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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
柏青岑的手僵在空中。
许久,他眼皮垂着,慢慢地牵了下嘴角:“这俩字好伤人啊。”
沈知砚红着眼眶问:“我伤你?柏青岑,你有没有点儿良——”
“摸摸。”
柏青岑忽然说道。
“什么?”
“要摸摸。”柏青岑的手还悬在沈知砚脑袋的侧方,一动不动,等着沈知砚躲开的脑袋重新贴回来。
“你有病吧?!”沈知砚激动地哭出了颤音,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面色自若的柏青岑,“你没什么想解释的吗?”
“现在给你解释完,过了几天你就会忘。”
“为……”沈知砚问到一半,心一沉,“你真的要让我再次失忆?!柏青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已经不能再被那么玩了,医生说——”
“我知道。”柏青岑耷拉下脑袋,“可是我不要被老婆踹掉。”
沈知砚的脑子快丧失思考能力了:“什么踹掉?”
“你都记起来了,你会不要我的。”
“要你!我们不分手,不分……你别再像上次、那样,那样对我了,我不行的……”
“你觉得你现在的求饶有用吗?”
沈知砚的话音止住。
他的眼里渐渐凝聚恐惧之色,想起自己每一次忍不住求饶时,被罚成的惨状。
“还没长记性啊,糯糯。”
“不、不是,我错了……”沈知砚慌张地抽噎着用手拽柏青岑的衣服,看见柏青岑淡漠的带着笑的眼神,默然两秒,将脑袋缓缓贴上柏青岑悬着的掌心,“真的错了。”
掌心被茸茸的头发挨上,痒痒的。
柏青岑心头一动,笑意消失,把手掌收紧,死死抓着手里的头发。
糯糯有什么错。糯糯最大的错,就是跟他这个强奸犯在一起,还傻逼一样被骗了四个月。
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柏青岑沉闷地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他想拽一下手里的头发,听沈知砚被扯头皮时的惨叫。
柏青岑脸色极差地松手,感受到掌心湿漉漉的,满是自己因紧张而冒出的冷汗。
他想,是他错了。
“糯糯,走。”
柏青岑起身,拽上沈知砚的手,盛雾立即跟着站起来:“你要带他去哪儿?”
柏青岑隐忍着的烦躁被戳漏了一处发泄口,目光冷厌地斜睨了一眼盛雾的脸,把后腰上别着的匕首抽出来:“你的舌头真的很多余。”
盛雾的脸色惨白,嘴巴紧紧闭着。
“他没有买你,并不是你的主人,”柏青岑握紧刀把,勉强平静地说,“不用你表忠心。”
“……我不是表忠心,我是在救人命,”盛雾硬着头皮继续说,“生殖腔有伤真的不能做爱,您应该很清楚性奴的管理守则……”
“我能控制我自己。”
不就是忍?
为了等糯糯扩张,他都忍了这么久了。
柏青岑的手指焦躁地来回抚摸着刀把上的凹凸不平的雕刻,控制,当然控制得住。
“……走。”柏青岑一拽沈知砚,沈知砚稳住摇晃的身体,凝视着柏青岑手里握着的刀。
柏青岑也随着沈知砚的目光看下去,握着刀把的手收紧,最终略带慌乱地重新别入后腰带,用T恤的垂边掩着。
沈知砚轻轻地说:“你怎么总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当初在实践基地,柏青岑还随身带枪,在大庭广众之下,打烂了石鹏辉的腿。
沈知砚恍惚地想,好像他那时候已经意识到柏青岑不简单了,柏青岑随意破坏别人腺体,还在他提出质疑后把他拖入厕所强暴未遂。
他被吓得逃了,没有去酒店,一个人回到旅店里——他明明逃了。
柏青岑看着他:“你看起来很后悔。”
沈知砚沉默着抬起哭肿的眼。
“后悔和我在一起了?”
