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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俞怀光过来凑热闹,也是下“最后通牒”,右武卫在曲江池耍十天行了,接下来的事薛曲会去找韩腾沟通。
他们右屯卫也迫不及待想来曲江池泡泡澡。
南衙诸卫将官可以休沐出营,普通军士服役期间除了出征,只能待在营中。
若能到曲江池练习凫水,哪怕两点一线,也算出来透风。
右屯卫有把握,能管控好军士,中途不会脱离大队,或者发生恶性事件,左屯卫同样如此。
左屯卫不比右屯卫,分兵去过东莱,全员旱鸭子。只能是两卫看在同袍之义上,拨些教头。
李君璞后悔,为何要拗不过范成明的请托,帮忙牵线搭桥,白给自己找事。
今年施行,明年如果继续,从三月到八月,都是可以下水的季节。
转念一想,明年自己都不在长安了,谁爱干谁干。
实则李君璞的工作量,不是南衙军队带来的,他们自身管束得极好。
京兆府管民,他和衙差头疼的是,曲江周边突然加大的人流量,简而言之,凑热闹的老百姓。
李君璞:“左武卫之后有吗?”
段晓棠:“暂时没人排队,但往后说不准。”
右武卫去曲江池,实打实训练。但其他卫说训练有,借机玩水也可能。
往后真推广开,曲江池不说是南衙的后花园,至少算澡堂子。
李君璞语气稍顿,“若是有新安排,知会一声。”有个心理准备。
段晓棠答应得爽快,“没问题。”
李君璞离开后,林婉婉趴过来,“千牛卫监门卫有下水的计划没?”
语气稍显激动,下水说出下海的亢奋。
段晓棠:“怎么,今天没看够?”
林婉婉实事求是,“姿色差点!”
哪像千牛卫监门卫各个高门出身,盘靓条顺。
段晓棠出于姐妹情谊,诚恳道:“有消息我一定通知你。”
林婉婉感动道:“好姐妹。”有福同享,“祝总到时一块去看。”
“兰娘也去,璎珞也去。”
戚兰娘不比林婉婉见识广博,脸色微微一红。
祝明月幽幽道:“她俩还小呢,你别带坏人。”
林婉婉强词,“分明是树立正确的审美观念。”
经营三人组一直在算账,祝明月今天没跟着“胡闹”,也是因为要和庄旭交账。
林婉婉搂着她的肩膀问道:“祝总,这一票赚了多少?”
祝明月将账本最后一页翻出来,给众人瞧,“还不错。”
照祝明月的抽成规矩,两卫所获更是一笔天文数字。
林婉婉:“范二庄三,扒地皮的本事了得。”
赵璎珞:“比上次带回来许多破烂,好多了!”
林婉婉:“这么一想,范二办的都是狠事,为何大部分人觉得,他是个没威胁逗乐子的活宝?”
庄旭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略过不提。
潜伏、下药、抓人、审讯、抄家、洗劫军器监仓库……换个人,说不定落个心狠手辣的评语。
三司积年的老吏,说不定都没有他参与的大案、抓过的人、抄过的家多。
两年入仕资历,十年三司执业经验。
戚兰娘没和范成明直接打过交道,被一言点醒,“是哦!”
论迹不论心,范成明的事迹,分明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祝明月:“当然是人设问题,在婉婉点破之前,提起范二,你们最先想到什么?”
赵璎珞:“武力渣渣!”
戚兰娘:“听话,听哥哥、嫂嫂、娘子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乖宝小甜心。
瞥一眼段晓棠,“也听晓棠的话。”
最后总结道:“听所有对他好的话。”
不是对他好的人的话,而是对他有利的话。换言之,这人在辨别得失上,非常敏感。
林婉婉:“运气贼好。”和李君璞形成鲜明对比。
段晓棠:“野蛮生长、不受道德伦理束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时至今日没有长歪,只能说范家祖上积德,加上范成达爱的棍棒教育到位。
祝明月下结论,“嘴上不着调,加上做事总能搞出几分喜剧效果,所以人人以为是个活宝。”
林婉婉:“难怪明星都爱立人设。”哪怕有些微瑕疵,都可以掩藏在人设之下。
曲江池水清依旧,“下饺子”人换成右屯卫。
长安百姓一下就感受到差距,右武卫是跑过去的,右屯卫是走过去的,哪怕跑也跑得稀稀拉拉,不比人家整齐。
范成达是个好强的,拎着手下将官们耳提面命,“好生练,要连右屯卫都比不过,闷死在左武卫大营里头算了。”
将官们连连称是,大将军都拿“娘家”当外人,他们底下人还能怎么办。
八月初,大吴皇帝吴杲,终于回到他忠诚的长安。
段晓棠终于发现拜将的副作用,起早参加大朝会,哪怕站在末尾当壁花,也得去。
原来在古代当皇帝和高官,不全然是好事。
大朝会后回南衙开大会,大会开完,再回右武卫大营开小会。
一天就在会会会中过去。
大朝会后皇帝依次召见各个心腹重臣,或勉励或宽慰或训斥……
孙文宴亦在其中,率先向皇帝请罪,其罪有二,无诏擅自出兵,教子不严。
第一条早已有定论,但第二条连皇帝都不知该如何宽慰,论大势,孙安轩是几十个纨绔里最拎不清的。
孙文宴没指望能保住他性命,也不想保。为一己之私,往全家身上捅刀的儿子,要不起。
指天发誓其他几个儿子通通教训过,保管让他们往后知道敬畏进退,长长久久为皇帝尽忠。
搁现代叫恋栈权位,但在大吴的社会背景下,这才是真正忠诚的表现。
早在关中剿匪撞破私兵直接莽上去,吴杲就知道这个堂弟头不是一般的头铁,只是没想到东莱发兵的主导人竟也是他。
吴越先做出决定,孙文宴迫于形势,只能加入。
吴杲对河间王府排行靠前的几个王子熟悉些,但吴越,前些年真没多少接触了解的机会。
吴杲:“文宴,你觉得七郎如何?”
孙文宴早已深思熟虑过,“世子,是能听进话的。”
往好里说,是善于纳谏;往坏里说,是耳根子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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