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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的房间与莱茵相邻,他们一般会在门口互道晚安,回到自己的房间。
然而这次莱茵停住脚步,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开口。
墨菲斯安静地等待着他,故意将体温稍微调高了一点,然后微微垂下眼睫,以确保廊灯的光线打下来时,自己在主人眼里会呈现出最无辜温和的姿态。
“晚上,有别的安排吗?”
“本来是有的,但你永远是我的最高优先级。”
因为身材相似的缘故,沐浴后管家换上了法师的睡衣,躺在被丝绸帷幔包围的大床上,颇为新奇地四处打量。
莱茵是个不允许宠物随便进屋的坏主人,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幸在他的卧室过夜。
“不许主动碰我。”莱茵冰冷地警告,“不然我就把你塞进壁炉里。”
“什么姿势都可以,我不会反抗的,看来你不太喜欢骑乘?”
“你的脑浆被精液替换了吗,给我闭嘴。”
管家再次怀疑,自己的主人真的是个性冷淡。
莱茵从背后靠着墨菲斯,偏冷的体温对于龙族来说恰到好处,呼吸轻柔地拍打在墨菲斯耳垂上,带来身体与心理躁动的瘙痒……然而莱茵居然没有硬!
他们刚刚看过一场香艳淫靡的触手淫戏,莱茵还在黑龙的嘴里射了一次。但在幽暗温馨的私密卧室,两人同床共枕,时间地点人物都恰到好处,他所期待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发生的迹象。
管家决定先闲谈几句预热一下。
“听祭司说你和希尔德在一起七年?”
他选了一个最糟糕的话题,精准踩上莱茵的雷点。
法师薄荷绿的眼睛里积蓄着怒意的风暴,但也许是夜晚太过静谧,黑龙的身体过于温暖,剧烈的情绪波动渐渐消散了。
“蠢货,希尔德大了我五岁,第一次见面时我才十三,他又不是恋童癖。”
“哈?那你现在……”
“我明年春天就二十二了。”
“今年你才二十一?”墨菲斯转过身,一脸诧异,“居然这么小!”
“看来你很想去壁炉过夜。”
法师生气的样子美丽且危险,然而管家戴上年龄滤镜后忽然心动,完全忘记了“不许主动碰我”的警告,伸手捏了捏法师的脸颊。
然后他的手被匕首钉在了床头。
因为附魔的缘故,一滴血也没有流下来。
“我错啦。”墨菲斯委屈地说,“你不能强求我和龙族的本能对抗时,每次都能取得胜利,我们无法抗拒耀眼的东西。”
“我已经厌倦了误解。普林斯家族是我父亲的封臣,所以希尔德对我父亲效忠,承诺会在圣都守护我。我以为誓言在我和家族决裂后就终止了,也明确拒绝了最后一个治愈卷轴。奥秘在上,我宁可当场死去,也不愿意接受强加的恩惠。”
亡灵法师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他内敛多疑,又不屑说谎,所以更多时候,管家只能只言片语中揣测主人的过去。
“所以你觉得希尔德是出于骑士精神才会救你?”
“我想不出别的理由。”
“唔,这样。”墨菲斯表情非常微妙,混杂了恶意与怜悯,“你前二十一年都过得很辛苦吧。”
不愧是他垂涎的灵魂啊。
坚韧偏执,傲慢冷酷,阴森可怖,寄身于人间至美的躯壳中,即使有人已经用生命为无法得到回应的爱恋加冕,他却从未相信自己获得过不计代价的爱意。
只要想象着有朝一日他醒悟的模样,墨菲斯的心脏就忍不住狂烈地跳动。
“我改变主意了。”墨菲斯轻轻蹭了蹭法师的颈窝,“我会帮你找找复活圣职人员的办法,实在不忍心看你再被这件事折磨了。”
“肉麻。”
壁炉的木柴噼里啪啦地燃烧,驱散了雾月港冬日的潮湿。莱茵没有再推开墨菲斯,两人就这么相互依靠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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