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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罗飞并未在禾道扬家里过夜,他离开之后,禾道扬躺在沙发上,端着盛了琥珀色烈酒的玻璃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呷饮。他知道喝酒误事,但就他的酒量而言,就算是喝下一整瓶蒸馏烈酒都无所谓。
那不是什么回味起来会让他觉得有话可说的性事,正相反,两人之间的性行为无聊透顶,只是单纯地抽插,抽插个十分钟就缴械投降,一直都是面对面的姿势,柯罗飞也没有要求禾道扬干哪里、怎么干。他任由禾道扬掌握着。
没有骚话,没有多余动作,一句话就能描述出来的经历,十分钟就结束的事情,脱衣服和接吻的时间甚至赶上他们真正开始抽插时间的三分之一。
然而禾道扬就是为此着迷。那种简单而纯粹的性。禾道扬心里涌起一阵畅快,他点燃一根烟,夹在指间,一口烟、一口酒,享受着这种对身体双倍暴击的摧毁快感。
“难得,那家伙是我一想到干完就杀死不如留着他慢慢玩比较好的单性别人。”禾道扬呢喃着,感觉下半身有点发痒。
“……”禾道扬脱下内裤,伸手去摸自己的雌穴,他很排斥这个,也做过几次阴唇切割手术,耐不住这些肉还会长出来,他开始注射雌性激素之后生长速度更快。好在没有雌化人那样肥厚又敏感的阴唇。他近乎自虐地拧住一片外阴唇,用疼痛止住那种令他愤怒的痒意。
他再次想起柯罗飞那些话来。
不脱裤子是因为他对自己身体的厌恶,但是为什么厌恶?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清楚,他跟罗战朋也说过,他们讨厌这个会让身体弱化的器官。
禾道扬用纸擦去雌穴里溢出的淫液,穿好衣服,叼着烟回到卧室里。
他给自己放了一缸热水,一边洗澡一边享受香烟的气味。
说到底,还是被这个社会的规则影响太深了。禾道扬心里想着。他们这些由爱法·瑞里昂带出来的人都知道一个叫做“性妄之岛”的地方,那里生活着一群无忧无虑的特异双性人,他们有着一套和单性别人完全不同的规则,为特异双性人的身体情况专门制定的规矩。那是特异双性人的家。
可惜的是,这个家园并不对禾道扬和罗战朋这样的人敞开大门。
那无所谓了,禾道扬的定位就是“杀人魔”,他不能残杀同胞,那就只有待在单性别人的社会里残杀单性别人。像他这样的人也不会背上道德枷锁,能约束他行为的,只有兴趣和死亡。
禾道扬在浴缸里泡了很久,直到发现皮肤起皱才缓缓起身。
这个身材匀称的雄化人体态极美,他光着身子,大大咧咧地走出浴室。他忘记拿衣服,必须穿过客厅到阳台去收它们,反正家里就他一个人,他不介意遛鸟。
他没料到自己光着身子的模样会被谁看到,走进客厅里的人面上一红,赶紧低下头去。
“冬涞?”禾道扬还没想到冬涞——罗战朋的联络人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因为他是联络人,所以禾道扬索性给了他一把自家的钥匙。此人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一般会在得到罗战朋的授意之后过来。
“禾先生、晚上好……”冬涞吞下一口唾沫忍住雌穴里的痒意,向禾道扬颔首鞠躬。
“既然你穿着衣服,那就请你帮我个忙,到阳台收一条内裤和我的那套休闲文化衫还有白色那条长裤回来?”禾道扬的声音太过于温柔,冬涞就算不是罗战朋的下级,他也会因为这声音而不敢怠慢地即刻照办。
禾道扬穿好衣服,问冬涞有什么事。
空气中飘散着情欲的味道。
冬涞在禾道扬面前坐下,拿出笔记本和笔,想先向禾道扬询问柯罗飞的事。
“他已经安全回到恶徒区了?”禾道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出这个问题,得到冬涞的回复后才打算说正事。
“你们老大最近在忙什么?”禾道扬一边说一边用揶揄的语气问冬涞。
“红刃那边的事情,以及,关于港口一批被换成牛奶糖的抑制剂,汉伯顿也在调查,不过至今没有收获。”冬涞如实汇报道。
禾道扬听出他的声音有点飘,于是从茶几下摸出一个药箱:“你没带抑制剂吗?要不要我给你一板?”
“让您见笑了……”冬涞因为禾道扬这句话反而更收不住情欲。
“其实我主张如果没什么要事,就把性欲发泄出来比较好。”禾道扬对冬涞说。
冬涞闭上眼,轻轻点头,喉结滚动一下,干吞空气发出的咕咚声传入禾道扬耳中。
禾道扬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冬涞身边,捻开他正装的纽扣:“十分钟以内,行吗?”
