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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电梯,封闭的空间和外面透进来的冷空气让沈知砚瞬间清醒了,他的腿还抖着,倚墙弯着腰,脸朝地面埋下去:“……你不用送我了。”
柏青岑正刷手机,抬头看他一眼,随手把沈知砚大敞的领口合上,接着低头继续用手指戳着屏幕:“没事,亲自送你我更放心。”
电梯门打开,柏青岑边询问他住址,边带着他往外走,夜空黑漆漆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慕尚,昏黄的路灯光芒中斜穿着雨丝,反光的地面噼里啪啦地响着雨声。
柏青岑向大厅的服务生要了一支雨伞,伞面撑开,他们并肩走向街边的车。柏青岑拉开车门,让沈知砚坐副驾驶。
“你还是,别管我了。”
沈知砚艰难地开口,犹豫的口气像在祈求,只是声音太微弱,泯在雨声里,字词所剩无几。车门被柏青岑从外面砰地关紧,他眼睁睁看着柏青岑从车前绕过,从右向左,身侧背着光。
柏青岑斜身坐进他旁边的驾驶座,抬起胳膊收伞,把伞的雨珠甩向积水的路面。
他带着一身雨水的潮湿气息坐稳了驾驶座,扭过头才发现沈知砚深弓着身体,似乎不太好受。
“怎么了?”
“没、你开车吧。”
柏青岑不打算追问,他看向前方,踩下离合,汽车起步行驶在路上:“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雨珠噼啪地迎在前玻璃上,视线中雨刮器来回地摆,街上灯光彩色连绵,耳边是沈知砚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轻颤着,带着哼哼,更像是呻吟,车行驶了十几分钟,柏青岑时不时看向沈知砚,原本平静的心里激着波纹。
“你真没事?”
沈知砚的手抓紧了裤子。
他停顿了很长时间,小声开口:“我不知道……”这声带着哭腔,话音刚落喘息声就更急了。
柏青岑这才认真地仔细看过去。他看到沈知砚满脸通红,小腹连带着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微微抽搐,连带着头发都在晃。柏青岑又关心两句,可沈知砚不肯说,他只好接着开车。直到他发现——沈知砚的屁股一直在座位上蹭。
这个隐晦却极其色情的小动作让柏青岑的呼吸都停了几秒,随后心跳加速,他因为洁癖而隐约抵触,却又被这种微妙的暧昧感弄得两颊一烧:这人怎么这样?
柏青岑的认知好像都被刷新了,平稳着呼吸强迫自己心无旁骛盯紧路况,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在干什么?”
没想到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沈知砚顿时哭了出来,哭声在车内微弱却凄惨,能听出来情绪已经崩溃了。柏青岑扭了一下方向盘拐过一个路口,把车停路边上。
“你到底怎么了?”
“我、我很热……难受……”
沈知砚急剧喘息着,头往后仰,后脑勺靠在靠枕上,双腿在细微地左右晃着,像是极力忍耐自己不要在座位上磨蹭。
柏青岑也奇怪,要不是沈知砚表现得太真,他都要怀疑自己被碰瓷了。三月的雨清爽而冷,柏青岑开了窗,让风透到车里:“我带你去医院。”
……
“十八日晚,你分化了。”
真实清晰的场景由柏青岑的讲述构建,夜晚的街道,沿路的灯光,暴雨如注,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
零碎的记忆狂风骤雨般地涌入,与柏青岑的描述并行,在一片混沌之间逐渐拼凑完整,沈知砚脑海中的画面像被旋转着拉长,回溯到三月十八日的那个晚上——
柏青岑的手扶着方向盘,眉心不展:“……你闻到什么气味了吗?”
沈知砚紧闭着眼:“没有。”
柏青岑仔细地再嗅,那缕香逗引着他的神经,他没再细想,想轻松一下气氛,笑着说:“可能是我鼻子灵吧,我司机经常在我车里放奇怪的香薰。”
“……嗯。”
其实沈知砚闻到了。
他闻到了身侧隐隐约约漫来的竹清气息,他听论坛里说过,柏青岑的信息素是箬竹味。沈知砚仰着晕染着嫣红的白皙脖颈,迷糊着想:原来信息素是这样的。
箬竹味的每一次波动都在空气中传递得异常清楚,他感觉到箬竹味里夹杂了一些色欲,也看到了柏青岑频频向来他撇来的、露骨的眼神。
在这个时候,Alpha信息素里掺杂着的一丝一毫的欲望都像是蝴蝶扇动翅膀,能引起轩然海啸。沈知砚第一次感受到这种致命的吸引,柏青岑对于他来说就像是诱人的毒品,让他望眼欲穿。
沈知砚闭眼听着路上的车笛、车轮撵地、雨滴敲打……他回忆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失控的,柏青岑也说不上来,他没精力留意,因为他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AO间的影响从来都是双向的,他被那青涩却又色情淫靡的信息素冲击得兵荒马乱。
柏青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而沈知砚已经彻底陷入初热期的狂热情欲里,平时对Alpha避而远之的沈知砚像是流氓一样把脸埋到柏青岑颈侧狂吸。柏青岑还开着车,斜着身体躲沈知砚,方向盘
', ' ')('差点脱手。
后车响起急切吵闹的鸣笛声,像在怒斥他刚刚不小心造成的轻微漂移,柏青岑一手推着沈知砚,一手把控方向盘,心里暗骂一声今天点儿真背。
他把车开出去很远也没找到沈知砚说的地址,那村子太小了,也太偏了,这么黑的天根本找不到那不起眼的村口。
“我给你找家酒店你先住着行吗?”柏青岑用柔和的语气和沈知砚打商量。
沈知砚腿蜷在副驾驶上,腰抵着前座中央扶手,双手抱着柏青岑的腰,整个人横在了前面两个座位上,晃着红红的脸“嗯嗯~”道:“不要。”
柏青岑身体绷得紧紧的,身板挺得笔直,双手扶着方向盘硬着头皮把车开到酒店门口。他下车撑着伞,手足无措地站了几秒,伸手把沈知砚拽出来。
他没想到沈知砚下车就大哭,一只胳膊搂着他脖子,脑袋深深埋着,抵在他胸膛上,一边说“不要把我扔在这儿”,一边把他西装内的白衬衫哭湿了一片。
柏青岑顶着过路人看渣男般的眼神,一口气堵在胸口,又有股火气往身下那处冲,热腾腾地烧着。他闻着近在咫尺的诱人糯米味,忍无可忍把沈知砚塞回副驾驶,湿漉漉的雨伞也丢进后座,上车就把车开向了他在学校门口的别墅。
车窗一路迎着暴雨,啪,啪,雨滴击打在玻璃上,汇成水流,五彩斑斓。
进了家门,柏青岑趁沈知砚不注意,拦腰抱起沈知砚,三步并作两步往二楼冲。
他把沈知砚往卧室床上一扔,又跟躲地雷似的飞快往外跑。
“砰!”
门甩上,锁死。
柏青岑喘着粗气,站在门口走廊上,胳膊抵着栏杆,点了一根烟。
他听着身后的门被拍得“砰砰”响,完全不能理解这人在学校里那么胆小,怎么分化成Omega就这么奔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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