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夜游的撒娇,青妩的态度也‘温柔’的出奇,很好说话的点头:“好啊,那就让你吃好了。”夜游双眼放光,咽了口唾沫,苍蝇搓手手,朝青妩抛去媚眼。“就知道死鬼你最疼人家了那我不客气了哟”“呵呵,好说好说。”青妩皮笑肉不笑。夜游吃鬼的过程绝对算不上好看。青妩走向萧沉砚,低声道:“你带着小鬼们先上去吧。”萧沉砚视线在她和夜游身上略作停留,颔了颔首。白眉和小狐狸也极有眼色的跟着离开了。等三人走后。青妩睨向正在进食的夜游,扭了扭脖子,大步走了过去。出其不意,一脚狠狠朝夜游踹去。轰隆巨响。夜游叼着曲蝗的半条腿,撞入息壤中,地下一阵颤动。“啊呸呸!”夜游一股脑把半条腿的魂躯塞进嘴,吐出一口泥。只是将曲蝗吃掉,他的身体就恢复成原本模样。抬手一把握住了扫来的判官笔,手上立刻滋滋冒烟,鬼体被灼伤。夜游嘶了声,却没松手,眯眯眼带着笑:“背后出手,过分了啊,死鬼”青妩冷笑,一拳狠狠揍在他脸上。夜游舔了舔松动的后槽牙,刚要开口,一股威压压得他扑通跪地。握着判官笔的手不由松开,他撑着地,有些吃力道:“我知道我办事不力,但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才刚恢复呢。”压迫感从头顶传来,女子声音冰冷:“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夜游,你是在碎尸地狱里还没受够刑是不是”夜游低着头,阴柔俊脸上笑意不改,眯眯眼里却闪过一抹冷意。“你倒是会算计,也真敢算计。”“曲蝗那臭虫弄出来的这个所谓小地狱,压根还没成形,压制寻常小鬼还差不多,怎么可能压制得了你。”“你倒是会演,弄出这么一场苦肉计来,一副阴沟里翻船的样子,连那曲蝗都被你骗过去了吧”“他吃了你半具鬼体,殊不知,你是故意割肉喂养他的。”“然后利用霉运在司徒镜身上留字,引我过来收拾掉曲蝗,呵呵……然后顺理成章在吃掉曲蝗是吗”青妩捏住他的下巴:“如此一来,曲蝗利用息壤获得的力量,乃至他从你身上吃掉的那些鬼力又原原本本回到你身上了。”“你倒是稳赚不赔啊。”夜游龇着一口大白牙:“哎呀,我这点小算计,全都被死鬼你看穿啦讨厌看破不说破嘛”判官笔飞了起来,骂道:“臭不要脸的,你倒是会算!”“按规矩息壤要被收回阴司,曲蝗从息壤里获得的力量自然也要被打算,归于阴司,你这是从虎口里拔牙!”夜游抠了抠耳朵,“安啦安啦天塌下来不还有死鬼顶着嘛是吧,死鬼”青妩面无表情盯着他,手拍了拍他的脸:“我能让你吃进去,也能让你加倍吐出来。”“夜游,仅此一次。”夜游嬉皮笑脸的神情慢慢收起来,垂下眸,嗯了声。青妩看着他眉间那条血线,意有所指道:“你最好是真明白了,不管是人还是鬼,造了孽,就得偿。”夜游身体一僵。气氛突然变得凝重,判官笔飞回青妩手中,显得有些惴惴不安。青妩直起身,然后一脚踹夜游肩膀上,把他踹了个踉跄,鬼眼都睁大了。“瞅啥瞅!把此地的息壤回收了,还有息壤下埋的那些金银,都给我挖出来。”夜游垮起个鬼脸,又变回平时那阴阳怪气的样子:“脏活累活甩给我,死鬼你喜新厌旧,你对你那人间野男人可不是这样的!”“你个眯眯眼也配和他比”青妩叉腰冷哼,作势又要抽他:“还不滚去干活。”夜游抱头鼠窜:“干干干,我这就干!