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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两人过得很惬意。
具体来说是关雎过的很惬意。樊韶不仅帮他拿了保送的名额,还帮他搞了很多复习资料。恩,直白点讲,他就是借着樊韶的势走了后门。
关雎其实不排斥复习专业法,英语怎么说也是稳妥过了六级以及擦边过了法律资格英语的,也不算麻烦。关键是政治。关雎一看到政治的课本,整个人就病怏怏的提不起一点儿劲来。
而樊韶,则是痛并快乐着。
白天,他在书房绑着写着“奋斗”二字的抹额、苦咬笔杆狂敲键盘;傍晚,举着小皮鞭督促着关雎好好锻炼身体,偶尔还会趴在边上让人给揉揉肩膀捏捏腿;晚上,舒舒服服的让关雎带着他的子子孙孙来世上走一遭后手脚并用的缠在关雎身上睡觉。
有时候梦到终于将磨人的讲义翻译完;更多的时候是梦到终有一天皇天不负苦心人,关雎练就了付随之般完美的身材,带着他解码各种姿势;有时候还梦到自己尽情的趴在关雎胸膛上跪舔埋胸(大雾)。
梦里还砸吧砸吧嘴,特别心满意足。至于关雎每早醒来胸口都黏糊糊的亮晶晶的,压制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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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的复习计划还是照旧,不过肩膀上的压力没了他轻松了很多,效率反而提高了很多。
来照顾起居的婶子只是把关雎当做和樊韶关系很好的朋友,在关雎下楼溜达的时候塞了一盘水果拼盘拜托关雎给樊韶送去。
有皮的皮剥掉了有籽的籽剔掉了,关雎感慨着一句樊韶过着的真是废材一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点点头笑眯眯的同意了。
站在书房门口,敲了三次门都不见来开;关雎手搭在门把上,一转,没锁,开了。
探头一看,樊韶抿着嘴唇,苦大仇深的飞快在键盘上敲打几下又紧接着在纸张上涂写。
抹额换了一条,上书“杀无赦”。关雎仿佛可以看到他头顶上笼罩着的层层黑雾。
原本其实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硬是被樊韶整的很逗比气质,让关雎想同情他都同情不起来,只觉得果真老天不欺我,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进来了?”
第一遍没人应,第二遍抬高了声音才见樊韶看过来。
“进来吧。”看上去倒不像是故意晾着关雎,而是确实没听见。
关雎放下水果,若无其事的伸长脖子瞄了一眼樊韶正在做的事情,可惜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小蝌蚪状。
樊韶脸趴在桌子上,朝着关雎的方向,就幽怨眨着眼送着秋波。
付随之堪称半夏身边的全能管家,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工作,都能帮着半夏解决的妥妥当当,什么时候要是关雎也能有付随之那样该多好。这样自己就可以翘着二郎腿在一边悠闲的做吃瓜群众而不用亲自打赤膊上阵费脑伤神了。
关雎被看的鸡皮疙瘩都起了。
或者,怂恿关雎念国经?反正都保送了。樊韶的眼神亮了,关雎立刻往后退一步。
“樊少,我不打扰你了!我……”
“小鸟儿~”樊韶扑过去,“我的命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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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僵硬着身体看樊韶说风就是雨的在自己面前表演什么叫做声泪俱下痛哭流涕肝肠寸断,费了老大劲也没勾到桌子上的纸盒。
一开始为什么会觉得樊韶是高冷型的呢?明明就是一个失心疯的逗比啊。
关雎特别苦闷,如果樊韶长得倾国倾城一点,还能说是磨人的小妖精。樊韶这模样的,好吧,看久了也习惯了觉得也还行;可身高体重摆那啊……
关雎背后没有支撑点,樊韶蹭一下他往后踉跄一步,蹭一下踉跄一步,一直到墙壁堵着身体。
“小鸟儿~”
我就不该来送水果。
关雎捏着樊韶的脖颈把他往后拉,这是两人相处的时候琢磨出来的,关雎发现樊韶对自己的这类小动作不排斥还挺享受。
“好吧,你要我干嘛?直接说吧。”
“你觉得国经怎么样,双城的王牌专业!杠杠的。考虑一下呗。”
关雎果断的拒绝,“没那智商。”
樊韶脑袋转,让关雎现在就帮忙翻译?那应该是添乱……可是让关雎去做校对或者排版的活,又没意思。想了一圈之后,“那你去健身吧!看着你健身我就感到特别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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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计划不是没有成效的,樊韶看着关雎的身材一点点朝着自己肖想的那型发展,晚上对着他垂涎三尺的次数越发增多,但却又都老老实实的止于互相蹭蹭或者咬。这点让关雎特别捉摸不透。
晚上,关雎在浴室冲澡,可能是着凉了他连打了几个喷嚏。
在抽纸巾擤鼻涕的时候关雎石化了,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目瞪口呆的看着收纳盒里边的润滑剂。这个应该只有他用,可是他有好一阵子没用了,那么,这挤得都凹下去的量……
不会,樊韶,其实是个受吧
', ' ')('?
