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笑了笑,又给齐鼎源倒满茶,然后放下茶壶,自己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回味了半天缓缓开口道:“难,有什么难的,我现在这个样子倒无所谓,只是可惜了和我一起来的几个同伴,他们可怜呐!”
老人放下茶碗,叹息了一声,眼睛有些湿润说道:“五百年前,我们当时一共六人按照军中的指令来到南大陆,看看能否在这里发现一些关于贼人的消息。尽管我们做了充足的准备,可还是在登陆的时候被南大陆的高手发现了,一番激战之后,我的五位伙伴为了让我突围全部战死,而我当时也是拼死一搏,便落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修为一降再降,身上的伤也反复发作,最终只能沦落至此,然后苟活于世,到现在我是仇不能报,消息也未曾打探半分,真是无能啊!”
“前辈可千万别这么说,前辈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可否让晚辈帮前辈看一看,说不定您的身体会有所好转!”齐鼎源诚恳地说着。
“罢了,罢了,我自己的身体什么状况我最清楚,还是不要麻烦你了,你能来此说明你也是带着重大的责任来的,不能让我这个无用之人浪费了你的宝贵时间!”
“前辈这样说就见外了,我来这里好不容易遇到自己人,怎么能算浪费时间呢,再说了,前辈能在这里待五百年,定然对漠城相当了解,前辈的任何消息对我,对武煌城来说都十分有用,所以还请前辈放心,让晚辈帮前辈您看一看,要是前辈您身体真的有所好转,晚辈还希望前辈能带路到南大陆其它地方看一看,一起完成这次的任务!”
老人看着齐鼎源严肃的神情,也就不好再继续推脱,于是便答应道:“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再拒绝的话倒显得过于做作了。”说完,他就将自己的左手伸了过来,准备让齐鼎源瞧瞧。
齐鼎源用三指轻轻地搭在老人的手腕上,仔细感应着老人的身体状况。老人的身体确实糟糕,所有的脏器都蒙上了一层黑灰色,完全没有活力,要不是看着老人还能活动,这些脏器明显就和非正常死亡的人没有什么区别。他的经脉大多数都已经堵塞了,穴位基本上已经闭合,只有个别几条可以输送气血之力和精气,但都狭窄不堪,而且极为脆弱,从现在的情形判断,再过一段时间他的身体会越来越差。除了这些,他现在的身体运转方式也和北边大陆的修行者不同,基本上和南大陆的人相同了,前后两种运行方式差异也让他原本破败的身体更加难以承受。
他的元神比之正常人还要差,没有一丝白光,整个元神之海基本上快要枯竭了,一片漆黑之色,齐鼎源在这里看到了他当年在武煌城,在丹心书院的日子,这位老者当年也是一位佼佼者,离开丹心书院的时候已经能登上天阶第八层了,后来进入军中称为队长,在接受任务之后才同其他五人一起来到南大陆,他们跨越海洋的工程相当顺利,只不过快要登陆的时候不够小心,他们在传送阵的选择上依旧使用远距离传送,这才被南大陆的高手发现,然后遭遇了围攻,那五人当场死亡,而他却在被数名高手重击之后侥幸逃脱,使用秘法躲过层层追查这才来到了漠城,但这时候他的修为已经从以前的三阶二层降到了二阶,后来为了活下来,他要融入漠城的环境,这才开始痛城内的百姓一起修炼。那时的漠城根部不像现在这般严密,城门也不关闭,百姓相对自由一些,可是后来不断有军队前来轮流驻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渐渐地老人再次扎根居住了下来。
齐鼎源诊断完毕,按照他现在的情形,顶多一年的时间老人就要离世了,他现在也没有让老人快速恢复巅峰的办法,但续命的方法还是有的。他松开老人的手,从戒指中取出来一株金黄色的药草,此草名为神菩养络金丝草,全身金黄,顶端有一朵巴掌大小的花朵,花朵与菊花相似,但价值却天差地别。老人看到这柱药草瞳孔一震,看来他也认出了此草,他有些感动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此等药草拿出来救我简直是浪费,我这样的人就算能用此药活命,但没有什么价值了?”
“前辈此言差异,要是武煌城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我们又怎能如此为武煌城心甘情愿卖命,我始终相信武煌城没有忘记我们这些在外面探查情报的人员,只不过很多人都无法找到了,今天能遇到前辈,这株药草就使用的值得,前辈万万不可推脱了,要是哪一天我也如同前辈一样,我也希望有一个来自武煌城的人来此解救我。”齐鼎源指了指石床说道:“还请前辈在石床上打坐,我这就为前辈疗伤!”
老人眼眶湿润,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心中尽是欣慰,他在此待了五百年,从来都没有如此奢望过,因为他知道武煌城能派出来刺探情报的人并不多,而能来此的更是不可能,自从他受伤到了这种地步的时候,更是不敢想自己还有重新见到故乡人的一天。老人抬起手臂,用破烂的衣衫擦了擦自己的眼泪,笑着说道:“既然你如此诚恳,我就答应你,老头子我就不客气了,先说好,这株药老头子我使用后可是赔不起的!”
“不用前辈赔,前辈尽管放松即可,一会不管出现什么状况,前辈都不能反抗,一切都交给晚辈,不知道前辈能否做到?”
“这算什么难事,你放开手脚就是!”说完,老人便盘坐在石床上,闭目养神。 <div class="bzend"><span>本章结束</span></div>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