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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野鸳鸯夜宿翡翠楼李娇娇哭罢欲轻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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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断定刘父有心攀附,左右逃不过卖子求荣四个字,料想事儿也不会太费劲,早早的预备好了,就等媒婆的信儿了。

好在打发过去的媒婆不负所托,在两家之间穿针引线,把张家走的流程又来了一遍,下了聘礼定了日子,一切进行的都非常顺当,就等好好挤兑二哥一顿解解闷了。

刘小公子在翡翠楼有间包间儿,平日里就与宝生在这里厮混,还时常叫一两个歌妓把守房门或掩人耳目。

若是有人将窗户纸捅破,就能瞧见两个男子衣衫尽褪互相搂抱的情态,正是云雨间歇,浓情蜜意之时。

刘英臣衣衫尽褪,伏在宝生背上,手底下把把玩着一对软弹的屁股,嘴上道:“真是个好屁股。”

余韵未消,宝生只觉得身下又黏又腻,懒得去洗,窝在小情郎的怀里叫人家吃豆腐。

“也不知道你个娇气的小少爷哪来这么些腱子肉,真叫人眼馋。”刘英臣最爱宝生这小身段儿,瘦而不柴,嚼起来相当带劲。

宝生抬抬眼皮,“爷分你二两?”

“那我要前头这二两。”刘英臣伸手握住了宝生肉乎乎的鸟儿,圈在手里来回的揉捏。

扒拉开刘英臣的爪子,宝生笑骂一声:“臭流氓。”

刘英臣奸笑两声,二人复又滚做一团,宝生瞧着自个儿的心上人,心里既甜蜜又高兴,“这回咱俩终于能光明正大的在一张床上睡觉了。”

刘英臣亲了亲宝生的嘴儿,脸蛋儿粉扑扑的,娇嗔道:“到时候你房里那么些人,哪有我的地儿啊。”

宝生长臂一挥,搂住小情郎的腰,大爷似的,道:“你是我最爱的那个。”

“就你嘴儿甜。”刘英臣撇撇嘴,伸手去捞宝生的屁股,却不料想在宝生后腰上摸到一个疤印,刘英臣探头去瞧,只见那疤有三寸多长,很是狰狞,仿佛一只红头蜈蚣趴在上头。

刘英臣想了又想,心疼也好,好奇也罢,开口问道:“早就想问你了,这儿怎么弄得?”

宝生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我十五那年,表哥带着我爬树,我手脚不利索,还有点晕高儿,就从树上掉下来了,这儿是让树枝儿刮伤的,流了不少血,我表哥当下都吓傻了,可好玩了。”

刘英臣点点头,没信,树枝儿再怎么锋利也弄不出这样的伤口来,以他的经验来看,宝生当时应该是被利刃所伤,而且伤的还不浅,但是瞧宝生这意思似乎是不想多说,刘英臣也不好再多问,只道:“你可真淘气。”

“可不。”宝生似是松了一口气。

刘英臣不再探究,转而专注手底下的动作,只瞧他双手一块较劲将宝生的屁股捏走了形。

揉来捏去不到半盏茶,刘英臣就觉得一股热流直奔下腹,只听他深吸一口气,对宝生道:“再来一趟吧。”

宝生瞥他一眼,笑道:“真馋。”

二人携手揽腕,再次共赴巫山。屋外头站着的两个歌妓听的脸红脖子粗,还得跟没事人一样盯着老鸨子的动静。

刘英臣情欲正旺,一颠一颤都卯足了劲头,连带着床架子也跟着晃悠,再瞧宝生,眼中却是一丝欲念也无。

回忆起少年往事,宝生仍是心有余悸。

那时若不是表哥去的及时,他早就叫那绿林之人一刀捅穿了,思及至此,宝生身上竟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耳边更是回荡起了表哥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蚀骨的痒意由打下腹漾至全身,情到浓处,刘英臣一口叼住宝生的嘴,连啃带咬,缠绵不休,室内旖旎一直持续到深夜。

文府

这一宿二爷又没睡着觉,做梦都想着娶李家孩子给宝生当媳妇,这不,又胡琢磨上了。

明儿见到李家的人用什么样的语气说什么样的话,人家怎么说,自个儿怎么回答,就这点事翻来覆去捯么了一宿。

一转眼天光大亮,二爷好容易挨到了中午,叫上二管家,直奔瑞升楼去了。

刚下轿子,就有瑞升楼里的伙计迎上来了,“爷,您里边请。”