关雎抿了下嘴唇,同手同脚的走出去。
樊韶整个人已经躺下了,屋里的灯也只是旋转到幽暗的橘黄光线。
看了一下时钟,已经过十点了。这是已经睡了?太好了。
如果樊韶真的是,那对着他能不能硬都是个问题啊。
关雎长舒一口气,唯恐吵醒他轻手轻脚的爬上床,关了灯,掀开被子,背对着樊韶躺下。
樊韶偷偷摸摸睁眼,发现关雎竟一点反应也没有,特别郁闷的把大腿直接搭上去。
什么人嘛,没发现我今天一丝不挂的吗?没发现今天的气氛特别适合打破公序良俗进行亲密接触吗?
关雎强挨这一记,忍着没吭声,伪装自己也呼噜噜的睡着了。但紧接着樊韶整个人都攀上来了,没法装了。
“恩?你今晚怎么还没睡?”
“换个好听的。”
“亲亲……要不我念诗给你听?”
“装傻吧你?”
关雎手抚摸上樊韶的后背,在他脊梁骨上游走。思量着,这送上门的,到底是艹还是不艹呢。
关雎自己不是纯受,他其实也不算严格的同性恋。确切说,关雎对性这方面很放得开,他不在乎对方的性别,只要对上眼了,男的女的都无所谓。
和鹿海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被压,也只是因为鹿海一被插入就浑身僵硬。两个人都爽不起来,关雎也就不再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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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雎的价值观里,两个人一起打破公序良俗亲密接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关键是和谁打破这一步,确定人了,何必扭扭捏捏的。就算被鹿海压,有时候主动权也是在他手上。
他放的开,怎么舒服怎么来。
鹿海有时候会拿网络上的段子来揶揄他,说他划船不靠桨纯靠浪。有时候也会调侃他是两面派,明明人前是内敛寡言连黄腔都很少开,可是人后居然浪的能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樊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没有魅力,身边奉承他的人很多,倒贴的人更多。他怎么可能会没有魅力。关雎这一声不吭的只摸不艹,让樊韶恼火的去拉他腮帮子。
关雎无奈的叹气,“你这又是耍什么脾气呢。”
腮帮子被往两边扯,说话也漏风。
“这时候不是应该提枪就上吗!你痿什么痿。”樊韶一捋思路,也瞪大眼了,“你不会是纯0吧?”
是该承认自己是纯0呢,还是把人掀翻直接提枪艹呢?
朝夕相处了快一个月,关雎对樊韶还是有点儿感觉的。可是上樊韶……关雎承认自己是一个俗人,第一瞬间想到的只是分桃的故事。
“我帮你含出来吧?”
送上门的居然都不艹!
樊韶怒气冲冲的从关雎身上下来往浴室走,关雎坐在床上挠挠头发,跟着下去。
樊韶在浴室清洗自己的菊花,水溶性的润滑剂黏糊糊的沾着总是不舒服。
关雎讨好着,“要不我帮你洗吧?”
“滚蛋!”樊韶将花洒对准关雎,被喷了一脸的关雎老老实实的滚回床铺上,帮樊韶留了床头灯。
等樊韶出来看到他抱着枕头似乎还睡得挺安详的模样,怒从心起,故意从关雎身上踩过去,才转身抬脚一踹,直接把关雎连人带枕的踹下床。
地板上铺有地毯,床板不高,这一下摔得倒是不疼,不过也感受到樊韶的怒意。
真是幼稚……
关雎抱着枕头坐起来,樊韶居高临下,“今晚你别上我的床了!抱着你的枕头去睡书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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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隔着一间房,均没睡着。
关雎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发呆沉思,这今天被赶下床,明天会不会就被赶出门啊?啊那太好了!
樊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呢?小鸟儿是纯0这也不是他的错啊……
AM:2:50
关雎:睡沙发真不舒服,哎……其实吧,虽然樊韶脸不怎么样,但是身子摸起来还挺舒服的。
寂静的夜晚小动静都听得一清二楚,关雎听到隔壁房间门打开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不会是还打算来点“报复”吧?书房门被推开,关雎连忙装睡。
樊韶借着幽暗的透过窗帘的光,看关雎手脚不知道怎么摆放的别扭模样,解气的骂一声活该。沉思了片刻,一手伸向关雎的脖颈后肩,一手绕过他的膝盖弯,一用力,把人抱起来。稳稳当当的朝着卧室走。
我真是个好人!樊韶夸赞自己。明天早上起来就要嘲笑一下他,怎么这样臭不要脸的趁着自己睡着了偷偷摸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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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用了极大的克制力,才让自己在腾空的瞬间不去抓着力点。等到被樊韶整个抱起来的时候,关雎惴惴不安,该不会大半晚的就要把自己丢出去吧?
樊韶抱得很稳,手都没抖。关雎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摔下去了,等被放上床,只得感慨,这别扭
', ' ')('傲娇模样。不过心里也是又想笑又感动。
樊韶跟着躺上来,才搭上被子,被子底下就有一双手伸过来搂住他。
原来小鸟儿也还没睡啊。
关雎把他整个往怀里搂,“亲亲,睡吧。”
“哼╭(╯︿╰)╮”
“睡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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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做了一个梦,梦见一座大山朝他正面压下,重的他喘不过气来;在梦里对自己各种掐各种叫,才让自己挣扎醒来。
一醒来,就看着樊韶不着寸缕的跨坐在自己身上,一脸沉思。见他醒来,慢悠悠的低头,毫无诚意的来了一句,“醒了?”
