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凤麟多少有些心虚:“我本来也是打算今儿早上回来的……”
“砰!”地一声,罗夫人又砸了个茶杯在他脚下,“你出去鬼混,什么时候去不成?非得在新婚之夜去?新婚之夜去也就罢了,你居然还穿着身喜服,去那人最多,最热闹的万花楼?你之前得罪过那么多人,人家就伺机等着弹劾你爹呢!你是生怕人家抓不着你爹的把柄是吗?”
谢凤麟有些不自在:“娘,我没考虑那么多……”
“你都多大的人了?还长不出点脑子?”罗夫人恨极,“你不是你爹亲生的,他却让你做了世子,继承他的爵位和荣耀,你不思报答,反而成天做出这些让他难堪的事情来,你真是……你真是……”
罗夫人气得直抚胸,脸色微微发青。
“娘!”谢凤麟皱眉,“您别生气了,儿子以后听你的话就是。”
罗夫人:“滚!这话我都听腻了!”
谢凤麟抿着唇不说话了。
“你的亲生父亲,睿智无双,骁勇善战,何其英雄!”罗夫人满眼嫌弃,“你看看你!都已经十五岁了,文不成武不就,一天比一天荒唐!”
谢凤麟狠狠凶了徐婠一眼,说:“都是因为徐婠!我就是不想跟她成亲才出去的!这个女人,人前人后两副面孔,当着人的面,就做出一副可怜受害者的模样,背着您,轻浮浪荡,机关算尽!她还纵奴伤人,砸了厨房,不信您去看看!”
罗夫人疑惑地看向徐婠:“砸了厨房?”
徐婠过去跪下,说:“母亲,我的丫鬟墨小只,从小在山上长大,习得一身好武艺。她对我虽忠心耿耿,但却脾气不好,有时候连我也管束不住,还望母亲责罚儿媳管束下人不力之罪!”
罗夫人刚刚听了一耳朵,徐婠说是不让她吃饭之类的,心里大概有了数,皱眉看了谢凤麟一眼,说:“习武之人本就脾气烈一些,不好管束也是正常。回头我让人问一问缘故,若是她挑事,这样的丫头最好不要留在身边;若并非她之过,我自会秉公处理。”
徐婠:“是!多谢母亲!”
“娘!”谢凤麟不服气,“徐婠不是个好人!她那丫鬟也不是个好人!当初就是那墨小只,假扮成小凤仙——”
罗夫人:“你还敢提小凤仙!”
谢凤麟:“……两码事!我现在不是在说小凤仙!我是说徐婠主仆不是好东西!当初就是徐婠让墨小只骗了我过去,给我下套!她就是看上我了!设下圈套好嫁给我呢!”
罗夫人冷笑一声:“呵!她看上你了,还特地为你设下圈套?”
谢凤麟:“没错!”
“那你倒说说,你有什么值得人家看上的?”罗夫人问,“人家是看上你臭大街的名声?还是看上你拳头硬爱打人?”
谢凤麟握拳:“娘!您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是她亲口说的!她说她看过我的画像,对我一见钟情!徐婠,你说!是不是这样?”
其实罗夫人和谢凤麟都以为她会否认。
然而,徐婠却羞赧地点了点头。
“你看你看!她自己都承认了!”谢凤麟大叫,“娘!她自己承认了!您这回该信我了吧!”
“我义母有个女儿,名唤希瑶,正好到了议亲的年龄。义母就找了官媒,媒婆带了很多官家公子的画像来,儿媳就……就看到了夫君的画像,觉得……很好看。”徐婠越说脸越红,“若非如此,儿媳可能……不能活。”
这是本就对儿子有好感,所以被他轻薄了,才没有真的寻死的意思?
小女儿家无知啊……
这满京城的贵女,谁不是一提到谢凤麟,就退避三舍?
也就从小跟凤麟一起长大的玉敷不嫌弃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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