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衙役中只有稍有官职的挨了板子,其余人得以免去一番皮肉之苦,掌嘴之刑则一概免去。无不对林凤生敬畏有加,大加颂扬。
折腾了半天日已过午,林凤生当堂一坐,将御赐宝扇端放公案之上,说道:“牛大人,你可知道洱湖上有一个为害乡里的水鬼帮么?”
牛清廉战战兢兢地道:“知道知道,下官知道。水鬼帮人多势众,又占据了地利,下官多次派人前往剿灭,都以失败告终,下官无能有辱使命,请将军责罚。”
龚明孝冷笑道:“只怕那水鬼帮的匪首是你牛大人的好朋友吧,有了你这份交情,水鬼帮自是高枕无忧了,是不是?”
牛清廉脸上变色,怯怯地道:“龚大侠,冤枉啊,水鬼帮真的很厉害,下官和属下本领低微,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云麾将军,你可要相信下官啊。”
林凤生微微一笑道:“好啦,牛大人你也不必假装清高了,今日之事无论有何内情,统统既往不咎。你若再不尽不实谎言相欺,那我可要不高兴了。”
牛清廉心知再也无法隐瞒,只得将实情一五一十的禀告。原来水鬼帮探子见林凤生等人夜间游湖,排场十足,误以为是富商巨贾出游,便生出了谋财害命之心,于是派出帮众袭击。
岂知遇到了高手,险些全军覆没。大败之下仍是心有不甘,又派人暗中探知了众人落脚的客栈,买通牛清廉设下了这栽赃嫁祸的毒计。商定大肆勒索钱财,双方五五分账。
众人听得直将牛清廉骂了个狗血淋头,林凤生虽然早已才道他与水鬼帮有勾结,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也不禁凛然心惊,将惊堂木重重一拍,怒道:“你身为地方官,却不知自律,勾结匪类,谋财害命,当真是无法无天,你可知罪么?”
牛清廉胆战心惊,跪下连连磕头。林凤生道:“此次本将暂且网开一面,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既然你说县衙的官差不是水鬼帮的对手,那么我便请些帮手给你好了。你尽快率众前去清剿水鬼帮的贼人,我他日路过若是再听得这些贼人依旧为祸乡里,为你是问!”
牛清廉初时听得林凤生问罪,还道今日性命难保,岂知乃是叫他去攻打水鬼帮,登时喜出望外,连声称是,当即命人准备酒席替众人接风洗尘。
林凤生道:“不必了,我等还有大事要办,即刻便要启程赶往京师,听候皇上的差遣。你只需将我交待的事办好,我便十分承情了。”
当即派人叫陈其能前来,命他率领洱湖帮配合牛清廉清剿水鬼帮。陈其能未能跟随前往威楚府平定匪患,不禁有些怨言,但心知林凤生叫他与官府联手实则是监督牛清廉,心想左右都是为民除害,也就只得遵命。
林凤生道:“牛大人,陈帮主,我们这就要走了,你们二人这便开始商议部署吧,不必送了。”
两人躬身答应,送到大堂门口。
出了大堂,俞三白见门口的柱子上有一副楹联曰:“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想及牛清廉的所作所为,心中大是愤怒,一声冷笑,拔出长剑随手挥了两下,柱子上木屑纷飞,楹联登时稀里哗啦的碎落在地。只吓得牛清廉又跪倒磕头,久久不敢起身。
众人出了县衙,龚明孝道:“盟主贤侄,就这么放过那个狗官,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郭仙儿也道:“是啊,那些死尸昨晚明明不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他们却故意换上渔民百姓的衣服,显是想栽赃嫁祸于我们,用心当真好不阴毒。”其与众人也是你一言我一语,都有些愤愤不平。
林凤生道:“算了,经此一事他想必不敢再如此胡作非为了,暂且放过他吧。”
俞三白道:“你为何不早些表明身份,害得我等沦落成阶下囚。我们倒还没什么,只是为难空源师兄了。大德高僧受此侮辱,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空源微笑道:“这也没什么,一切皆是虚幻,不动则不伤。凤生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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