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牧隗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这院子里少有人来。
一来是因为,这是主人常住的主院,当然不会有人敢随意出入。二来是因为,主人府宅里的下人少,从少,傀更是只有他一个——
也说不准,他没见过不代表没有。
但即使有,那也再正常不过的。
牧隗抖了抖笤帚上粘黏的冻雪,心里继续想着。
时下的主们,哪家不是一次性养着几个傀。
这些傀有的养在院子里,有的被主带在身边,就像饲宠物那般随性。
牧隗清楚,他这一生本该暗无天日。
由低贱之人所出,骨子里流的血自然也是低贱的,左右贱命一条。
只是恰巧遇见了主人,才将他这糟糕的命,匀到了勉强算作一般的水准。
时下的每个人,自出生时,便会有专门的人来查验手腕上的纹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纹样,去不掉,也遮不了。
来人会查看初生儿的腕心,也就是掌心向下两个指关节的位置。
不同的纹样对应了不同的身份。
如果空无一物,那就是天生的主。毫无疑问将得到各种优待,整个家族也因此得荣。
如果有一处红点,那就是从。这类人生活相对自由,但多数从还是会选择攀上一个可靠的主,以谋求稳定的生活。
可如果是朵黑莲...
将笤帚靠在墙角,牧隗垂头看着腕心处纹样分明的红莲。
黑莲是最为常见的。
恰恰是这样最繁复美妙的纹样,对应着的却是最低等的傀。
说是傀,他们这类人也总是被旁人耻笑为傀儡。
黑莲本身是美的,可时下常有的说法是,越是无用的东西,才越会以色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