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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罗战朋给分舵主们打电话,让他们阻止尊轶真,但还是让尊轶真逃离了自己的掌控。尊轶真在恶徒区生活多年且经常在外走动,早已深知恶徒区的隐藏捷径。
他一出门就直钻下水道,从八区后边穿过,来到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基地——无人管辖神秘九区的其中一隅之地。
他其实并没有跟丢当时驾车进入恶徒区的那群人,这个擅长追踪的小子早就在其中一个高大强壮男人身上贴了发信器,尽管已经过去几天时间,但那群人在发现发信器之前曾停留过的地方已被尊轶真掌握。
尊轶真取出藏在九区的摩托,马不停蹄地往一座墓园赶去。
即便是圈套,他也要过去,因为直觉告诉他,那群来到恶徒区的、被禾道扬怀疑是北大陆黑帮“冬之诗”成员的人身上绝对藏着有关特异双性人的秘密!
尊轶真庆幸自己因为没有实锤而还未向老大汇报发信器掉落在墓园的事,他在临近天亮时赶到了墓园,刚把车停下,就听到有人呼唤他的声音。
“你果然也是个黑帮成员。”
说话的人声音低哑,说着一口流利的国际通用语。
尊轶真回头看去,只见管理人小屋边上站着一个身材高瘦的人,用一个暗红色的面具将整张脸罩住,颈部黝黑的皮肤在屋檐的灯泡光线照耀下,显现出迷人的暗金色光芒。
“自己一个人过来的?”黑皮肤的男人问。
尊轶真点点头,从腰侧拔出带刀鞘的防身匕首,丢到男人面前。男人背后走出来一个随扈,从地上捡起那把刀,将之从刀鞘里拔出,不由因为刀的品质而发出一声惊叹。
“你们喜欢,这把刀可以送给你们,这是我自己打的,材料和品质都有保证。”尊轶真说着,举起自己的双手证明自己无害:“我是来跟你们交换情报的,为了我的老大。这是我个人行为。跟我所待的战鹰黑帮无关,我老大也不知道我在这里跟你们见面。”
男人冷淡地说:“我跟你们的黑帮没有任何恩怨,也不想插手你们的生意。就算这样,你也要跟我说话吗?”
尊轶真点头,认真地回道:“我们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安瓦那·寒岩先生。在跟您深入交流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您。”
男人打断尊轶真的话头:“作为晚辈,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此人确实是安瓦那,他早已在电视上露脸,因此出行时都会小心地穿上遮盖自己肤色的衣服并戴上面具。
尊轶真放下手,不卑不亢地回答:“车里的北大陆报纸,您手下的雪国人口音,您露出来的皮肤和高瘦的身材都可以作为证据。不过最关键的是我们这边有人认识您,甚至曾经与您并肩作战过,不知道您是否记得暴乱军第八分队队长老扬头?”
安瓦那不愧是曾任反抗军将领,后期又登上大型黑帮领导人之位的人,他心中震惊,表面的反应却仅仅是轻轻点了下头。
“那么你的问题又是什么。”安瓦那问。
尊轶真回答:“您对特异双性人是持维护的态度吧?”
安瓦那警惕地看着尊轶真,反问:“这是显而易见的,但你问这个问题,真正的含义是什么?”
尊轶真并无保留自己想法的意思,他对安瓦那说:“有些事说来话长,我想私下跟您沟通。为表诚意——”尊轶真后跨一步,当着众人的面作出一个令安瓦那吃惊不小的动作,他竟然当众向安瓦那下跪!
“我是个单性别人,但我想保护的人不是,我是为了解决他不愿跟我分享的困扰才来找您的,我想您一定了解某些内情,我也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所有的一切、我做这些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想保护的人……”尊轶真拼命忍耐自己的哭腔,双手撑在地上,向安瓦那磕头。
安瓦那面冷心热,他看不得尊轶真这么卑微,于是让随扈把尊轶真带到自己从当地租来的车里,开车到荒郊野外,只留最亲密的木桩随从,其余人下车,蹲在隐秘处守护车子。
尊轶真先说了柯罗飞前来调查买卖特异双性人的事,引出战鹰老大并不知道高地还有这种犯罪事件存在。
“我们战鹰做的是情色行业的生意,多是组织特异双性人卖身,因为我们老大自己也是个特异双性人,他对双性人们其实也挺好的,所以他绝对不会参与特异双性人的买卖!更何况是那种、什么区受损的双性人!从老大和裕岛堪次郎先生的调查可以知道,我们恶徒区可能没有人在做这种买卖……但到底是谁散发出去的消息?还有,我家老大因为知道某些人过来而惊惶不安,他提到代号黑皮和海蓝,还有阿铭学长的人……”
安瓦那一边听一边思考,他也从报纸上看到李威尔到高地来的消息,他对于李威尔会来高地并不感觉稀奇,卫骏铭会跟着李威尔也不奇怪毕竟两人是爱侣。
但为什么一个特异双性人会因为三人同时来到高地就惶恐不安?安瓦那猜测战鹰的老大恐怕是猜到了十分了不得的事情。
安瓦那心想,从尊轶真给
', ' ')('出的消息可以辅助验证岩墨承的想法:由他父母“爱法·瑞里昂”所带领的那批特异双性人,依旧在与主战派打舆论战,甚至想用莫须有的罪名来攻击主战派!
