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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两个人睡得都很安稳,一觉睡到天明,柏青岑醒来便紧张地等待沈知砚的反应,生怕沈知砚像上次一样翻脸走人。
他洗漱完坐回床上,细细端详沈知砚睡觉的模样,嘴唇忍不住挑起来,眼里含着满满的爱意。他看到沈知砚身子动了一下后,心立即紧绷起来。
沈知砚在被窝里小小地伸了个懒腰,眼眯出一道缝看了看柏青岑,又把眼一闭,迷迷糊糊地软声咕哝:“没有早安吻吗?”
柏青岑:“!”
这个早上柏青岑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仿佛做梦一样。他好久没见到这么软的沈知砚了,高二那个活泼又粘人的糯糯在他印象里已经变得很模糊。柏青岑一下子觉得受宠若惊,晕乎乎地给了糯糯早安吻,又晕乎乎地伺候糯糯起床。
沈知砚洗漱完从卫生间回到卧室,状态明显清醒了很多,淡淡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走了。
柏青岑:“?”
柏青岑飞快下床追了上去,拉住沈知砚的胳膊:“……”
沈知砚回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
“哦,”沈知砚看了眼手表,“八点半,我刚看了看我妈不在家,不知道上哪去了。咱俩做饭吃吧。”
他们走进厨房里开始忙乎,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柏青岑对着桌子择香菜,不断回身用眼神偷瞟沈知砚的侧脸,看见他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心里有些失望。
在沈知砚正用刀切菜的时候,柏青岑拿着手里的香菜磨蹭着挨近他,站在他身后。沈知砚穿着宽松的睡衣,瘦削的身板站得笔直,低着头时白皙的脖子微弓,脖颈间带着清新的体香。柏青岑呼吸匀长,嗅着沈知砚腺体携带的箬竹与糯米味混合的信息素,心情愉悦不少。
“你站我后面干什么。”
沈知砚淡淡开口。
柏青岑刚有些情动又把感觉艰难地压了下去,笑了笑站到沈知砚身旁:“没什么……看你菜切得怎么样。”
“菜好闻吗?”
柏青岑愣了一下,看到沈知砚心知肚明的眼神,耳朵有些热,笑道:“好闻。”
沈知砚笑着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这顿饭做得很成功,多亏了柏青岑厨艺了得,沈知砚帮忙打打下手就就做出了一顿不错的早餐。郑艳姝满面春风地回来时夸了他们一顿,饭后抽空把沈知砚拉进院子背静处小声问他们昨晚的情况。
沈知砚一五一十地交代完,郑艳姝又惊又喜。他无奈地陪着笑,听她不遗余力地夸了柏青岑半个小时,等到这场秘密谈话终于结束后,他掏着终于清静了的耳朵走向卧室,脑子里还回放着对柏青岑的无限夸夸。
推开卧室的门,沈知砚看见柏青岑正安静坐在他书桌前学习。他唇角微微扬起来,慢步走过去。他原本打算今天就让柏青岑回家,然而在此刻安逸的写字与翻页声中,他改变了主意。
他也没想到,这么一个改变主意的瞬间让柏青岑在他家留了一整个寒假。
他习惯了和这个赖他家不走的粘人精一起住。他们每天一起从床上醒来,一起做早饭,一起学习……夜晚入睡前他们还会说很多话。
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有两三个晚上做性爱安抚,明明性爱安抚对Alpha方来说是一场灾难似的噩梦,但每次不乐意做的人都是沈知砚,反倒是柏青岑费尽心思哄着他做。
于是每次性爱安抚都会经历这样的过程:
他被哄着妥协;
他因为柏青岑极其缓慢的抽插速度急得发火,在柏青岑后背上抓俩道子;
他两分钟就被操射;
他被顶入生殖腔瞬间认怂;
他躺在床上睡大觉,听着浴室传来洗浴的哗哗水流声。
整个过程将近两个小时,其中柏青岑获得快感的时间也就是正式操他的那两分钟,剩下的时间全靠意志力撑着,洗完澡冷静过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沈知砚想起来总是有些愧疚,白天又看着柏青岑在他眼前绞尽脑汁取悦他,乖嘴蜜舌地哄着他,自然就不舍得轰柏青岑走了。
寒假结束前那两周,是万家团圆的春节假期。除夕夜前几天村子里就已经陆续开始放炮了,从大清晨就噼里啪啦地预热着年味,土道上散落着一片又一片的红色碎纸屑。
村民们乐呵呵地站在门口互相寒暄着,沈知砚和柏青岑裹着同款白色羽绒服,手里各提着两箱礼花炮和烟花从他们面前路过,礼貌地和他们打着招呼。
他们这个穷酸的小破村子有个约定俗成的习惯,哪家礼花买得贵,哪家就有钱有面子,除夕夜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往那家门口凑热闹,一起看最贵最漂亮的烟花。
今年郑艳姝家成了一匹黑马,家里俩小孩儿搬的烟花一看就价值不菲,其中一个小孩他们认识,是郑艳姝那个常年在外读书的儿子;还有一个是个生面孔,看那气质也知道来头不小。
于是村子里很快传开了,说郑艳姝家那个儿子攀了高枝。大家再一嘀咕,恍然大悟
', ' ')(',原来忽然停在村口一个多月的那辆黑色豪车是他们家的。
郑艳姝在村子里立刻成了焦点人物,平时对她爱答不理的邻居们见了她就拉着她说个没完。郑艳姝是个喜热闹的人,每天变得喜笑颜开,回到家里看柏青岑是越看越顺眼了。
要说郑艳姝新处的男朋友邓叔,也是对柏青岑欣赏极了。他们爷俩格外聊得来,邓叔是个有点文艺的人,平时热爱健身,柏青岑不单会养花养草谈书论诗,还有健身房的房卡。健身房是他朋友开的,他带着邓叔去了几天。邓叔体验感极好,回来就和郑艳姝一个劲儿地夸。
柏青岑成功融入了这个家,毫无违和感。
大年二十八,柏青岑和沈知砚在玻璃窗前贴窗花,剔透的光在他们脸颊上映出一片清亮。他们并肩跪在阳台上,柏青岑的手指摁了摁窗花边缘,看向沈知砚贴得怎么样,看着看着便怔了。红艳的剪纸衬得沈知砚的手又冷又白,指节被冻得微微发粉,着实好看。
柏青岑微微舔了舔发干的唇,错开目光。
沈知砚丝毫未觉,抚平着窗花问道:“你今年……不回家过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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