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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都挨着枫城,枫城是萧家的最北端,与十二都不相干,似一座孤城,和临界土族常有摩擦,这里驻扎着武器最先进的边军。
冬凤凌被流放到了这里。
他的脚踝已经被脚镣磨破了,他知道三年的时间,足够那铐子一次又一次地把他的脚踝磨地血肉模糊,直到生出茧子来。
他在锁骨上纹过身,那是凤凰的翅膀,而如今,烙印覆盖在上面,一个边缘不清晰的“罪”,从精致的图腾中刺出。
他更像父亲一点,所以五官都写满凌厉,过了29年恣意地日子,从来没为情所困过,唯一偷偷摸摸干过的事就是出入风月场所。
说过最多的话是,别忘了把我监控截掉。
他是个很知道什么叫“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枫城隔着郢都也没多远,气候差别不大,只是比郢都更冷一些,三九天把人的手冻得像被钝器重重砸过。
寒冬腊月的时节,他刚一到枫城就被放到了采石场,若只是做双倍的工,趁着他身体还好就死命的磋磨他也就罢了,但是他明明白白的知道,有人想要他的命。
巨石从顶上滚落的时候,冬凤凌看到了死神的身影。那石头,就是照着他砸的,有很多人尖叫出声音来,却没人能救他,求生的本能让他大脑还来不及反应身体便做出了决断。
把自己的身子蜷起来,滚下了一旁的深坑,五脏六腑都似散了架一般,天旋地转,满身都是血道子,而刚到坑底喘了两口气,就看见那石头也在顶上摇摇欲坠,冬凤凌顾不得疼痛,拽着垂下来的绳子往上爬,刚爬上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轰隆一声,石头砸在了他上一秒还站着的位置。
所有的一切都瞬时发生,看守朝下瞥了一眼,见他没死,只嘟囔了一句快点上来。
冬凤凌抓着绳子的手在颤抖,他快咬碎了牙关,撑着爬了上去。
为了少挨些鞭子,他主动多背石头,极限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但是没人因此就放过他。
某日腰伤的太严重了,本就踉跄着走,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石头又硌在脚下,他身形一歪,止不住的倒在了地上,
劈头盖脸的鞭子抽了过来,后背坚实细致的皮肉被破开,疼的他叫了出来。
“我操你大爷的”,冬凤凌自持身份,以前从不骂脏话,现在发现,脏话也算个好东西。他受不住没完没了的鞭子,只能使劲的爬起来,跪在地上捡起散落的石头,而鞭子还在抽,像是戏弄他一般,每捡起一块,鞭子就往他肩胛和胳膊上抽一次,他的身形一会儿抽搐一次,可笑的不得了。
等他把石头重新背起来,看守才放过他,甩了甩沾满他的血迹的鞭子,遗憾的离开了。
沉重的筐挨着他的后背,疼得他意识都快涣散了,他喉咙止不住的哽咽,还是把眼泪咽了回去。
疼………真的疼,这辈子没这么疼过。
那鞭子抽别人时,多是不见血的,因为没人受的住如此轮番虐打,可他也不行。
单薄的衣服被抽碎,本就起不到什么御寒作用的衣服更加成了摆设,他以前不知道什么叫寒风刺骨,如今知道了。
风顺着他破开的皮肉钻进了骨头里,疼得他冷汗岑岑,大自然是天然的凶器,不需要施加什么,只需要剥夺什么,就足够他难以生存。
只用了很短的日子,他的身形就被改变了,脊梁没法像从前那样挺直,因为他的腰没有一刻不是痛的。
偶尔能休息的时候,他也只是坐在那里,偷偷的打磨一个石片,他没有一晚能睡踏实,狗叫一声都会让他攥紧石片,惊出半身汗。
冬凤凌的脏话骂的越来越熟练了,这种东西,无师自通。
他的脸被晒成了麦色,脸上时常沾着泥道和胳膊上蹭的血,他的眼神越来越平淡,也越来越汹涌,他总是望着重兵把手的唯一一个出口,意味不明的笑着。
在不久的一个白天,他等到了一个女人,是和这枫城采石场格格不入的女人,她穿着紧致的长裙,肩上是雪白的兽皮,前凸后翘,看不太清面容,打了一把伞来阻挡泥沙,没人敢往她身上乱看,因为为她打伞的是如山一般壮硕的男人,她身后跟着很多这样的男人。
看守笑的谄媚,“白姐,来选货了,上次那个又腻了”?