冬涞一愣,很快明白过来,他慌忙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双性人天生性欲旺盛,如果压制不住而任其发展,等到十二岁左右开始能够体会性快感之后,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个体都会变成脑子里只剩下繁衍本能的类人生物。如今特异双性人的帝国之所以能够悄悄发展起来,原因在他们的领导“爱法·瑞里昂”身上,如果没有爱法主张控制性欲并从双性人中筛选那些聪明人
', ' ')('留下来继续培养,特异双性人整个群体都会被情欲控制,说他们最终会死于欲望也并非不可能。
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爱法手下工作的特异双性人们才倍加珍惜自己清醒的时光,同时又享受着性欲的快乐。
冬涞是在单性别人的社会中长大的,他十二岁时就来了初潮,瞒着自己的养父母偷偷离家出走,努力地锻炼自己,因为知道不断发情在单性别人眼里是病态的,冬涞狠心地折磨自己的私处直到它鲜血淋漓。
冬涞与其说是憎恶那套雌性器官,不如说是恐惧,他害怕它动情,怕它被人发现,怕自己会经历在巷子里看到过的、女人被强暴的情景,两年间他独自一人,过得很辛苦,总是故意接触秽物,让自己浑身散发出恶臭的气息,以此逼退他人的侵犯。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趁着夜色躲在巷子里啃好心人送给他的食物时被罗战朋发现。
罗战朋一眼就看出这人是双性人,为了让冬涞打消戒心,他让手下脱了裤子,把下体亮给他看:“小子,我们是同类,你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过来,我带你吃顿饭,然后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我做事吧。”
虽然罗战朋一眼看去就不像什么好人,但冬涞当时就是很信任他。
也正是因为遇到了罗战朋,冬涞才能结束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并接受双性人们的观念,正式与他们融合。
现在,冬涞能坦然地张开腿,让禾道扬用食指和中指抚弄他雌穴里的敏感点。
他不愿耽误禾道扬的时间,很快便高潮了,淫液从阴道里特殊的开口涌出,喷脏了禾道扬用来挡身子的报纸。
“呼……谢谢您……”冬涞擦干净身上的痕迹,穿好衣服,向禾道扬道谢。
“洗把脸吧。”禾道扬递过去一条干净的冷毛巾,等冬涞清醒之后才继续与他对话。
“柯罗飞是个心胸宽广的好人,他不会对双性人有害,这样的单性别人,我倒是希望社会上能多生产几个。”禾道扬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温柔,却给人令人难以接受的冷漠感觉,好像是只把柯罗飞这样的好心人当作可利用的工具。
冬涞当然听得出禾道扬这句话的意思,他点头回道:“我们会观察这个世界,多留下一些对我们友善的单性别人。”
特异双性人和单性别人之间的战争早就开始了,只有这些聪明的特异双性人知道内幕,在他们眼里,特异双性人已经不止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这么简单。
他们的话题就此为止,一切都由爱法·瑞里昂掌握着,他们作为双性人的兵,不会去过问太多。
“柯罗飞的行踪呢?这几天他做了什么?”禾道扬问。
他需要知道更多信息,直接问罗战朋肯定会被一句“不需要你插手”给堵回来,那可由不得禾道扬自己做主,柯罗飞在套他的话,他得找机会再和罗战朋通气,不然两人迟早会被柯罗飞拐进陷阱里。
听冬涞说柯罗飞已经找上罗战朋并和红刃的爪老三聊了几个小时,禾道扬不禁陷入沉思。柯罗飞相当聪明,他从最不可能犯那些事的人们口中获取情报,或许他什么都问不出来,却能通过他人的肢体语言来推测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禾道扬虽然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他自认逻辑力甚至还不如罗战朋,但他是个会从奇怪角度考虑问题的人。
他很快抓住一个一般人不会去想的问题——因为那个问题实在太过自然,自然到不可能产生问题,所以按照普通人的思维来说,没人会去考虑它。
也只有像禾道扬这样心理阴暗到极点的家伙,才懂得去思考那些理应存在的事情中是否还有另一层危险的可能性。
“我依然希望加入你们,毕竟柯罗飞还没放过我。跟阿朋说,我会找个时间到他那边去,可能也就这周周末吧,等我忙完学校里的任务,希望和他聊上话的时候不会太晚。”
禾道扬这番话相当于送客,冬涞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后便淡定起身,礼貌地鞠躬,留下一包薄荷糖之后就转身离开。
禾道扬苦笑着拿起那包薄荷糖,这是罗战朋手下的食品厂加工的正规产品,十年的牌子说老也算不上,销量一直挺不错的,主要适合老年人的口味。罗战朋一直都知道禾道扬爱吃无糖的东西,所以今天送过来的这包……
“你是连着几天没睡忙到迷糊了吗?”禾道扬放下手里这包薄荷硬糖,无糖的做成软糖,吃起来淡淡的又好嚼,现在罗战朋给禾道扬的这包,不仅是硬糖,还是双倍激辣!
冬涞刚下楼坐上车,就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他放下公文包,悠闲地接听了电话,跟他这种慢吞吞的态度截然不同,那边传来他老大急吼吼的声音:“卧槽卧槽卧槽!我又把要给自己吃的薄荷糖拿错给你了!送出去了吗?!”
冬涞用性冷淡的冰冷语气对罗战朋说:“您老放心吧,扬哥和您心有灵犀一点通,您那边几天没睡他还看不出来吗?”
“你们不要做多余的事情!”罗战朋气得直跳脚。
冬
', ' ')('涞好笑地搬出特异双性人的规矩来压人:“老大,坦诚第一,别坏了规矩。”
罗战朋不等冬涞说完,就把电话给挂断了。当爹又当妈的人啰嗦起来没个完,罗战朋可没时间听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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