关雎困得连睁眼都费力。
屋里还开着灯,关雎抓手机看时间,还差一刻才三点。这都还没有睡过去一个小时呢。
樊韶没有从关雎身上爬下去反而往前挪动,从关雎腹部挪到其胸膛处,而后满意的对着樊韶抖抖自己的小饭勺,“来,啜。”
这才凌晨就让我看这么污的东西。
关雎拿着手把自己的眼睛捂住,再次反思为什么会跟了这样一个不靠谱的逗比。分明第一次以势压人以权压人的手段玩的很顺溜啊。
樊韶紧跟着就去掰他的手。
“别闹了我的祖宗,睡吧。困死了。”
“不行,要不我太亏了。”
关雎不可思议的张嘴,勉强睁开眼睛想要辨别樊韶这话里面到底是戏谑程度多还是认真成分高。
樊韶挺挺腰,小饭勺直接戳到关雎嘴巴上了。
关雎忍无可忍,直接把樊韶掀翻在床,反客为主,钳制着樊韶的手扣在头顶上。
“你就是要我艹你对吧?”
樊韶先是微诧异,但紧接着就露出小孩子看到新玩具时候的好奇和期待。还眨眨眼,示意着关雎可以大胆的继续。
“来。”
关雎谈不上阅人无数,可起码也有过数次床第交欢,对付樊韶这种纯雏儿,手段也是信手拈来。不过片刻,就让………………嘿嘿嘿………………
樊韶抱着枕头,配合的张开腿,扭过头,“润滑剂在枕头柜里面,套套,唔,用荧光的好不好?嗯,把灯关了,效果应该会更明显。要不然用异形也好啊?有凸起的,店家在卖给我的时候极力推荐呢……说是提高情趣!”
关雎摆着张生无可恋脸,为了让樊韶早点歇停,任劳任怨的一一应下了。
“嗯嗯嗯嗯。”
床头柜里面果然杂七杂八的摆着各种情趣用品和套套。
关雎打着呵欠眯着眼,真心觉得好困。
明明是你舒服我舒服的鱼水之欢,偏偏搞得像是一场苦力活。
何必赶着这会儿呢……
樊韶还把腿劈叉的老开,但是从他微微抖的大腿根部,以及时不时扭头过来看看还有说些废话的情况,看得出他也是有点儿紧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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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心一下子就软了,算了,没准还是第一次呢,还是给樊韶留个好回忆吧。
关雎掐自己一把,让自己清醒过来,开始细细的吻着樊韶的背,手不停的游走于樊韶的胸前下身。
樊韶很舒服的把身子摊的更开,待关雎小心翼翼插进一根手指探头去看樊韶反应时,发现这厮幸福的埋头在枕头里面。一脸满足的睡过去了。
卧槽!关雎气不过抽手指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樊韶屁股上。
纵使是这样樊韶都没醒过来。只是扭扭身子换个姿势。
好想把他从床铺上踹下去……
关雎憋气的又使劲抽了他一巴掌,樊韶还是稳稳的抱着枕头如盘山青松。
屏息细听,那幸福的小呼噜又响起来了。
别和逗比生气……先睡觉……先睡觉,算账的事情明天再说……别和逗比生气,不值得……卧槽!这究竟是倒了多少辈子的霉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神经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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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韶自知有错,接下来几天伏低做小威逼利诱卖萌卖蠢求欢;关雎铁了心要给他一个教训,辛苦的板着脸扮着高冷状。以至于这些天两个人的权势地位似乎颠倒了过来。
樊韶拉着关雎出门散心,地点是一处位于半山腰的度假村。
关雎不小心听到樊韶的电话,得知那是他朋友的产业。等到了度假村,看着那各种奢靡活动,只得在感慨一下2/8定律,80%确实是掌握在20%的人手里。
游泳池的水清澈见底,樊韶把关雎推到角落,趴在他身上摇尾求欢。
两个人都是真空状,因为樊韶无耻的将两个人的泳裤咔擦咔擦剪成碎布。
在外边的时候,关雎的脸皮还是薄的。单是真空上阵就让他觉得浑身别扭,连游泳都放不开。他极力劝阻樊韶,“光天化日朗朗晴空,别闹。”
“就咱们两个,没别人。”
“不要。”
“那咱们回屋里?去床上?”
关雎哼
', ' ')('一声,讽刺他,“然后你再呼呼大睡?”
“不会……不会啦。”樊韶蹭着关雎,磨着他,“恩?”
“白日宣淫可耻,抵制。”
“那你帮我摸出来。摸摸他,他好想你。”
“不要这么无耻……”
楼上突然响起一声调侃的口哨声,关雎和樊韶均吓了一跳的抬头。
刚不还说没有人吗?骗子!幸好没有做。呼。关雎恼羞成怒的把樊韶一把推开。
樊韶仰着头看,是半夏。
那……付随之也来了吗?他们两个一向形影不离。
樊韶扭头看关雎,关雎敏感的觉得他的眼神不对味,茫然的和他对视。
半夏趴在栏杆上,俯视着他们,脸上带着笑意,吼着嗓门,“小饭勺儿,好久不见啊。色欲熏心啊,你不是不会游泳吗?怎么下水了?”
