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眉头微蹙。
店老板道:“不信?”
杨培风道:“无妨。”
反正他也就小住一段时日。
店老板拿上银子,收拾好行李后牵马走了,整个交易过程痛快的很。
酒铺虽小却一应俱全,二楼有两间房可住人,后院是厨房、茅厕,大厅摆了十二三张桌椅。就是生意都不能用冷清来形容,那是半个客人都没!也难怪对方舍得。他先将里外仔细打扫了一遍,就去买了套全新的被褥铺床,简单喝了碗清粥垫胃后,关门睡觉。
翌日。
杨培风起了个大早,将酒铺原先所用的桌椅、酒具,那些个坛坛罐罐的,全都叫街坊邻居要搬的搬,要拿的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一直忙到正午,他才斥重金买下新的东西,安置妥善。
然后请了人打扫,每一个角落的每一点灰尘都不容放过。
他练剑是真好手,但缺了一臂,昨天打扫的结果,不堪入目。
总之,忙过三两天,酒铺方才焕然一新。
为图个好寓意,杨培风亲自下笔在招牌写下了极为简洁的几个大字——“杨家酒肆”,后以金粉渲染。再聘了两名大厨,一位掺茶倒水的少年,他自己管账,店铺才算步入正轨。
又过去数日,到七月初一这天,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酒铺终于隆重开业。
新店,七天之内酒菜一律半价不说,凡来捧场的都能白打壶好酒,另外再添碟小菜。花钱如流水。此举引得小镇百姓啧啧称奇。都在说,这里来了一位贵人。
是贵人,不是怪人,更不是傻子。
杨培风虽身体残缺,且青衣朴素,走江湖的行头,但谈笑间那股子从容,叫人瞧了就知是有学问在身。
直到夕阳西沉,街头巷尾恢复宁静,累了一天的他方才靠在窗边,默默算账。
“小宏。”他喊来少年,并豪气干云地支了十两银子给对方,道:“不是月钱。新店开业,算作赏银。还有两份要多一些,是各二十两,你代我转交给林、王两位师傅。”
少年人藏不住心事,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当即笑逐颜开,连连拱手道谢:“老板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发大财啊!”
杨培风忍俊不禁,“行了,去吧。哦,对了,还有件事。我白天的时候问过,隔壁有空房子,你可以先支出一部分银子租下,将家人接过来。”
这少年是一对夫妇老来得子的福报,父母为他谋不了出路,这便罢了,后来又善心发作捡了个被遗弃的女婴,辛苦拉扯。
少年姓白,单名一个宏字,年十四,生得白白净净,将来应是不愁成家的。
他刚进小镇就一眼相中对方,瞧着喜欢,略施银两而已。
“好,好,叫老板您费心了。明儿就去!我先给大师傅送银子。”少年边应声,边一路小跑离开。
杨培风望着其离开的背影,又望了望挂在房梁上的‘寒露’,便接着埋头算账。
小镇名为七房坪,岁月悠久,其名称由来,杨培风猜测是当地很多年前的一位大户的第七个小妾,又或者是那位小妾的儿子,分家后得到的地盘。
往事已作古,但却有人继续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
民风淳朴,较为兴盛,不失一句钟灵毓秀,人杰地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