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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的大门被猛地推开,柏青岑迈出来,阔步走向电梯,鹰隼一般的眼神直视前方,阴森森的气场在周身肆意荡开。
他不该放走沈知砚。
他不该放走沈知砚。
电梯门开了,柏青岑的眼神一怔。
夏望铭站在电梯里,扬起单边眉毛:“你想去哪儿?”
柏青岑冷了脸:“让开。”
“去找沈知砚啊?”夏望铭走出电梯,又把身子探回去按下一楼,把电梯送了下去,“这刚一个小时你就反悔了?”
柏青岑盯着夏望铭身后逐渐被关合的电梯门,心脏被抽离的感觉再次围剿了他,像是又一次跌入送沈知砚离开的那个场景。柏青岑心头火起,他左手施以虚拳,面对夏望铭的反击提起前脚,顺着夏望铭的踢击方向摆起,又以侧踢反击直扫夏望铭的脸。
夏望铭低扫没成,后背“砰!”地一声巨响撞上电梯门。
“你易感期这就开始了?”
“让开!”
“你还认不认得我?”
“滚……操。”
二人又扭打在一起,搏斗间夏望铭咬牙切齿:“你清醒一点!你现在这样去找沈知砚就是让他死!”
柏青岑的语气焦急:“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让人带他去我不知道的地方了,我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
“这不是你自己安排的吗?这么快就后悔了?有没有点担当!”夏望铭话没说完就被柏青岑见缝插针猛揍了一拳头,气得又和柏青岑打起来,力度狠辣,“介尼玛皮猴儿,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长长记性……”
他们打到筋疲力尽之后,两人脸上都不好看,肿了几块伤。柏青岑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眼里似乎有泪光:“好想他。我追上去只是想和他再说说话……再说两句话。”
“他就走了这么会儿,要你命了一样。”
“我怕他不会再回来了。”
“那也是你活该。”
柏青岑便没再说话。好半天,他才启唇:“我知道我活该。”
“知道就该甘心放他走,能把他追回来是你本事,不能追回来是你应得的惩罚。”
“啧。”
柏青岑躺在地上,越想越烦躁,爬起来往健身房走:“我去跑步。”
他又把自己关进健身房里。
与此同时,车上。沈知砚坐在车里望着马路上的夜景,怔忡地陷入沉思,有些半梦半醒。结束了吗?真的逃脱了吗?
盛雾扶着方向盘,扭头看了看沈知砚,叹了口气。
沈知砚说:“他……真的把枪给你了?”
“嗯,还给了两把,一会儿给你一把。”
沈知砚蹙眉:“柏青岑跟我说他给的是小口径的,小口径的也能死人吧?”
盛雾道:“当然能死人,这东西和口径关系不大。他在糊弄我们不懂。”
“他到底在干什么?”
“不知道,等我回去研究研究这枪。”
沈知砚心情莫名焦灼,怎么会有人对自己的命这么不当事儿,柏青岑诡异莫测的心思让他越来越慌。他眉头紧锁着沉思一会儿,又说:“我们要去哪里租房?”
“走到哪算哪。”
盛雾没什么地方能带沈知砚去,虽然盛雾有家,但他怕家庭住址被柏青岑查出来,便决定此行没有目的地,只一味往前开。
沈知砚说:“我想回家看看。”
“别了,柏青岑认识你家,不要冒这个险。”
“他要是想找我,怎么都能找得到,比如车上安了定位器。”
盛雾听得心头一颤,车内陷入死寂,气氛变得压抑。
盛雾说:“唉,那也能跑远点儿就跑远点,不管怎么说,咱不能自曝。”
“咱付得起租金吗?我手头只有四百。”
“没事,柏青岑给我银行卡了,里面二十多万,是给咱的生活费。”
沈知砚挑眉:“那他一查钱款去向不就知道地址了?”
盛雾反应两秒:“擦,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日了,他是不是故意的?……那现在咋办,我身上没钱,我的卖身契被柏青岑拿走后钱就被柏青岑冻结了,早知道管他要现金了……要不再问他要个微信红包?”
“别了。四百块钱能挺过来,Alpha易感期大概七天,我们要租六天房,再加上日常消费……找个环境差点儿的居民楼住吧,按天付租金,实在不行租个地下室更便宜。”
盛雾气得挠头:“服了柏青岑,给了二十万不能用。行吧,我开车逛逛看哪里租得起。”
盛雾加速驶车冲了出去。
柏青岑站在情侣套房的落地窗前,直瞪瞪地看着楼下过往穿梭的车辆,无数辆轿车在视野中路过,流转的车灯灯光划过玻璃窗,柏青岑脸上淡淡的颜色精彩纷呈,繁华的夜街让柏青岑整个人显得更加冷清。
他一直执着地看着。大概是内心空洞到极致为自己找些事做,又
', ' ')('或是单纯地放空头脑什么都不愿意想,他的思维一旦活跃起来,脑子里就会出现沈知砚的模样。
柏青岑呆愣愣地想,太多车了。他看不到沈知砚坐着的那辆车,沈知砚这时候早不知道和盛雾漂去了哪个天涯海角——他怎么把沈知砚交给盛雾了。
他开始后悔自己做的一切决定。
“喂,别看了,过来吃点水果,”夏望铭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边磕瓜子边拿眼斜睨他,“站那儿半个小时了。”
柏青岑闭上眼睛,仰头静静地沉了一会儿情绪,才睁开眼转身走向他,坐在沙发上,问:“你帮他找家教了吗?”
“找了,按你说的找的,数英物化生,课程表都给他安排好了。”
柏青岑之前为了避免得知沈知砚的住址,把找家教的任务交给了夏望铭。盛雾和沈知砚找到住处后会给家教老师发送地址,而柏青岑并不知道老师是谁,更无从寻找老师的联系方式,如此一来,整个流程便把柏青岑排除在外。
柏青岑亲手把自己的所有路都断了。
“……行。”柏青岑说。
“哎,不就忍七天,你都母胎solo十八年了,有什么不能忍的。”
柏青岑咬着苹果,不说话。如果他从未见过沈知砚,他确实可以忍下去。
“话说,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夏望铭说,“我在学校也没顾得上看你,你小子悄摸儿的就把人搞到手了,我都没看出来,还是听办公室别的老师说的。”
“6月16日。”
“今年?”
“当然。”
“想想也是。”夏望铭嚼着瓜子,看着电视上的新闻,“你去年还跟我笑过沈知砚。”
柏青岑神色一怔,他想要打断夏望铭的话却没来及,僵硬地听着夏望铭说完:
“你当时说他挺适合被揍的,哭得很好听,说是那些个Alpha暴殄天物了,怎么能那么打,打得不好看,应该把棍子换成——”
“……闭嘴。”
“你也觉得你说得不是人话了?”夏望铭把瓜子磕得咔嚓响,斜眼瞥他,“我当时听你说也是你这反应……所以你后来是怎么看上他的?转折点在哪儿?”
柏青岑深深吸了一口气。
夏望铭半晌没听到柏青岑回应,好奇地向柏青岑看:“咋了,跟我还不能说?你跟沈知砚说过吗?”
“没有。”
“你们可真奇怪。”夏望铭又把视线移回电视上,“他居然没对你为什么喜欢他产生疑问……那他是怎么喜欢你的?”
夏望铭尽管盯着电视,余光也看到柏青岑的手大幅度抖了一下,他转头望去,看到柏青岑的脸色明显不佳。柏青岑喉结滚动,声线艰涩,干巴巴地说:“我不知道。”
夏望铭终于感觉到不对:“到底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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