樊韶不乐意了,也扯着嗓门吼回去,“你不是说不用吗?”
“很久没看到你,想你了呗。”半夏笑眯眯的,“不耍了吗?没关系,你可以忽略我的,我可以进屋的。非礼勿视我知道的。”
樊韶用手划水,走到上去的阶梯。大咧咧的对着半夏遛小鸟,慢悠悠的围浴巾。
“你要上来啊?”半夏示意了一下被留下水里的关雎,“小美人儿怎么办。”
樊韶皱着眉头,“你不要见人就给人起外号。”
半夏做了一个鬼脸不以为然状,然后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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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韶没有像他说的那样,过一会儿就去找关雎。相反,关雎一个人在楼下浪荡到天黑,都不见有人下来。
待关雎找上去了,才发现楼上连灯都没有开。
那个吹口哨的小哥不知道去哪里了,就像他莫名其妙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样。
樊韶窝在沙发里玩手机,手机上的屏幕的光照出的脸却一派深沉。真深沉,而不像他前几天在书房敲打时伪装出来的苦大仇深式的深沉。
给关雎的感觉如同关雎第一次见到他所产生的观感一样——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没有嬉皮笑脸的樊韶让关雎不想去亲近,他脚步一顿,就想扭身往楼下走但这次樊韶很警醒,关雎一出现他就瞥过来了。
“诶,你来了。”
语气也疏离了,带着不以为然及漫不经心。
确实是有哪里不对劲了。关雎心道,难道和刚才那个小哥有关?
“恩。”
樊韶站起来扭扭脖子,“正好是饭点,楼下有个party,要一起过去吗?”
“你的朋友吗?”
“恩。”
关雎先前同意和樊韶在一起的时候,他强调过一点,他希望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保密的。不过如果是白天时候的樊韶提出这样的邀请,关雎觉得自己应该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的,可是这会儿的樊韶,关雎不大想去亲近了。
“我就不去了,刚才在楼下玩,肚子有点不舒服。”
“好。”意外的是樊韶也干脆利落的应下来了,“你要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到房间去。”
“好。”
————
Party是一个生日party。
当事人姜杉和樊韶有那么点沾亲带故的关系,家里姻亲的姻亲的七大姑八大姨系列。但不熟,也就逢年过节在家里见到问候几声的交情罢了。但来了不露脸总归是说不出去。
樊韶和人挨个打了招呼之后就自己坐着喝果汁。
他酒品不好,第一次喝酒失态当众撩人跳贴面舞的视频至今还留着,唯一庆幸的就是舞跳得还不错,不至于太跌份。
Party来了很多俊男美女,青春靓丽。中央场上已经有很热烈的玩叼扑克牌的游戏了。樊韶窝在角落里,显得格格不入。
下午意外的没有撞见付随之。半夏的说法是他自己一个人出来溜达,留着付随之看家。这让樊韶心有戚戚然。他自己也说不清是想看到付随之还是不想。
纵然他颜值一般,可是一般颜值却出现在party场上,简单推理一下就是家室好了,所以他不撩人人自争先恐后的扑上来。
樊韶赶了几批之后怒而起身,打算回房,还不如让关雎给他念情诗来的有意思呢。
姜杉和其他几个公子哥原本乐得看戏,这会儿也不得不上来帮忙轰人,然后劝着又把樊韶按下来。
姜杉调侃,“你不是带了小情人过来吗?把他带过来玩啊。”
樊韶没好气,“玩什么,这边这么多人还不够你玩?”
“藏着掖着这么深干嘛?”
“你和半夏都是这样,小情人带出来让我们瞅瞅能少半斤肉?”
起哄的声音一个接一个。
“哈?”樊韶懵逼,“半夏的小情人?”
19付随之
“对啊,他这段时间边上带了个医学院的,听说还是校主席什么的,德才兼备呢,哈哈,不过据说是自己送上
', ' ')('门的。”姜杉挤眉弄眼,“他不像你,送上门的都不要。”
“不过全都是没良心的,连呆都不呆直接跑去见小情人了。”姜杉又笑骂了几句,然后发现樊韶的表情不对,边上的人又一直在对着他使眼色,尴尬的停嘴,“你这是怎么了这是?”
樊韶脸一变,半夏和付随之不是一对吗?
半夏这样抛下付随之去找小情人付随之会不会很难受啊?半夏还留着付随之一个人在家里处理公务!
半夏怎么能这么做!付随之明明那么爱他!对他那么好!那么宠他!什么都肯为他做!什么都帮他打理好了。半夏怎么还能不知足的去找别人!那样付随之多可怜啊。
“我有事,我先走了。”
“哦。那……那你慢走。”
待樊韶走出会场,姜杉才莫名其妙的问,“他这怎么了?”
边上的人乐呵呵的,有几个不厚道的还笑弯了腰。
“你不知道吗?樊韶他暗恋半夏很久了啊。”
姜杉惊诧的连口音都出来了,“啥?”
“你还在他面前说的这么开心。”
“你没听说过吗?”
“听说什么?”
