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生道:“唐兄心系百姓疾苦,这份情怀小弟很是敬佩。只是贼寇多年来荼毒百姓,早已恶贯满盈,小弟决意竭力除之。即便不能全歼,也要取了罪魁祸首的首级,方不负朝廷使命,以及威楚百姓所望。”
唐天音听得大是不以为然,道:“林兄弟所言差矣,正所谓杀敌一万,自损三千,若是能将这股匪类收服以为己用,不但此地匪患可除,而且朝廷对抗外敌之时又添一强助,有何不美?”
林凤生道:“张结巴等人胡作非为,早已凶蛮成性,断然是不会甘心归服的,留着他们无异于养虎为患。况且匪首张结巴等人早有造反之心,如此大奸大恶之辈,小弟自是容他不得。”
唐天音一时无言以对,过了片刻才道:“说的也是,兄弟此行意欲何往,愚兄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林凤生笑道:“哪里哪里,唐兄到来小弟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先阁下。不瞒唐兄说,小弟正是要带人夜袭张结巴的大营,旨在烧毁贼寇的粮草。”
唐天音听得脸色微微一变,复又哈哈笑道:“兄弟此举只怕有些阴损吧,兄弟英明神武,加之麾下猛将众多,又何惧区区数万贼寇,难道不怕坏了你素来的仁义之名么。”
林凤生道:“兵不厌诈,但求义所当为,至于名声小弟也就顾不得了。”
此时吴仲忽然起身道:“公子,我约了朋友喝花酒,可要先走一步了。有义军的数千豪杰驻扎在此,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险情,你和林公子慢慢叙旧情吧。”说完嘿嘿一笑。
唐天音瞪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道:“去吧,有王先生相陪足矣。”
王世杰也笑骂道:“师弟,你什么时候方能做个正经之人,一天天尽想着女人,当真是不知羞耻。”
吴仲又是嘿嘿一笑,向林凤生和唐天音拱了拱手径自出了大帐去了。
两人遇闲谈了片刻,又说起招降贼寇和夜袭敌营之事来,唐天音又极力劝说了一番,力主诱之以利和而不战,林凤生则句句反驳,绝不更改。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观点不合,不多时便不欢而散。第一时间更新
林凤生暗暗纳罕,想不明白唐天音为何如此力主求和,只道是他怜悯百姓,当下也不在意。遂带郭仙儿和二十名义军豪杰,径自往张结巴的营地而来。
此行二十二人人人脚力不凡,大半个时辰过后便到了匪寇的营地外,只见帐篷绵延数里,火堆星罗棋布,巡夜的小喽啰手执兵刃来回走动,虽是乌合之众,竟也自有一番威势。
林凤生打量了一下周遭的地形,当即带领余人上了敌营右侧的一个小丘,低声道:“列位听了,我等此来不为杀伤,主旨乃是要烧了贼寇的粮草,一旦得手便即撤退切不可恋战。”
众人齐声答应,林凤生随即派出郭仙儿前去打探贼寇囤积粮草的所在。郭仙儿轻身功夫甚是了得,奔走之际轻盈迅捷,而且为人机警,不易被察觉。
众人便在长草中伏下,各自取出箭壶中的羽箭,将松脂、火绒等引火之物缚在箭头上。只待探明贼寇粮草所在、淋上菜油,便即发射火箭引燃将之付之一炬。
不一会儿,衣袂迎风轻响,郭仙儿已经回来,低声道:“师兄,查到了,只是贼人便如事先知道我们要来烧他们的粮草一般,把守的甚是严密。”
林凤生沉吟了片刻道:“粮草乃行军打仗的重中之重,他们着意防守也不足为怪。众位在此稍待,我去去就来。”
当下施展轻功无声无息的向贼寇的大营掠去。身形如幽灵鬼魅一般,当真是飘忽不定无声无息,径直向中间的一座大帐掩去。想暗中一窥穷凶极恶、臭名昭著的匪首张结巴到底是怎生一副模样。
远远便听得一个个结结巴巴的声音骂道:“此前刘兄弟和赖兄弟还还还说义军盟主仁义过人,如如如今看来并非如此,他奶奶的,居然想想想偷袭我们……烧老子的……粮草。老子明日一早便带领人马去会一会他们。”
另一个声音道:“大哥息怒,兵不厌诈,看来这人是个大大的劲敌。如今义军粮草短缺,一旦被我们围困他们便只有坐以待毙了,此人很清楚这一点,但此举无非是狗急跳墙。我们既已得知,那就不足为虑。”
结巴之声又道:“他们不来还倒罢了,若是果然前来……嘿嘿……定叫他他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林凤生听到这里,才惊觉原来果然是贼人事先收到了风声,不禁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只是想:“贼人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风声,又是谁泄露了出去?”虽未见到张结巴其人,却无心再看,当即悄然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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