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抒孟闻言站起身,走到函白朔面前,伸出手掌心用力地揉了揉他的脑袋:“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从小我可没少给你背黑锅。要说谢,你不得把我谢进土里啊!”
函白朔笑了一声,眉眼间的忧愁消散了些许,眼睛弯弯地看向庚抒孟说道:“那今后你就继续给我背黑锅吧,最好能给我背一辈子的债。”
庚抒孟嗓音低沉的轻笑了一声,含情的桃花眼温柔地注视着函白朔,伸手抚上他的脸颊,低笑着应道:“好……我要给小七儿背一辈子的债,无论你做错了什么,都有我给你兜底。所以你就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以后无论你是累了,还是想后悔了,我都会为你摆平一切。”
函白朔心脏猛然震颤了一下,胸腔里充斥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眼神复杂地看着庚抒孟。
他想问问庚抒孟,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为什么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总能陪在他身边,又为什么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
明明两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非什么过命知己,为什么庚抒孟会这么信任他呢?
他不懂也不明白,每每思索到这个事情的时候,他心里总是无端的升起一股烦躁。想不清楚的事情,捋不清的思绪,猜不明白的情绪,在心间不停的萦绕,有一种想要冲破胸膛,却又无从而出的无力感。
心底就像是关着一头凶猛的恶兽,不停的盘旋、不停的叫嚣着,让他快要被这种情绪逼疯了。
或许是因为心底弥漫的情绪太过复杂难辨,让他失了理智,又或者是关押已久的恶兽冲出了牢笼。函白朔冲动之下,情不自禁将心底埋藏已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庚抒孟,你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对我这么好的吗?”
话一出口,函白朔的脸就红透了,羞耻难当的抬手捂住了脸,语无伦次地道:“不是……你听错了,我……我是想问……问你……”
函白朔咬着唇,余下的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心里后悔的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他双手紧紧捂住脸,连呼吸都止住了。
难道是冻坏脑子了,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红色一路顺着函白朔的脸颊跑到了脖子上,脸烫的跟火盆里的煤炭一样。
就在他羞耻的无以言表的时候,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笑声传了过来。
函白朔一下子忘了刚刚的尴尬,心头有些微凉,放下手,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发出笑声的庚抒孟,强忍着转身跑走的冲动,咬牙说道:“你笑什么?”
他的手掌下意识紧握成了拳头,微微发着颤,心里有些委屈,眼里也渐渐盈满了水光。
庚抒孟直到看到函白朔一副快哭的表情,才赶忙止住了笑声,伸出手臂将函白朔揽进怀里,嗓音隐含无奈地道:“你还没有听到我的回答,怎么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