几个人神神秘秘扫一眼四周,招呼着姜杉,一群人围成一圈。低头碰头碎碎叨,擅长捕风捉影的人你一言我一语贡献出一个“真相。”
“樊韶他喜欢林半夏很久啦!”
“但是一直不敢表白,后来酒壮人胆当众抱着半夏跳舞呢……”
“对对对,就是在他家老爷子60大寿宴席上,不过不是在大厅,是在后堂。都是小辈在。”
马上有人纠正了细节,“可不止是跳舞呢!”
“对对,开始是跳舞,后来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着半夏求他不要爱别人。”
“而且跳的是贴面舞。”
“是啊,原话是说‘你不要爱他好不好’。我记得可清楚了。”
“还有‘你喜欢他干嘛啊。’之类的。”
“樊老爷子在边上吹胡子瞪眼,脸都气黑了。”
“恩,林半夏那时候一脸尴尬。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后来还是付随之上前把他们两个拦下来的。”
“不过樊韶那时候醉糊涂了,把付随之当做林半夏亲上去了,后来被樊老爷子拿着拐杖满屋子打呢。还是付随之上去救了他呢。”
“不过他也是真的醉的厉害,都把付随之当成半夏了。扒着付随之哭哭啼啼的说我真的好爱你。怎么都不肯撒手。”
“贴面舞都变成脱衣舞了。”
“付随之那样的人,平时冷冰冰的,我在他面前稍微嬉皮笑脸都觉得会被骂一顿。哎呀呀,你是没看到。”
“到底怎么了?”姜杉听得心痒痒的追问。
“樊韶抱着他脱他衣服!你想想那场面,樊韶扒着他,熊抱,脚都环上去了。然后腰还在蹭……有几个人说樊韶当时扭得他们都硬了。”
“嘿嘿,可不是吗。那腰扭得。”
“继续说啊。”
“然后老爷子不是拿着拐杖打人吗?付随之又迈不开步,还得拉着樊韶的衣服还得护着自己的衣服……哎,可惜当时没人敢拿手机录视频。”
“监控器录下来了啊。”
姜杉听得头一点一点的,感觉开启了新世界。最后大家给了一个总结——也是可怜,喜欢上林半夏,不是个能霸王硬上弓的主。哎……
然后又细细交代了,“这可是绝密啊,千万别在樊韶面前说。我们都当没这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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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雎一个人呆房间里面一开始也不无聊,刷刷微博聊聊天打回游戏,时间就九点多了。
想着樊韶那正常情况都雷打不动的十点入眠习惯,关雎也早早的关了电脑洗漱好躺床上玩手机等他,可这一等挨到快十二点都不见人回来。
这十几天来习惯了每晚上都有人蹭过来求抱求聊天,乍一冷清下来还真不习惯。尤其这独门独栋的小别墅,晚上一个人呆着怪无聊和吓人的。
关雎起身思考着要不要出门下去看看,但是坐在床铺上想着他们下午那段不算热乎的对话,心又凉了,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回去。
关雎心不在焉的玩手机,隐约听到门口有脚步声,他面露期待的朝着门看。
“咚咚咚。”
嗯?门没锁啊。不是樊韶?
关雎趿着拖鞋走过去,“找谁?”
“您好先生。我是这里的服务员。”
服务员?关雎纳闷的开门。
穿着制服的女服务员对着关雎微微欠身,“先生,102房的客人让我请你一起去party上玩。”
Party?是樊韶叫的吗?
“是樊韶叫的吗?”关雎和来人确认了一下。
女服务员歉意的摇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一个传话的,也不是很清楚具体的情况。
“好的,你稍等一
', ' ')('下。”
关雎换了一身衣服,跟着女服务员下去了。Party是半开放性质的,人进人出。服务员把关雎带到场地后,自己就忙活别的事情去了。
正厅倒是灯火通明,但是边边角角树木茂盛的地方,稍加注意就能看见几对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一个个肆无忌惮的,连喘息的声音都不曾压低些许。
关雎虽然在X事上放的开,可那也仅限于私下两个人的时候。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他还是比较保守且内敛的。
这到底什么性质的party玩的这么过火。
错开眼神,关雎带着点抵触的往里走。
瞥了一圈没看到樊韶,关雎懊恼自己实在应该先给樊韶打个电话问清楚状况再过来。
关雎四处张望了一下,见也没人出来招呼自己,就准备打道回府。转身的时候没有注意,正迎上双手端着五六杯酒的女生。
游偲骅是发出一声惊呼,酒洒了一大半,而且大多都是倒灌进乳沟里。白色的紧身裙沾着花花绿绿的酒渍,尤其腰间束缚的紧,倒流的酒水只是慢慢的渗下去。
游偲骅只是借着东风过来玩的,根本没有带替换的衣服,脸色有些难看。
她傲人的胸上的皮肤白嫩白嫩的,暴露的面积又大,晃得关雎脸一下就红了。
关雎尴尬的不住的道歉,帮着对方把就被放在餐台上,再四下寻了抽纸递给对方。
Party上的好多人都让游偲骅顾忌,她扭曲着脸没好气的接过关雎手上的纸,顺便打量着关雎是不是一个可以攀附的主。
可是瞅瞅关雎身上简单的便装,还有现在赔着笑脸道歉的模样,游偲骅嘀咕着埋怨。
“你转身那么大动静干嘛啊?没看见后面有人啊?”
