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心系素心门与仙毒教的仇怨,哪里还有心思开玩笑,说道:“俞伯伯,请您带几名本门弟子将这些死了的人埋了吧。”
俞三白故作愁苦之态,懒懒的道:“自从你当上了盟主,可就苦了我俞伯伯啦,成天帮你跑腿打杂,唉,这真是老来苦命啊。”一面开玩笑,一面带了几名素心门弟子将死尸拖了出去。
林凤生又道:“洪师姐,你将这些擒获的吐蕃武士也都遣送下山去吧,我们留着也是毫无用处。”
洪彩英此时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当下也没什么异言,当即带领弟子呼喝着将十余名活着的吐蕃武士轰出大门。此外尚有几名吐蕃武士和素心门弟子中毒昏迷,林凤生道:“郭姑娘,请你赐些解药给他们罢。”
郭仙儿从怀中取出一只瓷瓶抛给林凤生道:“给他们每人服一粒,毒性片刻便解。”
林凤生依言解了几人的蜂毒,向其中的几名吐蕃武士道:“你们走吧,从今往后不要再到大理来了,否则我绝不留情。”几人唯唯诺诺的满口答应,相互搀扶跌跌撞撞的走了。几名素心门弟子一起向他躬身道谢。
林凤生道:“陈师姐,郭姑娘,我们到大厅一叙。”陈凤仪轻轻哼了一声扭头当先便走,林凤生和郭仙儿随后跟去。
三人在厅中坐下,林凤生道:“小弟蒙大理江湖朋友错爱,做了义军的盟主,因此上但凡涉及义军各门各派的一应事务都须过问一二。现下素心门也入了义军,所牵涉的恩怨,我更是责无旁贷。便请二位姐姐将双方结仇的始末说一说吧。”
郭仙儿道:“事发当时陈姑娘尚年幼,一直以来也只怕是跟着别人瞎起哄,根本不知其中的情由,便由我来陈清吧。”
陈凤仪哼了一声道:“你说就你说,谁稀罕跟你争了。”
郭仙儿瞅了他一眼,说道:“此事需从二十五年前说起,那时候我还只有五六岁,也是素心门的弟子,我的师父是‘霓裳仙子’李媚儿,有一个师伯是韩秋雁,还有一个师叔叫夏清华,外号叫做‘无边公子’。”
林凤生暗道:“陈姑娘如今也不过二十一二岁年纪,二十五年前可还没出生呢。时隔如此之久,双方仍是这般怨毒相报,可见此中恩怨果然非同小可。”
只听郭仙儿又道:“夏师叔生性潇洒,长相也是十分英俊,师父和师伯暗中都对他颇为钟情。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师叔这般俊秀的人品,原也难怪,就连我这个只有五六岁的黄毛小丫头也都暗暗仰慕……”
说到这里陈凤仪忽然打断,娇嗔道:“不要脸,谁稀罕听这些不知羞耻的事了?你见了美貌男子便这样,真是没羞没臊!”
林凤生心道:“原来我们还有一位师叔,他外号叫做‘无边公子’,这正是‘光阴有限同归老,风月无涯可慰颜’,看来他果然有些风流不羁,难怪造下这等难解的缘孽。”既是韩李二人皆为其人倾心,那么其中的恩怨情仇多半便是由这位风流师叔所引起。
念及至此忽然想起昨夜陈凤仪的话来,“郭仙儿这人原是喜欢这样”,弦外之音原来是指她喜欢美貌男子,登时不由得心跳加剧面红耳赤。
郭仙儿脸上微现恼色,却也不发作,接着道:“后来他们三人朝夕相处,相互间情愫交缠,终于到了夹缠不清难分难舍的境地。师父和师伯原本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当真比亲姐妹还亲,可是为了夏师叔渐渐疏远,表面上相敬如宾,暗地里却着实妒恨对方。”
陈凤仪道:“夏师叔又不是呆子,难道他看不出来么?要他自己决断不就好了?”
郭仙儿不理她,接着道:“也不知后来他们三人是如何约定的,到了我十岁那年,师父和夏师叔终于订了终生,并约定年底就要完婚。这原本很好,可是师伯韩秋雁却仍不死心,时常私下里来勾搭夏师叔,夏师叔可也有些不要脸,丝毫不知避讳,经常与师伯厮混在一起,一来二去终于干下了好事。这些年的仇怨便是师伯这不要脸的女子引起的。”
陈凤仪娇喝道:“我不许你说师父的坏话!你若再对我师父说这等大不敬的言语,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说着怀抱琵琶霍的站了起来。林凤生拽了拽她的衣袖,朝她眨了一下眼睛示意她沉住气。陈凤仪微一顿足,才气愤愤的重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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