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重新整理好了货物,小憩了片刻便即重新上路。
马锅头钟南山甚是健谈,与林凤生一路闲聊。林凤生问道:“钟前辈,不知贵帮这是要去往何处?”
钟南山抬头望着远方,道:“暹罗,也不到暹罗,是到景胧与暹罗交界的地方。”
林凤生点头道:“此去路程很远吧?”
钟南山道:“远着呢?一个来回至少也得三五个月。哎,公子,你们兄妹二人去哀牢山干什么呀,那里山高谷深贼寇盘踞,而且毒蛇猛兽极多,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林凤生置之一笑,随口道:“去山中拜访一个人,我们之间有些过节,尊长命我们二人前去做个了结。”
钟南山哦了一声,也就不再问了。随即又说了自己些赶马走帮几十年间的见闻和经历。
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七八里地,眼前便出现一座绵延数十里的山峦,钟南山高声道:“前面的路不太平,大伙儿小心在意了。”
众人齐声答应,纷纷从驮子中抽出了兵刃,单刀、短枪、木棍,各不相同。钟南山也从头马的驮子中抽出一对鸳鸯钺,捏在手中用衣角拭了拭刃口,又道:“有道是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行走江湖以和为贵,能不动手便不动手,倘若对方咄咄相逼,那么咱们也不必客气。”
类似的话众人早已不知听过多少遍了,都嬉皮笑脸的齐声叫好。
钟南山向林凤生道:“等会儿你们兄妹二人跟紧我,这里的匪首曾是名家子弟,手底下很是了得。”
林凤生心中暗暗感激,但自己和表妹俱都身怀上乘武学,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好奇道:“敢问前辈,匪首是何门何派的弃徒?”
钟南山道:“听说此人是俄禄城青芒派周老英雄的徒弟,只因得罪了府台被逼的走投无路,无奈之下方才在此落草为寇。那也只是三四年前的事。”
林凤生并未听说过青芒派,至于周老英雄是谁自然更是无从知晓,但见钟南山提及之时面带敬意,想必应该不时浪得虚名之辈,那么所教出来的弟子想必也不会是大奸大恶之辈,道:“此人既然出身名门,而且又是不得已才落草为寇,想必本性不坏,应该不是不讲江湖道义之人。”
钟南山若有所思的道:“唉!如今世道这么乱,就是再仁义也得有饭吃才行啊!既入了绿林那干的就是没本钱的买卖,谋财害命再平常也没有了,又有什么道义好讲。”
叹了口气又道:“好在这人从不烧杀抢掠,只是打劫过往的客商,而且只要留下买路钱绝不轻易伤人性命,也算十分难得了。”
林凤生听得心中多了几分敬意,问道:“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前辈可曾知晓?”
钟南山道:“知道,这人叫刘成武,外号开山刀,我曾与他交过手。”
林凤生点了点头,道:“我们若是果然遇上了他们,相机行事便了,马帮如此辛劳,又哪里有多余的钱财供奉他们。”
钟南山道:“我第一次走这条路的时候,曾遇到过他们一次,当时我脾气火爆便与刘成武大战了一场,我二人堪堪打了个平手,都暗暗佩服对方,他便许下承诺让我安安稳稳的过往三次。我们之间虽然说不上识英雄重英雄,但他总也是仁至义尽了,我很承他这份情。”
梅若雪一改常态只是默默的听着,其间并不插话,听到这里才道:“这人倒是算得一条好汉,那么咱们好言相商便了,尽量不跟他们动手。”
心中却想:“这些人的武功想必粗鄙得紧,若是动起手来刀剑无眼,以自己和表哥的武功当者非死即伤,如此一来可就有些对不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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