女人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随意笑了笑,后面便有人拎出来一个小白脸,长的还算清秀,就是面如土色,像是被吓破了胆。
“倒是没腻,就是想不开,还挠人,宋头儿替我照看照看”。
女人像是真诚的拜托他照顾人一般,而下一秒,“小白脸”就被拖走,看起来比冬凤凌背过的最多还多的石头被压在了他背上,他细胳膊细腿的怎么可能受的住,直接被石头压在了地上,怎么起都起不来,没人管他,直到嘴角都流了血,才有两人把石头拿起。
若再晚一会儿,可能就没气了。
女人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身后有人掏出了两块金条递给看守。
他笑的咧开了嘴,连忙道“白姐稍等,
', ' ')('人早就准备好了,前几天刚来的,没怎么干活,身子好着呢”。
冬凤凌坐在一边,看了一会,突然解开了腰间的水壶,那是可以喝的水,一天就一壶,他把水尽数倒在了衣角上,旁边一同休息的一拨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他旁若无人的掀起衣角,擦干了脸上的污渍,露出刀劈斧凿般的眉眼,往那边走了过去。
看守大声呵斥,他充耳不闻,女人身后的出来了三五个人,挡住他继续接近。
冬凤凌突然笑了一下,身子缓缓向下,跪倒在了地上,凌厉的眉眼写满勾人的风情。
“您看我怎么样,我乖,不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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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烧的很旺,枫城落后闭塞,冬日里都靠着壁炉过活。冬凤凌就在这件暖和的屋子里,被翻来覆去的洗。
连冒出来的胡茬都被刮掉了,虽然他都可以自己来,但是女人正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被洗刷身上的污渍时,碰到伤口带起的反应,所以冬凤凌选择了闭嘴。
他的性器很长,又长又直,上面茂密的体毛被尽数刮掉,性器也被反复揉搓,他有些硬了。
他和不少女人睡过,也和不少男人睡过,都是你情我愿,银货两讫。
冬凤凌觉得性事就是要让两个人都舒服才行,要不然就没什么意义了。
所以当那个中号的阴茎锁将他微勃的大家伙锁住的时候,冬凤凌的脑子有一瞬间是懵的。
他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扭到了女人面前。
两只手反剪到背后跪着,女人托着腮,漫不经心的问“叫什么名字?
冬凤凌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他不想说实话,但也不想撒谎被拆穿。
“小凌,您叫我小凌就成”。
女人笑了笑,抬手摸了摸他的眉峰,“时人不识凌云木,直待凌云始道高,是这个凌”?
他谨慎道“听不懂,应该是吧”。
女人无所谓的挥了挥手,他背后的压力一下子收走,冬凤凌活动了一下手腕,就看到女人朝他招了招手。
“来,让我试试你的舌头”。
冬凤凌把双手按在了地上,弓下了身子,膝盖动了起来,铐住双脚的锁链不住的响,他两三步爬到了女人身前,女人打开了双腿,冬凤凌便笑着,把头埋了进去,抬起眼浅浅的呼吸着。
女人掀起裙摆,冬凤凌也没有犹豫就钻了进去,仿佛迫不及待似的。
身后传来两三声哄笑,女人把裙摆重新整理好,外面只露出一个头颅的形状来。
“倒是乖,给他准备一间屋子”。
所谓的屋子,只是一间冰窖般的柴房,可能有太阳的时候,比外面还冷些。
真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啊,嘴上说着满意,却连一捧火都吝啬,冬凤凌缩在被子里,闻着上面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嘲讽的笑了笑。
若他十五岁,还能道一句莫欺少年穷,若他二十岁,便只当青年孟浪,可他马上三十岁了。
除了耻辱,便是耻辱。
冬凤凌望着窗外的双眼赤红,他咬着牙告诉自己别矫情,可是耻辱感还是从心头漫了上来,刺的他肺腑皆寒,面上像有火在烧。
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别他妈哭”。
他扇了两下,手心就变得濡湿,终于放弃,舔了舔嘴角被打出的血,任由那些软弱的液体在脸上流着。
郢都繁盛,有大小十余城,他出生那天,
刚刚落成的一座桥被冬都主命名为凤凌桥,紧接着全城连贺三日,焰火漫天,天灯飘过了边界线。
为他主持抓周宴的是神医圣手廖怀清,为他幼时开蒙的,是学界泰斗吴敬溪。
即便父母从不溺爱,他也是被众星捧月的少主。
他该忘了过往,好让自己尽快适应,便没有那么难熬,可他不,他疯狂的回忆着前半生。
冬凤凌用粗糙的指尖摸着疼得厉害的地方,划过了身体,划过了把性器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贞操锁,用不算太厚的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第无数次的对自己说,别矫情。
等到身体终于在被子里暖和起来,眼泪也干透了。
不会再哭了,他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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