“对不起。”
“这衣服沾上了哪里洗的掉啊?”
关雎提着建议,“要不,你给我支付宝账号或其他账号,我把钱赔给你?”
21付随之
没等游偲骅给个答复,就有人醉醺醺的走过来,身上酒气冲天,关雎往后退了一步。
笠施一步三晃,他一手揽着游偲骅,一边盯着关雎。半晌哈哈的笑,“你是来找樊韶的吧。”
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关雎觉得别扭,但是一听这问话,老老实实的应承下来,“对。”
“来来来。”笠施立刻热情的招呼,口气夸张的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真诚。
关雎被他簇拥着进了一个用盆栽挡着的角落,然后被他按着肩膀压下去。
关雎扫一眼这一圈的人,各个醉醺醺的坐没坐样。
樊韶根本不在。他心里敲鼓,到底是樊韶找人叫他过来还是怎么样?
笠施拿着桌上的酒杯就往关雎手上塞,关雎窘迫的接过。
关雎家境不差,逢年过节也是跟着父母出去应酬过的,从小就被教育过离眼的酒水不能喝,陌生人给的酒水不能喝。这样一上来就被塞了一杯不知道是什么倒好、有没有人喝过的酒水,让关雎心里反感。
“没事,我们都是樊韶的朋友,哈哈。”
“就找你下来玩。别……拘谨啊。”
“恩。”
关雎瞅着没人注意他,又把酒水放桌上去了。
“樊韶也真是的,叫你一个人呆楼上多无聊啊。下面热闹的多了。”
“樊韶呢?”
“真黏糊啊……”对面的人揶揄,他边上的人跟着笑。
关雎只得干笑着,
关雎一开始还能应他们几句,但你来我往中就发现这一行人的问话不大对劲。像意有所指一样,含含糊糊的。
大腿上隔壁桌人的手搭上来关雎一开始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他喝醉了随手搭的,移了一下腿暗示对方放错位置了。可是这时候对方居然变本加厉,把手直接搭在裤裆的位置,还猥琐的撸了一把。关雎登时变色站了起来。
“呦呦呦。”
边上坐着的人还是没当一回事,笑眯眯的又抬手拽着关雎,“脾气还蛮大。大家一起玩嘛,有什么放不开的。”
关雎握了一下拳没发脾气,“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们玩吧。”
汪芜嘟囔了一句,“不就是花钱养着的小情人嘛,架子端这么高干嘛?装什么装啊。”
关雎瞄了一眼,一圈人都露出认同这个说法的表情。他心里更乱了,这到底是樊韶给他们传输的观念还是什么?
“干嘛。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汪芜被瞅了一眼,觉得受到了挑衅,冲动劲一上来,啪的举起一个开了瓶的酒瓶重重砸在桌子上,里头的酒都溢出了不少,“樊韶人都不在这了,你以为你有多重要?摆什么臭架子。”
关雎眼皮子一跳,樊韶人不在这里?
来度假村散心还是樊韶的主意呢,说是要好好放松一下心情,促进一下他们两个的感情。原本东西打包了一大堆,说是要呆上十天半个月的,被关雎强烈反对了才作罢。这还没有到一天,人就不在度
', ' ')('假村了?
关雎手摸了一下口袋,没感觉到有信息或者来电,还是因为这里太吵错过了樊韶的信息呢?
22付随之
关雎没回嘴,汪芜洋洋得意,甚至晕了头的夸下海口。
“你现在给樊韶打电话,但凡他……嗝,看他接不接!人家忙着追真爱呢。你算哪门子的……嗝。”
其实要搁平时,他们这群人气焰都不会这么嚣张,说话也不会这么不留情面。只是这会儿喝醉酒了,根本已经没脑力去考虑所作所为会产生的后果了。完全随着性子来了。
“来,把就喝了,就当是揭过这一茬了。”
关雎没受住刺激,掏出手机给樊韶打电话。
当他真拿出手机的时候,汪芜愣怔了一下。慢动作的仰头,看关雎。然后回想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
连打三个,都是忙音。
一行人看关雎的眼神也从一瞬间的紧绷都放松和怜悯,就说吧,养在身边见不得人的伴儿,能正式到什么程度,能喜欢到什么程度。
关雎攥着手机,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真是傻乎乎的。
其实第一眼看到樊韶的时候就知道他和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了,明明一开始就见过他用权势毫不留情的威逼利诱,却在这段时间的相处里面把他当成一个傻白甜的二缺智障。还真把自己和他当成普通的小情侣关系了,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记不住吃亏自找的。
看关雎一脸肃穆,汪芜以为自己他被自己震着了。也觉得这样的关雎可怜,又放软了声音,“大家一起坐下来玩嘛。跟他跟我都一样啊。嗝……他不拿你当真爱,我拿你当真爱啊……”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
“还真受不起。”关雎拿起酒瓶咕噜噜一饮而尽,喝得急的酒水呛得他捂着口鼻咳嗽。
酒气很快上脸,熏得他原本偏白的皮肤露出醉人的红晕。
关雎把酒瓶放下,跨过汪芜的腿走了。待他走出视线之后,坐在角落的一位姑娘张开的嘴还是没合上,半晌,呐呐和身边的人交流了一句,“那酒……不是加过……咳……一次喝那么多,不会出事吧?”