爱法·瑞里昂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同的人对他有不同的猜想,岩墨承从他的养父、民间情报组“天友戏班”的班主“岩乡梓”那里了解到爱法的铁腕与功绩,由于岩墨承几乎是爱法百分百基因遗传的孩子,因此他清楚爱法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这些秘密,岩墨承只跟安瓦那和卫骏铭两人说过。
安瓦那看了一眼眉头紧蹙的尊轶真,问他今年多大、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罗战朋的。
“我22岁了,是十年前被老大从人贩子手里抢救下来的。”尊轶真苦笑着说。
安瓦那暗想,难怪这个孩子身上沾到了特异双性人的那种“愚忠”。
他语重心长地对尊轶真说:“你的老大不让你深入,是因为这触及到了特异双性人的核心。他也有他尽力在保护的人,甚至他们这群特异双性人,从诞生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为那位伟大的‘大人’而活。你绝对不能碰他心里的那条线,哪怕他的大人要杀他,你也不能去杀他的‘大人’。”
尊轶真震惊地问:“为什么?!那位大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他要杀我的老大?!”
为了特异双性人群体的安全,安瓦那不想说。但尊轶真死死拉住他的手臂,急切地恳求他:“您告诉我吧!我不能让老大有危险啊!就算知道有人可能会杀了他,我、我也要先代替老大去死!可我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
安瓦那沉默片刻后,对尊轶真说:“就像是帮混沌的世界建立新秩序的神明一样,你一个凡人,永远比不过神明。你也了解特异双性人的身体特性吧,如果没有一个神志清醒的人领导他们,他们会沦为单性别人的玩物一辈子不能翻身。你设身处地想想就知道为什么你的老大甘愿自己受死也不愿让你知道那位大人的存在了,那是将他从死亡与屈辱中带回光明世界的恩人,他绝对不能出卖那位恩人。”
尊轶真痛苦地抱住头,问安瓦那:“也就是说……老大要他手下的人去死,我也不能阻拦老大了?”
安瓦那沉痛地点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难道就没有不用牺牲手下的办法吗?”尊轶真痛苦地问道。
安瓦那对他说:“一般情况下,我们总是希望在斗争中能尽量保证己方人员的存活率高一些,但也仅仅是高一些而已。唯一可以做到不牺牲任何人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和平。”
这个词从安瓦那嘴里说出来还真是不可思议,毕竟他曾是带头打仗的“将军”,现在还是个黑帮的老大。但他确实在与岩墨承与卫骏铭配合,为这个世界争取“和平”。
想到这,安瓦那不由叹息。他理解罗战朋为什么会烦躁不安,因为罗战朋担心爱法和他的孩子岩墨承两人会因为观念不同而打起来。
不需要继续调查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岩墨承去办就好,毕竟那是他们父子俩的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掺和太多。
“希望我们今天的对话对你会有所帮助。”安瓦那怜惜地拍了拍尊轶真的肩膀,顺便告诉他:“你最好别把来见过我的事情跟你老大说。特异双性人的心思缜密,要是让他背后的那位大人知道他立场不坚定,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尊轶真追问:“做出什么事?等等,老大的立场又是什么啊?你们的立场我知道……但是那位大人想干什么啊?!”
安瓦那摇头不语。
“我会乱猜的哦!豁出性命去乱猜哦!”
面对尊轶真虽然孩子气但有可能真的去做的威胁,安瓦那感觉自己不说不行了。
“那位大人身边养着一群激进派,他们的嗜血程度绝对不亚于主战派那帮老顽固,这一点你应该有体会,因为老扬头和罗战朋都是那样的人吧。”
尊轶真并非不能接受这种说法,他长叹一口气,认为自己是时候回去了。
安瓦那想起岩墨承说过的话,他叮嘱尊轶真道:“我所代表的势力的领导者名为‘岩墨承’,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但是你绝对不能在特异双性人面前直呼他的名字,你可以叫他少爷,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将‘阿承少爷’这个名号拿出来当挡箭牌。这是他所允许的。”
尊轶真疑惑地眨眨眼,回头问安瓦那:“怎么?这个名字有毒啊?”
安瓦那双臂抱胸,一脸认真严肃地点头:“跟他爹一样不能直呼其名的毒。”
尊轶真没忍住笑出声,他急忙捂住嘴,毕恭毕敬地倒退着下车。
安瓦那知道自己跟尊轶真说这些事是无所谓的,就凭尊轶真那敢为了罗战朋去掉脑袋的态度,凭他敢独身一人过来找自己谈事的态度,安瓦那就确定这人对特异双性人群体绝对无害。
而把岩墨承的名字告诉尊轶真的结果,就是他们将来手上会多一张牌。虽然父子反目是众人都不乐意看到的,但安瓦那知道他家那个“墨墨酱”,可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可
', ' ')('爱,岩墨承早就想好总有一天会举刀给他爹来一个背刺了,卫骏铭和李威尔都知道他这种疯狂的想法。
“啧,父子俩疯起来谁都不输给谁,这个世界上能制住爱法那个疯子的,恐怕只剩下他的孩子了。”安瓦那呢喃道,让手下的人上车,准备打道回府。
这一趟出门不算亏,好歹证实了爱法、或者说是爱法手下那几个领头的疯子又在给主战派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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