭来啦?"
路过的三个学生嬉皮笑脸跟他们打招呼,早点铺门口其他桌的成年人都瞧他们。
柏青岑乐道:"媳妇儿这话可不兴说啊,早恋得偷摸的。"
"嘿!"
"瞧柏哥臭屁样,还得把早恋明儿白的给你说出来。"
沈知砚悄悄看了一眼柏青岑,那人又想笑还又憋着,妥妥一幼儿园小朋友在假装不经意向别人炫耀自己的糖。
幼稚鬼。
……不过他们明明没在一起。
"柏哥,跟你们说啊,最近学校抓早恋抓的可严,好几对写检讨了,都赶上昨天周一升旗公开处刑,十多张检讨念了半小时。"
"懂了,我们会隐蔽点的。"
"哦,那倒不必。你们俩在老师那儿已经是公开谈恋爱的了,猜都不用猜,估计等会儿进校就开席。"
柏青岑:"……"
沈知砚:"……"
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
"我们先走了,"那仨人朝他们摆手,"柏哥和嫂子吃好喝好啊。"
手里端着的方便面瞬间就不香了。
"要被骂。"
沈知砚郁闷地垂着脑袋。
柏青岑倒是不怕,只安慰他期末将至老师估计没空管他们,谁知他们前脚刚进班,后脚办公室就炸开了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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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俩小兔崽子回来了!您猜怎么着?"
夏老师把课本卷成筒状握在手里,对着桌子敲敲点点:"身上内信息素味啊,比离校时候还浓!这不缺了德了……"
本来严肃的一个事儿,好几个老师都没忍住噗嗤乐出声,四班班主任表情管理做的最好,咳嗽两声,板起脸。
"嗯,沈知砚是我们班孩子,我得好好管管他。柏青岑是您班的,咱两方同时出力,必须把这次恶劣的早恋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此时一个不知道哪班的课代表来送作业,听到对话后笑呵呵地嘴欠。
"什么摇篮里,都生米煮成熟饭了。"
"哎,怎么说话呢!"
他班主任拿手指戳他太阳穴,那男生嘴一撇,一副你们爱信不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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