“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撸出来就好吧?”
————
当有人来敲门叫醒付随之告诉他樊家的樊韶找过来时,付随之难得没立刻反应过来。
樊韶?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樊韶找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樊韶站在二楼客厅,看着付随之穿着黑色睡衣,露出健硕的胸肌和腹肌,眼神飘忽的不敢看。
好想摸一摸……好想舔一舔……付随之的身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付随之看着樊韶干站着不开口,纳闷的问,“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樊韶看着他,脱口而出,“我听说半夏有小情人了!”
付随之没跟上他的思路,听樊韶这口气,有点儿忿忿不平,好像是来打小报告一样。
半夏这段时间是找了一个,不过付随之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半夏也到了有相应的生理需求需要纾解的年纪了,只要不是滥交之类的,对男还是女,付随之从来没有限制过。
23付随之
付随之突然觉得很头痛,他想起一个广为流传的但是没有经过当事人亲口证实的可他也确实亲眼目睹过的流言——樊韶喜欢半夏。
那现在樊韶找上门来,是为了半夏找其他的人而来和他理论吗?
人都说养儿防老,他养半夏也近乎是在养儿子了,可是怎么越养越大麻烦越多呢。现在是连恋爱关系都要他来操心干预吗?
樊韶和他们虽然宗族关系亲,可到底是别人家的孩子。这要搁半夏,絮絮叨叨的问他一些废话,挥挥手就打发掉了。挥挥手打发不掉,脱了裤子狠揍一顿也能老实上几天。
“这个……半夏这一段时间是谈了一个。”
“可是……可是……”
付随之想,可是什么可是?你们这两个小三代,搁外边还能装的有模有样的,搁熟人边上就更没断奶的娃一样。一个赛一个难伺候。
半夏从小被他管制的狠了,到现在都喜欢被人众星捧月的供着。那个李一栝现在和他在一起,就跟供祖宗一样。半夏想和他在一起,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总不至于真独断专权到那程度。
但是,紧接着就听到樊韶可怜兮兮的问,“那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懵了的付随之。
“你和半夏不是在一起吗?”
这里的在一起应该指的是亲人住在一起吧?
“半夏怎么能不要你而找别人呢?”
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诡异。
他打量着樊韶,看到这孩子确实一副很替他委屈的模样。
付随之绕过樊韶去给自己倒杯水润润喉,樊韶像他的小尾巴一样跟在他后面。
付随之喝水,樊韶吸吸鼻子,绕到他面前。可怜巴巴的
', ' ')('丢出了一个炸弹,“那……你现在没有跟半夏在一起了,我可以追你吗?”
“噗……”
付随之想,这糟心孩子,听说前一阵子被樊明正叫回去教训了,是不是动粗了把脑袋给打傻了呢?
付随之觉得很头疼,招呼着樊韶坐下,看樊韶还在眼巴巴的等他回复,不得不叹气,开口,“韶韶,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哦天哪,韶韶!韶韶!韶韶!以后也让小鸟儿这么叫我!
樊韶沉醉在这个称呼中,兀自遐想。片刻后反应自己的失态,摸了一下鼻头,瞪着眼瞅着付随之,一派纯真,“嗯?”
付随之以退为进,反问他,“你以为我和夏夏是什么关系?”
樊韶琢磨着,给出两个字,“情侣……”
“你怎么会……啧。”付随之实在搞不懂在樊韶眼里他和半夏居然会是情侣关系。他和半夏之间年龄差了快两轮,怎么可能会是情侣。
“我算是夏夏监护人啊,他我从小抱着长大的,就跟我孩子一样啊。”
“啊?”樊韶目瞪口呆。
“你难道之前不知道?”
樊韶一脸茫然,“没人和我说过啊。”
“夏夏是遗腹子,而他母亲生他难产,正好那会儿我有空就帮着照看了,后来半夏黏我我又没结婚就一直由我照看了,一直到现在。”付随之想想,“可能为了照顾夏夏的情绪,这件事情提起来的人也就少了。”
24付随之
樊韶不可置信,“可是,你这么年轻,你怎么可能是半夏监护人?!”
付随之哑然失笑,“我年轻?”
“你很老吗?”
“我比你大哥还大。”
樊韶想着自己那个经常坐办公室的大哥,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付随之一向很强硬,半夏是因为从小养到大,在他面前肆意惯了,自家宗族里的其他弟弟妹妹都不敢在他面前放肆。都中规中矩的。
看着樊韶丰富的面部表情,这会儿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也觉得蛮有意思的。
“怎么可能?!”
付随之比划了一个高度,约莫成年人腰间,“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大吧。”
樊韶努力回想,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付随之的时候是作死的从家里的圆形旋转楼梯往下滑,然后冲到最后惯性太大直接飞出去,撞到付随之身上被他抱个满怀。后来家里照看他的保姆还因为这件事情被辞退了。
他就记得第一次看到付随之的时候他就是相当高大了,让他望尘莫及。而且,这么多年来付随之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外貌,越发成熟但从来不显老态,以至于,让他完全忘记了付随之的年龄。
半夏喃喃,“可是,可是我看到你亲半夏,你还给他念诗,你很宠他,半夏不管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亲夏夏?念诗?
