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可是你......”叶惊昀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纪繁星打断了。
“这事儿,你别让他知道。”纪繁星的眼底一片诚挚。
叶惊昀有点迟疑,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程砚,则是将两个人这奇怪的对话,都听在耳中。
不过,他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的。
而灵堂内,周淮深已经来到了冰棺边上。
他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到了眼角的泪水逼了回去。
在他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他被周见辰欺负哭了。
这时,爷爷来到他面前,跟他说了一句:“一个大男人掉眼泪,你不觉得丢人啊?”
“周淮深,你好歹也是我周平良的孙子,能不能有骨气一点?能不能答应爷爷,自此之后都不再掉眼泪了?”
这事儿,他当时就答应过爷爷。
所以,他得说到做到。
“爷爷,你不是说,想要看我重新站起来吗?”
“不是说,想要看我儿女满堂吗?”
“不是说,想要看我过上跟其他同龄人,都一样幸福又精彩的生活吗?”
“可这一切......你都还没看到呢,你怎么就......”
“爷爷,你起来,好不好?”
“只要你起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肯定不会再惹你生气,也不会再忤逆你的任何决定。”
这些话,周淮深都是放在心里说的。
但说着说着,泪水便再度涌上了眼眶。
过了一会儿,叶惊昀他们便注意到,周淮深慢慢的耷拉下了脑袋。
他们都知道,周淮深肯定还是没忍住,失声痛哭了。
周淮深失去的,不是别人。
是从小到大,带给他最多温暖的人。
就连周淮深自己都说过,如果没有爷爷,就没有他。
谁都没去打扰周淮深,而是在外面静静的等着。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大家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周淮深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并且缓缓地转动轮椅,从灵堂内出来了。
而他刚出来,就注意到了那道默默离开的背影。
是纪繁星。
她走了。
察觉到周淮深的目光,叶惊昀忍不住说道:“淮深,不是我多嘴,但有些话......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告诉你。要不然,对你或者是对她都不太公平。”
“什么话?”周淮深眸光深深地看向了叶惊昀。
叶惊昀的嘴巴动了几下,在心里措辞清楚后,才开口道:“今天你能进来这里,其实并不是我的功劳。”
周淮深那放在轮椅上的手,不自觉地缩紧了一下,心底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但他面上,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连开口的嗓音,也是淡淡的:“什么意思?”
“是纪繁星一大早来到殡仪馆,想尽办法才帮你争取到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但这事儿......确实是她的功劳。”
“她说......感觉你现在并不是太想见到她,就把我找来了,还不让我告诉你这个实情。”叶惊昀满目诚恳地说道。
见周淮深垂下了眼眸,似乎正在想些什么,叶惊昀便继续说道:“淮深,说实在的,爷爷的死......你也不能怪在她身上。”
话音刚落,周淮深便朝他看了过来,略有些讥讽地说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帮她说这些好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