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银子吗?你想要多少都行,怎能因此豁出性命?”赵括越说越气,然阿鹃竭尽魅惑之能,一直撇着嘴扮可怜,使得赵括万不能当众发作脾气。
“奴家只是听说,谁能得到婚礼上的红包,就能和心爱之人厮守一生,所以……”
“这……这,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赵括被这般回答弄得哭笑不得,续道:“这不会是你们家的规矩吧?”
新郎官见面前二位你侬我侬,拌嘴不停,哈哈大笑,随即拱手相敬道:“赵兄,小弟的婚礼,你能否赏脸前来参加,带上这位姑娘一起?”
“额……马兄,请恕我无礼。今夜在下还有其它重要宴席要去,我们便不叨扰了。”赵括说罢,正要带上阿鹃转身离开,谁料那新郎官却突然叫住阿鹃,道。
“姑娘,你拿着吧!这是我给你的,祝你能和自己的心上人,早日喜结连理。”
新郎官话毕,随即翻身上马,招呼车队继续前进。
赵括携阿鹃回到她方才扔掉负重的地方,亲自为她寻回鞋子,找回药筐,再送到对方面前,看着对方笨拙地穿上鞋子,背上药筐。
“傻丫头,我这段时间招待不周,也无暇带你去游山玩水,你不会怪我吧?”赵括语气中略带歉疚,问道。
“不会啊!”阿鹃像是还未经过任何思考便脱口而出,然后又说道:“方才那位马公子,人可真好!嫁给他的那位姑娘,一定也是个很好的人吧?”
但见阿鹃一直端详着那枚喜钱,脸上笑嘻嘻的,赵括终究忍不住心中悸动,又喊了对方一声:“傻丫头。”
“你不许喊我‘傻丫头’!”直至这时,阿鹃才反应过来对一直在嘲弄自己。只听她怒嗔一声,道:“我们快走吧,等天黑了之后,你又要消失不见了。”
“好……”
二人谈罢,相继走上通往御夷镇名胜“鹊桥”的路——他们先在牛郎阁、织女阁前分开少时,两人独自走上顶层,最后于鹊桥重新相会。
“怎么样,御夷镇,很漂亮吧?”赵括说罢,阿鹃并没急着回答,只在暗自惊叹于边塞军镇的繁荣,实在超出了她以往的想象。
“这里,很漂亮、很繁荣,但也有不好的地方……”阿鹃接着解释说:“奴家看见很多人连鞋子都没得穿,在大冬天,赤着脚。但是即便如此,奴家还是很喜欢这里。在苗乡,一直都没多少人愿意跟奴家交朋友,只因为奴家是族长之女。大家敬我、畏我,却无一人愿意与我交心。”
“听说,御夷镇很快便要打仗了?”阿鹃茫然地问道:“到时候,这里是不是会……”
话音未落,天空忽然掠过一瞬惊雷,接着便下起了阵雨。
赵家公子庞大的身躯为阿鹃作掩,将绝大多数雨滴挡在外头。二人一起往织女阁方向走去。
“不会的。御夷镇,绝不会毁在我们的手里。”阿鹃依偎在赵括宽厚的臂膀间,感受着来自对方内心的震颤,不禁落下了高兴的泪水。
“阿鹃,塞上的雨,从不会下太久,不必太过担忧。”
“嗯,奴家知道了。”
果然,不过三刻之后,阵雨停歇,天边随之浮现出一道浅浅的彩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