“那是夏夏生病的时候吧?而且,我最多就亲他额头吧。这个……”付随之叹气,“这个,在你家也不少见吧?而且,我揍夏夏的次数应该不会比你爹揍你少。”
就半夏那脾性。他就在人前呵斥过他一次,半夏就敢玩离家出走在外面躲了他整整好几个月。
好不容易寻回来之后还特地拿了笔纸一本正经的找他约法三章。
也是从那以后,他和半夏维持了一种平衡,半夏做错了他人后怎么揍半夏都认,但是绝对不能在人前给他没脸。
“啊……你还会揍他?”樊韶觉得不可思议。
“这个,小的时候有,现在懂事了就没有了。”
“啊?”
“所以,我怎么可能和夏夏……咳。”付随之停顿,后忙加了一句,“和你也不可能啊。这,你们我看着长大的,我对你们完全不可能有欲望的啊。好了,都这么晚了,我让他们给你收拾一个房间,赶紧洗洗睡吧。”
今晚能挨到凌晨不闭眼,本就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强撑着。
樊韶借冲动告白,被付随之拒绝本就在预料之中。真正被拒绝了,倒也不觉得有多沮丧,反倒更像是跋山涉水的旅客终于将身上的负重卸下,一瞬间还有轻松。
当扑上柔软的床,把自己卷进被窝里,樊韶更是惬意而放松。迷迷糊糊间想到自己好像忘记跟关雎打声招呼了,强忍着悲痛与不舍闭着眼睛梦游般从床铺爬起来去摸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
樊韶睁开眼瞅瞅自己是不是翻错地方了,这才蓦然回想起手机似乎是丢在沙发上没有根本就没有带出门!算了算了,明天醒来再说吧,关雎应该也会提前睡吧。樊韶打着呵欠,困倦的再次钻进被窝。
25半夏
生物钟准时的提醒樊韶醒来,樊韶睁眼开了一眼时间又果断再次投身周公的怀抱,再次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照的满屋子亮堂堂的。
第一次在付随之这里过夜就睡懒觉,付随之会不会对他有什么看法呢?樊韶带着小心思洗漱,他早上有没有推门来看自己醒了没呢?哦,
', ' ')('对了!要给关雎打电话说明一下情况,自己一整个晚上都没有回去他肯定会胡思乱想,毕竟关雎就是那样口嫌体正直。
打开门,隐隐听见有争吵的声音。樊韶纳闷的竖起耳朵,循着声音找过去,走得近了,不满的控诉声更清楚了。
门只是虚掩着,声音都透出来了。
是半夏和付随之。
奇了怪了,半夏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和自己的小情人共赴巫山工会云雨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他不行?嘿嘿。樊韶蹑手蹑脚的挪过去听墙角。
书房里,半夏双手往书桌上用力一拍,控诉,“你这是在剥削。”
太过分了,说什么不反对自己只有谈恋爱,结果一个招呼都不打的就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当工作占据了所有的时间,他哪来的时间谈恋爱嘛!专制的大家长简直是太过分了!
“我只是不养米虫。”付随之却是三两拨千斤的淡然,对这种情况的处理早就见怪不怪了,甚至连半夏会有哪些说辞都烂熟于心。“而且快年末了,法院在抓结案率,债权转让本来就多,所有人的工作量都提高了,不止你一个。”
“可是!”半夏还想争辩点什么,比如自己现在正在热恋期,是必须受到特殊保护的人群。
但是付随之的态度不容置喙,“没有可是。”
“暴君!专制!独裁!”
“你第一天知道?”下一秒付随之的声音却变得温柔,“韶韶你醒了?”
半夏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大苍蝇,浑身一颤,摸摸自己手臂的鸡皮疙瘩。再在自己家看到樊韶,奇了怪了,樊韶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和自己的小情人共赴巫山工会云雨吗?
“啊?”被抓包的樊韶不大好意思,“我是来问你要个iPad手机什么的,我的忘记带了。”
“饭勺儿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
樊韶当即反应过来半夏要说什么,猛扑上去捂住半夏的嘴。
要死,这种话怎么能在付随之面前说呢?这样会让付随之觉得他很不庄重,带着伴儿却还和他告白什么的,虽然告白被他拒绝了,但是还是要坚决维护自己在付随之心中的印象!
“不过既然半夏回来了我找他要就是了。”樊韶抱着半夏往门口方向生拉硬拽。“我出去了,不打扰你工作了。我们出去了。”
半夏没防备被樊韶猛扑,受到来自桌子边沿的猛烈撞击,整个人陷入痛啊痛啊的来回循环,毫无反抗能力的受樊韶的摧残。
待把半夏一路拖到客厅,樊韶这才松开手。
“嗝。”樊韶的手松开之后半夏打了一个嗝,“你快把我憋死了。”
“你在他面前说那个干什么?”
“说什么?”半夏恍然大悟,“哦,你说你交小情人儿的事情啊。你是担心肚子黑和你老爹说嘛?放心啦,他没那个时间的。这种小事情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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