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我遇到了那个肤色有些泛白的年轻人,他叫出了我的名字,一如那些负责掩护我的内应们一样,但当我下意识回应的瞬间,天地旋转,后脑勺和地面重重地撞在一起。
等我回过神,我已经被按倒在地上,头顶多了把吞吐着火蛇的恐怖刀剑,而那枚红色的卷轴,就躺在不远处,一分为二,切口光滑得如艺术品。我很难不把它和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太快了!这就是位面顶尖强者的实力么?我就像一条被钓上岸的小鱼一般扑腾,但按压着我的手臂却纹丝不动。明明对方的手臂肌肉比我的还要细上一圈,但我丝毫不怀疑,自己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根本无法从他的手中逃脱。
“糟糕,我应该完成不了任务了。”
当第一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不该产生的求生欲却迫使我回忆起背包中的那枚绿色的卷轴,那是历山德将军交代过的,能保住我性命的卷轴——
“嚯,保命卷轴啊,有意思,让我看看写了什么?”
仿佛能读心那般,正当我这般想着的时候,对方却松开了钳制我的手,转而熟门熟路地拿出了我背包里那枚绿色的卷轴,但我的境遇,却没有比之前好上半分——
四只由暗影笼罩的巨狼,不知在什么时候出现并取代了那位年轻人的工作,它们用盘子般大小的巨爪,死死地按压在我的四肢上,而在我头顶位置,有一只体型明显更大上一圈的头狼,正以看待猎物的眼光牢牢地锁定着我的头颅。
我愿意为历山德将军战死沙场,我愿意为历山德将军披荆斩棘,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会被巨狼的牙齿一口一口地咬成混合着骨肉的碎渣,不死者顽强的生命力会让我在死前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咀嚼带来的恐惧和痛楚,我还是下意识地打了一个寒战。
我已经幸福地死过一次了,子孙满堂,寿终正寝,我可不想多一次残忍的死亡经历。
“乖狗狗,我是僵尸,光属性的僵尸,不好吃的,很塞牙的!求你大发慈悲,给我个痛快,别把我当零嘴咀嚼好么?”
如今我能做的,只能是以最微弱的声音,祈求那头巨狼的怜悯。
不过,就像历山德将军所预料的那样,在那年轻人看完卷轴之后,这些狼爪子就不再按压我了,我立马站起身,双眼何恩双脚不自觉地指向大门的方向,虽然我知道,在战场上背对着敌人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走吧,战士,从混乱侧室的大门大摇大摆地离开这儿,你的上司为你美言了不少,我决定不杀你了。但你要继续把我的狼魂叫做狗的话,那我不保证他们会不会愤怒到不受控制。”
我回过头,看着对方的脸,那是一张青涩中透露着疲惫的脸,那是一张运筹帷幄的脸,那份戏谑,让我无地自容。
我又一次止不住地怀疑这位神秘的年轻人是不是会读心术。
我再一次强调,我愿意为历山德将军赴死,但,能活下来总归是让人心安的。
就这样,我打开了混乱侧室的大门,不远处,守护军团重兵驻守的魔**场。
韦恩之城的风很大,大到我听不清铁蹄与战斗的方向,而眼前的一切又那么的真实,那么的遥远,我向前走了几步,天空突然暗了下来,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却不由地想起,自己只是个被复活的行尸走肉。
“奇怪,僵尸也会感到寒冷的么?”
这么想着的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无穷无尽的恐惧,和一副从天而降的巨大龙骨之上——
糟糕,那天杀的吸血鬼说是放了我一马,但,这句承诺仅限于他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