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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让辞一句话,完全占尽上风。
商焱死死盯着沈让辞,指节攥得发白,修剪整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忽而扯出一个深意的冷笑,唇角扭曲地扬起,眼底却无半分笑意,"大哥,大伯知道你这么深情吗?"
商家不可能接受今挽月,这似乎是商焱能找到沈让辞唯一的痛点了。
沈让辞神色未变,银丝镜框在阳下下流转过冰冷的光芒,温和而淡漠的嗓音慢条斯理,"阿焱,只能被商家抛弃的人,才摆脱不了商家的影响。"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商焱最脆弱的软肋。
他不就被商家踢出局了吗?
商焱脸色骤然阴沉,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冲破喉咙,他盯着沈让辞一字一顿道:"那就走着瞧。"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沈让辞面色从容,目光淡淡扫过商焱紧绷的肩膀,甚至微微勾起唇角:"既然回来了,就回家看看爷爷和三叔三婶,他们都很想你。"
这话说得温和,却更像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
商焱冷笑一声,眼底讥讽更甚,"大哥,在你抢我女朋友后,就不用再说这种虚伪客套的话了吧。"
他的目光越过沈让辞,落在他身旁的今挽月身上,眼底满是不甘心。
今挽月听得心烦,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马鞭的皮质握柄。
她抬眸看向商焱,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透明的质感,语气冷淡:"商焱,既然你要回国参加比赛,就好好准备,别辜负老师对你的厚望。"
她不想为自己辩解,和商焱确实确认过关系,他曾经是她多年以来名义上的男友。
可从一开始,这段关系就掺杂着算计,她从未真正将他放在男朋友的位置上看到过。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关系彻头彻尾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商焱深深看了沈让辞一眼,眼底翻涌着不甘和妒火。
他冷哼一声,抬脚离开,从今挽月身边擦肩而过时,刻意压低嗓音:"今挽月,在所有人眼里,你还是我的未婚妻。"
今挽月掀了掀眼皮,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
又没结婚,甚至连正式的订婚仪式都没有,不过是一场求婚而已,难道分手还要发个通告声明一下?
商焱被她这样的态度刺痛,他咬紧牙关,嗓音低沉而带着傲气:"那就赛场上见,希望挽月也别让老师失望。"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马靴踩在草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商焱的背影消失在马场入口,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剑拔弩张的紧绷感。
今挽月这才看向沈让辞,挑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话音落下,她拖着语调要笑不笑地问:“你不会在我身上装了监控吧?”
接连几次,沈让辞都来得也太及时了。
沈让辞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的眸子里情绪难辨,他今天穿着纯黑色的西装,衬得高大的身姿格外挺拔:"听说阿焱回来,过来看看。"
今挽月唇角微扬,半开玩笑地试探:"你不会是吃醋吧?"
她故意上前一步凑近他,淡淡的檀香气息冲散了她那点若有若无的气性。
沈让辞坦然迎上她的视线,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嗯。"
这个单音节的回答坦然利落,没有任何推辞。
沈让辞看着今挽月,尽管清楚她对商焱并无感情,但商焱做了她名正言顺五年的男朋友,已经足够嫉妒。
更何况,当他知道商焱踏入马场的那一刻,国外看见一幕就情不自禁跃入他眼前。
今挽月的公寓里,她主动向商焱索取拥抱,告诉他想跟他好好的。
那一幕像一根刺,深深扎在沈让辞心底。
只要想起那个画面,他就控制不住被如困兽般的占有欲支配着,来见她。
沈让辞直接承认,反倒让今挽月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她眼神飘开,牵着马转身,“那我先回马房了。”
程芝牵着马跟上她,"你不训练了?”
今挽月扭头瞥一眼,沈让辞就不紧不慢跟在她身边。
她懒洋洋道:"嗯,赛前休息一下。"
今挽月的目光随意扫过远处正在训练的几个选手,其中就有温妤的身影。
程芝皱眉,压低声音提醒:"可商焱刚来,你就不练了,恐怕有人会多想。"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不远处的温妤。
今挽月轻笑一声,眼底透着不在意:"我又不是别人,管别人怎么想。”
程芝无奈地摇头,朝她竖起大拇指:"你厉害,那比赛……"
"放心。"今挽月打断她,懒洋洋的美眸中是势在必得的自信,"我有分寸。"
不远处,温妤一直冷眼旁观这场对峙。
见今挽月牵着马准备离开,她牵着马走过来,抬着下巴,眼神轻蔑,"商焱刚来你就急着走,怎么?心虚了?"
说完,她故作惊讶地掩唇,"我怎么记得去年商焱才向你求过婚呢?现在你又跟沈让辞在一起,不会是出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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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故意提高八度,引得附近几个训练中的骑手纷纷侧目。
今挽月停下脚步,掀眼眸看她,笑意吟吟地说:"我不是心虚,是不需要再训练了。"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像温小姐这样刻苦训练的,一定不明白这种感觉吧?"
言外之意,温妤再拼命训练,水平也就那样。
温妤脸色瞬间铁青,攥着缰绳的手指关节发白。
她转向沈让辞,声音尖锐:"沈让辞,你就喜欢这种目中无人的女人?"
她的眼神死死盯着沈让辞,带着明显的不甘心。
沈让辞侧眸看了眼今挽月,语气平静:"晚晚不想训就不训,劳逸结合更好。"
说完,他眯了眯眼眸,看来陈老和温董的确是爱女心切。
今挽月懒得再理会温妤,牵着黑枣回马房,将马鞍取下,用找出工具给它梳毛。
沈让辞跟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熟练的动作上,“晚晚不开心?”