“……”
柏青岑微微提了下唇角:“其实我也很后悔。”
沈知砚心脏一疼,目光逃避般地错开。
“你说,我招惹你干嘛呢?我明明已经忍了两个月了,两个月我都没有出现在你面前,禁止自己接触一切与你有关的事——”柏青岑的目光移到沈知砚的腺体上,“……可是我看到你被按在楼道里,被那些Alpha扒衣服的时候,我确实没忍住。”
“如果我那时没有救你,没有对你临时标记,让你在楼道里自生自灭……可能你的遭遇也不会比现在更惨。我比他们可怕,是不是?”
这句话出自学校的论坛。
[他跟石鹏辉相比,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学们都是这么说的。柏青岑幽沉的眼神死死盯着沈知砚的脸。
“青岑……”
柏青岑怔了一下,眼睛亮起一点光。
没带姓。
', ' ')('老婆没叫全名。
“——我们别再互相折磨了。”
柏青岑呆滞地复述:“……折磨?”
“都挺后悔的,结束吧。”
柏青岑深吸了一口气,通红的眼睛浸润了轻微的水光,望着沈知砚,半晌才挑唇笑了一声:“所以,我只能让你失忆。”
柏青岑拽过沈知砚的手腕,沈知砚踉跄着栽向柏青岑的怀里,柏青岑没有抱住他,而是伸手掐住了他的腺体。
沈知砚吃痛地扬起脖子,被柏青岑挟持着走出房门:“疼、疼,青岑……”
盛雾着急地在后面跟着:“主人!”
柏青岑想起来这儿还有个奴隶没处理,脚步停下来,冰冷的眼神看了盛雾几秒,神色厌倦,头顶的灯光向下投掷,眉骨隆起,深邃的眼窝上笼罩了淡淡的黑色晕影。
盛雾眼睁睁地看着,柏青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搁置在耳边。
“常叔,试用期合同解除,把盛雾签到我名下,稍后我会把二十万转给陆总。”
电话挂断,柏青岑看向盛雾。
“你管谁叫主人?”
盛雾双脚仿佛被钉在了地上,浑身血肉冰凉。
“把他塞到我车上,我一会儿过去开车,”柏青岑把车钥匙扔给盛雾,“如果再说什么悄悄话,记得把窃听器关了。”
盛雾本能地伸出手,险些接不住,手忙乱地颠着车钥匙,听着金属的哗啦响脑子一片空白。
“车在村口,开不进来。走过去大概要五分钟,你有很长一段路程可以逃跑。如果你想报复我,大可以把沈知砚送走,让我二十万买一具尸体。”
盛雾干涩地开口:“……那您呢,您要去哪儿?”
“刚刚给沈知砚的妈妈留了封信,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几句话要补。我会把沈知砚带走几天,先跟她好好请个假。”
沈知砚的脸色透着青灰的绝望:“你都写什么了?!……你不要乱写,她醒来看到你的信会疯的……”
“放心。这是我第一次和丈母娘沟通,要给她留个好印象。”柏青岑露出天然无害的笑,眼睛亮盈盈道,“我的嘴很甜,你知道的。”
就是这张嘴,骗了他四个月。
沈知砚红着眼眶气道:“就你会说话。”
“那可不,不会说话的人不配有老婆,”柏青岑揉了揉沈知砚被手指掐红的腺体,轻轻在沈知砚的耳尖上吻了一下,“我最配了。”
说罢,便把沈知砚推给了盛雾。
“黑色慕尚,停村口马路对面了,让他坐副驾驶。”
盛雾局促地扶住沈知砚,手挨上沈知砚的胳膊又赶紧张开着五指躲离:“……那我呢,我也要上车吗?”
柏青岑想了想:“上吧,坐后面。”
“……要去哪儿?”
“Abyss总部。”
盛雾身体一颤。
“到了那儿要跟紧我,”柏青岑笑,“如果你们走丢了,是会被客人们抓上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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