二爷要了个包间,又有跑堂的过来点菜,只听二管家吩咐一声:“上等酒席一桌。”

小二把茶沏好了端上来,二管家又道:“有一位贵客要见你们李老板。”

“您稍等。”小二领命下去了。

打文二爷一进门,伙计们就跑到后院告诉李老板去了。

一说文家二爷来了,李老板心里咯噔一下,紧跟着心中狠道:姓文的,你这是把我们家往绝路上逼啊,唉,既然如此,休怪我不留情面。

吩咐一声自己手底下的人,“你们去魏公公那边知会一声儿,就说文家二爷上门了。”

管事的不敢耽误,跑着就去了。

都安排得了,李老板定一定心神,又叫上几个伙计,往包间去了。

包间里有跑堂的里外忙活,李老板一进门就瞧见文大爷正坐在主位上喝茶,便作了个揖,道:“草民李庆德见过文将军。”

文二管家一听脸色就变了,赶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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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瞧二爷的脸色,生怕出什么岔子。

二爷早些年曾任骠骑将军,但是大将军文常鹰私通敌国之时就一同被罢免了,李老板称文二爷为将军,显然是别有用心。

只见二爷脸色未变,站起身来,客气道:“哦哈哈哈,李老板不必多礼,您请上座。”

“小民不敢,怎能冲撞了将军。”李老板一听这是故意抬举我呢,不上你的当,赶紧推拒。

“哦哦哦,不勉强,不勉强。”二爷点点头,便将李庆德让到自己下垂手。

只待二人上座,又有伙计伺候着把酒斟得了。

二爷捋捋胡子,笑盈盈道:“老夫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想与您商量。”

李庆德当即回道:“您要是想上门提亲,那就不必多言了,我们李家虽是做生意的,上不得台面,但也不会做出卖子求荣这等丑事,望将军体谅。”

二爷就知道他得来这一出儿,端起酒盅儿,道:“李老板好骨气!我敬您一杯”。

李庆德却道:“小人消受不起,只怕将来会折寿。”丁点面子都不给。

二爷放下酒盅儿,一抬眼瞧着李庆德,“哦?我文家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你李家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李庆德心中冷笑,说道:“只怕将军是闲赋家中时日过多,消息不灵通了吧。”

“李老板何出此言?”二爷问道。

只听李庆徳嗤笑一声,口气不善道:“这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兴和太子怕是要做到头儿了吧。”

“放肆!”二爷心说,好家伙,魏析那只阉狗是给这老东西吃了什么定心丸,什么都敢往外秃噜。

李庆德不惧二爷,继续道:“小人只知太子无才无能,德不配位,倒是二皇子更得民心,只怕圣上早就想另立储君…我劝将军再寻一个像样的靠山吧。”

“在下奉劝您一句,皇家的事还是别议论的好。”切不论真假,李庆徳此番发言倒是把二爷给气乐了,二爷心说,魏析早得晚死在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手里。

“您心中有数便好。”李老板大模大样道。

二爷也不往心里去,“若是我亲自去问魏公公的意思,李老板您觉得他会向着您家说话吗?”

一句话问到了李德庆心缝儿里,当下愣了一下,可又想到公公的行事作风,心里又有了底,笃定道:“想必魏公公定会为小人做主,替我李家回绝了您这桩婚事。”

“可您今儿说的这些话可够的上杀头的罪过了。”二爷眼神一扫,看他跟看件儿东西似的。

李庆德本来是有十足的底气,可二爷这一眼瞪的他生生打了个寒战,只瞧他稳住心神,嘴硬道:“公公深明大义,自然会为我李家做主。”

“好,”二爷此番目的达成,起身就走,道了一声“告辞。”将惊疑不定的李老板留在了包间里。

文二爷一行人离开了瑞升楼,李庆德让那一眼吓得魂不守舍,又打发了一批人直奔魏府。

回家的路上,二爷对管家道:“这个魏析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找个了这么个办事儿的,早晚都得出事儿。”

管家回道:“二爷说的是,这人也忒个沉不住气,稍一挤兑就往外到豆子,不怎么样。”

二爷摇了摇头,紧接着道了一声“速速回府”,就瞧着一顶绿尼子的小轿急急忙忙奔东去了。

进了家门,二爷傻眼了,大哥三弟都在自个儿的院子里坐着呢,客厅里一对太师椅摆了个八字,兄弟二人对面而坐,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好不热闹。

这个说:“我们那个媳妇成了,就等过门啦。”

那个说:“我们那个也差不多啦。”

“哟,二哥回来啦,您家那个怎么样啦?”