今挽月拿起马刷,沉默地给黑枣梳理毛发,刷子划过马毛的声音在安静的马房格外清晰。
黑枣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温顺地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肩膀,耳朵甩动。
今挽月顿了顿,语气懒洋洋的,"没有,就是烦。"
商焱回国参加比赛,肯定要给她找事,一定会影响沈让辞。
因为查妈妈死因的事情,已经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她不想再因为自己影响他。
沈让辞眸色微暗,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搭在手臂上,嗓音低沉,"因为阿焱?”
今挽月手上动作一顿,突然转身逼近沈让辞。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低头与她平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答应做他女朋友吗?"她的呼吸因为突然的动作而略显急促。
沈让辞任由她拽着领带,并配合倾身,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他的喉结因为她的靠近而滚动。
今挽月眯起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坏笑:"当然是为了刺激你啊。"
她松开领带,指尖在他胸口不轻不重戳着,"谁让你当初整天端着那副清高的样子?要不是你,说不定我都没这麻烦事。"
沈让辞挑眉,这口锅扣得他哭笑不得。
他抓住她作乱的手指,掌心传来她肌肤的温热:"所以晚晚一边勾引我,一边交男朋友,还怪我?"
一边说话,他的拇指一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
今挽月娇横地抬起下巴,美眸斜扫他,"不怪你?"
沈让辞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通过相贴的手掌传来,他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低沉纵容道:"怪我。"
略带薄茧的指尖擦过今挽月的耳廓,令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想到什么,眉头又皱了起来,"商焱这次回来,肯定会找你不痛快,商家那边没问题吗?"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沈让辞神色淡然,"以阿焱如今在商家的位置,也只能从你和他的旧情上做文章。"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晚晚怕吗?"
今挽月嗤笑一声,:"我怕什么?"
只是"旧情"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听着怎么有股酸气。
马术比赛当天,整个赛场人头攒动,观众席座无虚席。
今挽月在备赛区与黑枣互动,手指轻轻梳理着它的鬃毛,低声说着鼓励的话。
程芝匆匆从赛场方向跑来,手里拿着最新赛程表:"诶,评委名单有变动!"
今挽月接过名单扫了一眼,发现几位与陈老交好的评委都被替换了。
这意味着温妤走后门的可能性被彻底切断,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又是巧合吗?
谢潮生牵着马走过来,兴致勃勃道:"听说这次沈先生也要当评委!"
今挽月惊讶地抬头,一缕碎发从发髻中逃脱,垂在颊边:"沈先生?"她下意识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
程芝双眼放光,像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终于能见到庐山真面目了!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位正义人士这么厉害。"
谢潮生摇摇头,"不一定,沈先生可能不会公开露面,只在幕后评分。但他的评判绝对公正。"
程芝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能把温妤的后门都撬没,我信他!"
她的声音引来附近几个选手的侧目。
今挽月挑眉,"这么神秘?"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绕着黑枣的缰绳。
谢潮生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注意,才凑近两人:"毕竟沈先生这些年肃清了不少马术圈的歪风邪气,触及了不少人的利益,低调比较安全吧。"
这倒说得通。
今挽月点点头,确实,树大招风。
上流圈子里这些人,人前各个都是绅士,脱下人皮后全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手段层出不穷。
幕后,温妤看着新换的平稳照片,拉着陈老发脾气:"外公,为什么他们都被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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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扭曲。
陈老长叹一口气,"那位说要换,现在的马术圈,他说了算。"
他的声音透着疲惫,像是突然老了几岁。
温妤气得跺脚,"那我怎么办?!"
"我准备了这么久..."
陈老看着从小宠到大的外孙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过分宠溺,"最近你也别总去找今挽月的麻烦了,沈让辞心里有人,不是你的良配。"
温妤不服气,原本还算漂亮的脸因愤怒而扭曲:"外公不是一直说,我喜欢最重要吗?"
陈老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那里的血管突突跳动:"你知道温家最近股市跌了吗?"
温妤脸色一变。
她娇纵,但不傻,听得出陈老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让辞警告他们了。
温妤不可置信,“他怎么敢?商家继承人还没定呢!”
陈老无奈,“不管沈让辞有没有做商家继承人,我们最好都不要跟他为敌。”
而且,他隐约觉得,沈让辞也不一定就稀罕商家继承人的身份。
比赛时间马上就到了,温妤再不甘心也只能去准备比赛。
温妤走后不久,沈让辞从外面进来。
陈老瞧见他,一点不意外,哼笑道:“你小子,利用我这么久,下手倒是一点不手软啊。”
沈让辞微微一笑,“陈老说笑了,我的确做到了当初所说,不是吗?”
当初沈让辞想跻身马术圈,靠陈老搭线。
国内马术圈前些年乌烟瘴气,陈老倒是想肃清,但他又不想太得罪背后那些人,便想让沈让辞当他手里的刀。
现在倒好,这把刀直接杀到他脖子上了。
陈老这个年纪的人,想得到也开,只是被一个小辈算计一通,也没想得太开。
他斜眼睨他,“是做到了,但我看你不是为了马术圈吧?”
从今挽月回国后,沈让辞一系列的操作,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让辞不置可否,漆眸看着大屏幕上的画面,不疾不徐地道:“我曾经告诉过您,我厌恶马术。”
这话便是直接回答陈老了,他厌恶马术,要不是为了某人,怎么可能为马术圈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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