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洛绫因为订婚,假期被暂时延长了,按照规定,除非特别任务,他至少可以休完半年的婚假再归队。安然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偷窥摄像头,也向研究所请了假,两个人得以有很多的相处时间。
白玫瑰宫里多了个人,洛绫本来以为自己会很不自在,然而相处下来才发现,安然的存在感非常低。他动作很轻,也从不过问洛绫的事务,有时候洛绫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家养了一只不会叫的猫——能在抽屉里睡一整天的那种。
于是他捏着一张邀请函和一副面具,敲开了“家猫”的房门。
安然茫然地打开信封,这年头纸质信件实在少得可怜,更不要说这种一看就很诡异的画风。黑色打底,金色的花纹勾勒出抽象的人体形态,对着阳光找一下角度,能看到暗纹,用夸张的花体写着地点和时间。
安然的脸色开始发白,这是一张公调的邀请函。
为了双性的生理需求,公调在帝国是合法的,参与公调的双性除了少部分罪犯,大多是出于自愿,为宾客提供教学和服务。公调的限制非常多,参与者需要签署比卷纸还长的承诺书,以保证服务者的人权和身心健康。因此,很多独身的双性会主动申请前往。
已经嫁人的双性被称为“侍子”,第三次平权法案后,侍子和家主成为被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不允许重婚,侍子也拥有了离婚的权利。但是隐形的歧视仍然存在,毕竟双性性欲强烈,长期压抑会导致激素紊乱致死是事实;双性在成年后会有发情期,每半年一次,持续一个月,在此期间,除了性事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这也是双性的婚姻在平民中很普遍,但皇室中从无先例的原因,毕竟根据帝国法律,每一个皇室成员都有职务担当,发情期会削弱他们的能力。
但无论如何,除非家主爱好,否则没有哪个有主的双性会前往公调——这和给家主带绿帽子没什么区别。
所以,尽管这几天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洛绫仍然对他不满,像要把他送出去了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其实没有必要,安然是个识趣的人,他虽然喜欢了这么多年,但只要洛绫开口,他一定不会死缠烂打。
他咬了咬嘴唇,犹疑地开口道:“我们……可以离婚……”
洛绫的脸色猛地沉了下来,忍不住开口嘲讽道:“你知道我们还没有结婚吗?”
“那,撤销婚约?”
洛绫冷笑了一声:“你用尽手段嫁过来,还没挨……就走,不觉得亏了?”
安然似乎也被冒犯到,直接抬头顶了回去:“殿下,我已经和您解释过,那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个意外。说起来,您才是那个该为滥用私刑而道歉的人。”他扬起下巴,用目光在洛绫的下半身点了一下:“至于您的实力……我已经领教过了,实在没有留恋的必要。”
这句话换作任何一个侍子对家主说,都是极大的冒犯,然而洛绫却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他当然不会把洛绫送去公调,即使他们没法走到最后,他们也只会采取体面的方式离婚,绝不会践踏对方的人格。
这张邀请函是一式双份,家主和侍子各一张,安然方才太慌张了,甚至没有发现邀请函上印了包厢号。
当然,他也确实是故意试探,他很想知道,安然对他的爱慕到达了什么程度,是否会像十三层加密的账号一样,纵容他无底线地对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事实告诉他,并不会。
然而他居然也并不生气。
生殖挑衅是最低级的手段——他们甚至都没做过全套,安然只是下意识地反击。洛绫并不在意安然的不敬,毕竟是他冒犯在先,但他很喜欢安然的反应。那双海蓝色的瞳孔充斥着生机勃勃的怒意,向他展示着一个鲜活的灵魂。他微微俯下身,安然心中警铃大作,不知道他这么反复无常是在干什么。
洛绫试探性地靠近他的脸侧,安然眨了眨眼睛,没有抗拒。
他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亲了一下,变魔术似的从他身后抽出第二张邀请函:“逗你的。作为赔罪,我能邀请你去一起去看今晚的表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