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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枣眼角一抽。
心想，你不是不该全听到，你该是个聋子才最好。
但她知道她现在最该做的其实是闭嘴。
管他听到多少。
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就可以假装陆宴寻什么都没有听到。
姜枣开启了装哑巴模式。
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陆宴寻把她放在床上，她就马上钻进了被窝里。
闭上眼睛，装作自己真要睡觉的样子。
借以躲避陆宴寻的盘问。
见她这样，陆宴寻并没有追问下去。
他虽然听到了姜枣和别人的对话，并对她睁着眼睛编瞎话的行为感到鄙夷，但没有多在意。
她编得再怎么离谱，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和姜枣已经走到了这种地步，以前那些事情的真相如何，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所谓。
陆宴寻静坐在床尾，透过窗户，目光深远地望向远处。
姜枣以为陆宴寻一定会追究自己拿他胡说八道编故事的事。
还想，等下不管陆宴寻怎么问她，她都死咬着不承认。
结果提心吊胆地等了半天，对方愣是一句话也没说，连一个音都没发出来过。
姜枣狐疑。
把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想偷看一下陆宴寻现在是什么反应。
是不是气得脸都黑透了？
姜枣眯缝着眼，目光游移。
很快就发现了陆宴寻的行踪，他就坐在另一头的床边。
姜枣的角度正好能看见他的侧脸，也能看出他一半的表情。
她看到的画面跟预想中的不一样。
陆宴寻的表情好像不是在生气，看起来像在沉思。
姜枣更疑惑了。
他不生气吗？
她都在人前那样编排他了。
难道他就这反应？
“看什么？”陆宴寻转头，目光精准地对上姜枣的视线。
“……”
姜枣什么也没说，闭上了眼睛。
陆宴寻也什么都没问。
两人又恢复到了他说话之前的状态。
安静了一会，姜枣又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了。
这次她没有眯缝着眼偷看，直接睁到了正常大小。
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自己，陆宴寻再次转头看着姜枣。
“还不睡，你不困？”
姜枣眉毛一拧，没接陆宴寻的话。
而是问：“你怎么不说话？”
陆宴寻回答：“我不是已经说了。”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那个！”
姜枣的语气带了点小情绪，陆宴寻听了，心里顿时有了计较。
大概又要发作了。
陆宴寻暗暗做着打算，斟酌着用词问：“你说的是，关于我之前听到的？”
“对呀！”姜枣见陆宴寻终于上道了，连忙想从床上爬起来。
但她太笨拙了，根本起不来。
陆宴寻本想对她说，躺着说也可以。
但想了一下姜枣作闹起来的样子，他放弃劝阻她躺着。
还过去把她扶了起来。
“你说，我听着。”
陆宴寻回到床边坐好，态度端正，看起来耐心十足。
“不是我说，而是你说。”姜枣说，“你不是应该质问我，为什么要编排你吗？”
陆宴寻微微蹙起眉，有些不确定：“你觉得我该质问你这个？”
姜枣点点头：“当然觉得啊，为什么不呢？”
虽然不想继续那个话题是姜枣自己的想法。
但那也只是一时的想法而已。
她现在又想继续了。
因为她心里快好奇死了。
好奇陆宴寻到底是怎么看的。
陆宴寻抿着唇，没有马上回答。
姜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她不知道，她的眼神看起来特别期待。
就像一只充满好奇心的猫。
“我想过问，但想想算了。”陆宴寻如实道。
姜枣眼睛顿时变得更亮了。
脸上泛起一抹“我就知道，果然如此”的表情。
“为什么算了？”姜枣问。
陆宴寻看她兴味十足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他觉得，如果他说出自己并不在乎这种答案的话，眼前人眼神中的期待大概会立刻消失。
到时她搞不好还会认为他的回答太扫兴，因此找借口闹一场。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陆宴寻觉得自己不能说实话。
他想了一下，才说：“因为，我想等你睡醒再接着问，到时候你就不能用想休息了这种借口逃避，肯定能问出更多。”
姜枣的脑袋战术性后仰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睨着陆宴寻，“天哪，你好有心机，果然不是个简单的男人！”
陆宴寻凝视着姜枣眼里愈发浓郁的兴趣，知道这个答案才是对的。
“是啊。”陆宴寻抱起手臂，嗓音清冷，“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编排我，毁我名声，我当然要先沉住气，再选个合适的时间弄清楚。”
姜枣撇撇嘴，“那我还小瞧你了，我还以为你会气得立刻审问我。”
姜枣下巴一抬，接着道：“不过有件事我要声明一下，我虽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编排你，但我可没有毁你名声。”
“你既然全都听到了，就没发现我在夸你吗？”
她才不承认在毁他名声。
因为根本没有。
反而在宣扬他好男人的形象。
“夸我？呵。”陆宴寻笑了一下，听起来却不像笑，因为没有情绪。
但又不像阴阳怪气。
姜枣小脸一拉：“怎么啦？不像吗？”
陆宴寻没说像或不像，只说：“我没听出来，你说说哪夸了。”
他只听到她把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全都安在了他头上。
经过她伶牙俐齿的嘴一编。
倒把她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陆宴寻刚听到她的那些话时，简直愣了好久。
后来想到她对他的所作所为，很快又释怀了。
她连那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编些故事洗白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和姜枣所做的那些不正常的事比起来，只是匪夷所思的故事而已，太正常了。
姜枣：“我夸你是个专情专一，有责任感还特别宠老婆的好男人。”
陆宴寻漫不经心道：“哦，是吗，我谢谢你。”
姜枣不满意他的道谢，太敷衍了。
于是又说：“我还夸你体力好。”
陆宴寻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是事实，但也谢谢你。”
姜枣：“……”
好像更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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