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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的手指在那些深深嵌入石门的手印上缓缓滑过,神色平静得令人不安。火光映在她的脸上,眼底的光芒晦暗不明。
“你不觉得奇怪吗?”她轻声道,“这些手印,都是从里面留下的。”
没人开口,但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扇门,曾经被某些人从里面拼命拍打,试图逃出来。
可他们失败了。
空气沉闷得仿佛凝固,沈小玲皱眉观察着门上的痕迹,忽然低声道:“不对……这些手印,年代并不相同。”
她用指尖轻触那些痕迹,分析道:“有些手印的边缘很模糊,应该是年代久远的印记,甚至可能有数百年历史,而有些手印却很清晰……这些,可能才几十年,甚至更短。”
我听得头皮发麻。几十年?
“你的意思是,近几十年还有人进来过?”我忍不住问道。
沈小玲点点头,语气凝重:“而且,他们也想出去。”
石道内的潮湿气息弥漫得愈发明显,火把的火光在微微晃动,似乎受到了气流的影响。
我们站在这扇石门前,没人敢轻举妄动。
它本该是一道封印,而不是入口。
然而,何静却像是完全没有迟疑,她抬起手,缓缓按在石门中央的一块石板上,指尖微微用力,像是在感受石门的结构。
“何静!”我压低声音喊她,“你——”
话音未落,石门竟然轻微晃动了一下!
众人猛地绷紧神经,死死盯着那扇门,呼吸仿佛都被扼住。
何静却轻笑了一下,低声道:“它没有锁。”
没有锁?
这么说,这扇门从一开始就可以被推开?
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那些人拼命拍打,最终却没能出来?
这个疑问让人不寒而栗。
也许门的另一侧,有某种东西,阻止了他们离开。
——或者说,他们根本不敢推开门。
老胡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那个……要不咱们再考虑考虑?哥儿几个也不能这么冒失吧?万一来个三长两短的事儿,可怎么整?”
叶小孤没有说话,眼神警惕地盯着门上那些密集的手印,手指缓缓摸向背上的刀柄。
沈小玲微微摇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开口。
何静站在门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根本不在乎周围人的反应。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用力推了一下门。
“轰——”
沉重的石门,在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岁月后,终于缓缓向内打开。
没有任何机关触发的声音,没有墓室塌陷的异动,一切都诡异得安静。
门后的空间幽深而寂静,漆黑得像是吞噬了一切光亮。
火光映入其中,照亮了一块湿漉漉的地面。
我屏住呼吸,慢慢举起火把,借着火光仔细查看那里的情况——
然后,呼吸瞬间滞住了。
——地上,散落着一具具白骨。
有的骨骼已经破碎,有的仍保持着大致的形态,依稀能看出死前的姿势——他们几乎全都面朝石门,手臂伸展,像是在拼命挣扎着想逃出来。
但最终,他们没能离开。
整个空间里寂静无声,只有我们的呼吸在这片死寂之地回响。
叶小孤缓缓走进墓室,蹲下身子,仔细检查其中一具骨骸。片刻后,他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死得很奇怪。”
“什么意思?”我问。
叶小孤皱起眉,抬起手,指了指一具骨骸的胸口位置:“这些人的骨头……几乎都断裂在相同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他们的胸骨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直接压碎,甚至连内脏都……都可能在瞬间被破坏。”
我听得心底发寒。
老胡的脸色也变了,咽了口唾沫:“妈的,这不会是……活活憋死的吧?”
何静蹲在一旁,指尖轻轻拂过一块石板,轻声道:“不,他们不是憋死的。”
她缓缓站起身,目光在墓室内扫过,忽然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这里曾经满是水。”
我的心猛地一跳,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些人,根本不是单纯地死在这里。
他们,是被活活淹死在这个密闭的墓室中。
墓室的地面仍旧湿润,说明这里的水并未完全干涸。墙壁上的苔藓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似乎还有某种未曾完全消散的腐臭。
沈小玲缓缓走到墓室中央,观察着周围的布局,低声道:“这不像是主墓。”
“那会是什么?”我问。
她皱着眉头,指着墓室的一角:“你们看,那边。”
我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墓室的一角,竟然摆放着几具保存较好的棺木。
这些棺木明显与整个墓室的风格格格不入,木质已经腐烂,棺盖歪斜着,有的甚至已经彻底坍塌,露出其中隐约可见的残骸。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
“咚……”
墓道的尽头,忽然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踩在了潮湿的地面上。
声音极轻,几乎无法察觉。
但那一刻,我们所有人都同时僵住,寒意从背脊爬起。
我缓缓回头,火光照亮了幽深的墓道——可那里空无一物。
然而,耳边的水渍声,依然隐隐回荡。
“……有人吗?”老胡的声音发干,像是强行压低的。
没有回应。
但那种被什么东西盯着的感觉,愈发强烈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工兵铲,心脏狂跳,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片黑暗。
然后,脚下的地面,忽然微微晃了一下。
潮湿的墓地里,隐约传来某种奇异的窸窣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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