鬼心不古,鬼心不古啊”青妩冷哼,这才离开,判官笔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迟疑:“阿妩,夜游这家伙该不会还想救回日游吧”阴司之下,日夜双神,夜游神司夜,日游神司昼,两者为双生兄弟。“不然呢”青妩冷漠回答:“他倒是会铤而走险,这一次连我也算计上了。”判官笔:“日游当年闯下大祸,被罚入分尸地狱,碎魂破体,夜游当初为了救他,擅闯分尸地狱,还是你把他捞出来的。”“日游在当时,不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嘛。”青妩:“还剩点渣,被我捎带出来了。”判官笔尖叫:“你是真的刑!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我还以为夜游这些年偷懒不干活是不满当年日游被罚的事,他怕不是偷偷藏着一个劲琢磨着怎么修复日游的残魂吧”青妩翻白眼:“安静点,别吵吵。”判官笔气得毛都要炸了。“这事儿被发现,你也会被牵连的。”青妩眼神轻蔑,语气幽沉:“笨笔头,你以为只有人间才有冤假错案,阴司之下就没有藏污纳垢吗”判官笔声音一滞。“日游当年是闯下大祸,但他同样也救了数不尽的人。”“他救了人,阴司便损失了一批鬼。甭管是阴司还是阳间,都绕不开一个‘利’字。”判官笔沉默了。它是在青妩从人间历劫回来后,才被她选中成为判官笔,鬼生短暂,自然不清楚阴司下的全貌。甚至于,对于自家这位主子,它的了解也不全面。它未被选中时,一直沉睡在三川河下,听到许多鬼物对自家这位主子的评价。应天命而生,魂魄漆黑,无心无情,生来是承袭阴司的。可是跟随青妩之后,尤其是回到人间之后,判官笔常常会迷惘。自家主子,好像和传言中并不一样。无心无情……真是她这样的嘛判官笔躲起来嘤嘤嘤,它只是个小笔笔啦,这些老鬼的心思太难猜了“说起来,曲蝗那家伙到底怎么搞来息壤的”提起这一茬,青妩嘴角抽搐,头疼的揉着眉心:“咱们下来时,井口压着的那块石头看到了吗”“看到了,上面的符文我先前就觉得奇怪的,虽然是阴文却透着一股妖气。”“所以我说,虫子脑袋蠢呢。”青妩摇头:“折腾来折腾去,不是给夜游做嫁衣,也是给别的。”“什么意思”“呵呵,曲蝗用息壤造鬼狱,便是他这鬼狱真的建成了,也会落入别人的手中。那块镇石上的妖气乃是一缕魂印,从一开始,这里的息壤就被标记上了。”判官笔瞠目结舌,脑子都要转不动了。它忽然明白:“我懂了,难怪你这么大方,同意夜游吃掉曲蝗,敢情夜游不吃,此地息壤中的力量也会便宜别人啊!”青妩不置可否。“所以那缕妖力到底是谁的啊!”青妩黑着脸,“一只没事儿就开屏的白毛鸡。”判官笔:“啥”阴司里何时有这样一号鬼物的妖冥司里也没有鸡精冥将啊“不是阴司的。”青妩显然不想多提那只‘鸡精’,神情既嫌弃又烦躁:“那只死鸡,生意遍布三界,这回把爪子伸到阴司来了。”“呵,他最好别舞到我跟前来。”否则,她定要拔光他的野鸡毛,看他怎么开屏!……西方,三重天处。虚空藏院内,男子一袭白衣,银发似雪,就连睫毛也是白色的,明明是纯白一色,那张脸却似囊括了世间颜色,美轮美奂一柄孔雀羽扇挡住半张脸,睡得正是安稳。忽然。“啊秋——”男子狠狠打了个喷嚏。他眸子掀开,一双银瞳妖冶冷艳,眼里带着疑惑,莫名感到一股恶意袭来,身上的孔雀翎有点发寒。“哪个不要命的在惦记本王的美羽..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