二爷也不言语,哼了一声,迈步进了里屋,过了一又会从里面传出一句:“咱们走着瞧!”

大爷三爷哈哈大笑。

下人们都纳闷,总也闹不明白老爷们为什么非得给少爷娶仨这样的媳妇,一有空儿就缠着宝生的大丫头桃桃问。桃桃不堪其扰,无奈解释道:“当初要给少爷取媳妇的时候三位老爷就商量好了,谁也不许打听谁,想知道也得憋着,连是谁家的都不能问,最后看谁娶的媳妇是少爷最爱的。

所以到现在三位老爷对自己的侄媳妇是谁家的,家势如何,长得怎么样,是男是女一概不知。”

大伙儿恍然大悟,背地里说老爷们没溜儿。

还没等李庆德的人把礼送到魏府,魏公公就打发人火急火燎的把他召过去了。

李庆德有心卖惨,想让魏公公救救自己的宝贝儿子,没成想还没开口就被魏公公给吓趴下了。

“你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李庆德的汗就下来了,赶紧跪趴在地上磕头,不管不顾先说了一句,“求公公给小人做主。”

“做什么主,你自己就能把主都全做了,区区一个酒楼老板也敢跟文家叫板,竟然还敢在骠骑将军面前妄议太子殿下。”魏公公心说我怎么寻了这么一个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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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几句话都是从牙缝里挤出去的,简直气昏了头。

一听魏公公说这话李庆德眼泪哗哗的,哭道:“小人爱子心切,冲昏了头脑,公公您饶命啊。”

“爱子心切?我看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我手下开买卖,就差满大街嚷去了,告诉你,买卖不用干了,卷铺盖滚回乡下去吧!”

“公公您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李庆德哪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嘴里除了饶命说不出别的了。

魏析面沉似水,直勾勾的瞪着李庆德,道:“你这儿子必须得嫁,还要嫁的心甘情愿。”

“小人家里就这一条根啊,公公您高抬贵手。”李庆德还没死心。

魏公公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尖嗓子长了一个调门儿,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惹文家,若是文将军脾气还跟年轻时候一样,拿刀杀了你都不会有人过问,你该谢他大人大量,今儿要不是他高抬贵手,你就见不着我了。”

李庆德这时才回过味儿来,回想起文二爷看自个儿那眼神儿,背后又出了一层汗,就剩下咣咣的磕头了。

“行了别磕了,听着心烦,事到如今,你也只有嫁儿子一条道儿了。”魏析不爱看他。

李庆德吓没了半条命,这回无论如何是逃不过去了。

“拿出一百分的诚意来把亲成了,兴许文家也就不计较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庆德失魂落魄的回了家,把事儿一说李夫人差点没哭死过去。

哭到最后,黄氏披头散发,抓着丈夫的衣裳哭道:“我的儿啊,我的肉儿①啊,我舍不得啊,老爷,难道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我舍不得啊…”

李庆德看不得夫人落泪,也哭了会子,与黄氏讲了半宿利害关系,黄氏一个妇道人家哪懂那些东西,只知道丈夫惹了不该惹的人,人家报复他家要娶他家儿子。

李庆德把李云川叫进房中,李云川都听傻了,怎么就有人要娶自个儿了,怎么就非嫁不可了?

瞧着儿子的模样儿,当爹的心里跟刀剌一样,“爹也不想让你嫁啊!”

又将今天发生的事儿一说,李云川哭的跟什么似的,“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文家吗?”

李庆德摇摇头。

李云川说什么也不干,扔下一句:“还不如让我死了!”撒腿就跑出去了,李庆德赶紧让家丁去拦。一番撕扯过后,李少爷被家丁们抗回了屋子锁了起来。

转天缓了一缓,李庆德心里滴着血答应了文二爷,杨媒婆乐开了花儿,忙上忙下不亦乐乎。

总而言之,文府的三门亲事算是全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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