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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八点整。冯声准时睁开眼睛,望着陌生的天花板,意识猛然回笼。他正躺在言鹊强的床上,这是一张直径2米的圆床,床周立着四根装饰用的石膏柱子,床头的两根分别雕着维纳斯和丘比特。床正上方的天花板是一块菱形拼接的水晶镜子,泛着华贵质感的香槟色,反射着朦胧而稀碎的人体起伏。水晶镜子的圆周垂下层层叠叠的绛紫色蕾丝纱帘,隐约透过一缕阳光打在床上,言鹊强蜷缩在他身边,笼罩在暧昧的紫色光晕中,像一只睡着的小奶猫。
这就是言鹊强生活的地方,虽然充斥着情趣酒店的装潢元素,但品味竟不落俗。大件的家具是英式风格的黑檀木,布艺是紫色和灰色的搭配,配上卧室窗前的猫爪浴缸,显得高贵而优雅。
屋内的物件都有岁月的痕迹,看着与这套房子年纪相当,可见当初购置这套房产的人财力不凡。并且之后的住户对这里也充满感情,不然如此陈旧的家具不会依然能焕发光彩。这套二十年前落成的房子现在的户主是言鹊强,房间里是整洁干净的,对比言鹊强邋遢的西装,说明他不是在意自己的所有物,而是对这个房子曾经的户主饱含情感,那么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房子吗?
他的家庭结构,原生家庭的状态是什么样,冯声一无所知……或许还是应该找个机会让言鹊强填写一份病历,如果他不愿意配合的话,就只能去问弗青了。
“嗡——嗡——”
【冯老师,我最近好背呀!】冯声担心吵醒言鹊强,拿起手机就看到弗青发来的消息。
“嗡——”
【昨天下午开莲花被蹭了,今天出门换了辆保时捷又被刮了,我都不好意思跟那些开A6,E200的大叔要赔偿,为了几万块钱出卖我的联系方式可太不划算了。】
弗青一睁眼就这么无聊吗?
“嗡——”
【冯老师,你可要好好利用价值六位数的联系方式哦;)】
冯声把震动调成静音,手机扣在床头柜上,暂且搁置了向弗青了解情况的念头。
一般情况下,首先是自己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才会主动向专业人士寻求帮助,阐明病情,医生再给出诊断进而提供治疗方案。而言鹊强并没有这个意识,他是弗青介绍给冯声的患者,他本人看上去对于自己患者的身份甚至毫不知情。实际上许多常见的心理疾病很难被直观地感受与界定。如果言鹊强根本不知道他自己生病了,那么冯声又该如何让言鹊强成为他的患者呢?
以一个推油师傅的立场,还是一夜情的炮友立场?
冯声开始对他的冲动行事感到后悔。可是当他回想起言鹊强的屁眼吸在他鸡巴上的感觉,他觉得做一个当机立断的男人也没什么不好。只不过晨勃更汹涌了。
就在这时,言鹊强不安分地动了动,微凉的乳尖贴着冯声的大臂一蹭,充血站了起来,硬硬的两粒左右蹭在冯声胳膊上。
“嗯……”言鹊强舒服得微张着小嘴吸气。他发浪的样子真的很欠干,即使是在梦里。冯声的鸡巴更硬了,于是翻身骑在言鹊强身上,鸡巴顶在他小腹上,俯身从他禁闭的眼睑一直亲到微张的唇瓣。
“爸爸……还要……”言鹊强嘴唇向上颤了颤。
然而冯声没有被索吻的睡美人迷倒,他又被“爸爸”这个称谓惹怒。
——他在梦里把我当成了哪位床伴?看来昨天的教育还没能让他记住我的名字。
冯声现在不想,也不足以去探究言鹊强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骚浪贱的样子,他只想把言鹊强变成只属于他的东西!如果能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彻底从言鹊强的生活里剔除掉,那么,不也算是把言鹊强“治好”吗?
言鹊强是一个刻苦的打工人,并且他在性欲方面总是过于敏感,而又放纵。因此他在睡觉的时间就需要高效地回复能量,就在冯声第一次给他推油洗澡的时候,他享受入睡,不曾因为冯声的恶意玩弄转醒。
今天也是如此。冯声公文包里拿出一卷麻绳,将言鹊强双手双脚分别绑在四角的床柱上,就像达芬奇那副解剖图手稿,《维特鲁威人》一样,四肢大张地摊在圆床中央。
冯声向助手点了一一杯咖啡,一份三明治,一碗皮蛋瘦肉粥和一碗南瓜粥,以及其他小道具。当助手送到的时候,言鹊强依然没有醒来。
“冯老师,一上来就对患者用这套道具,真的没问题吗?”助手站在门口,眼神小心翼翼地往里瞟。
“他可不是新手。”冯声接过东西就把门关上了,一点也没有让助手观摩学习的意思。
但是他马上又打开门,不满地对助手说:“你还站在这干嘛?赶紧回诊室坐班,今天如果有患者咨询,就说我出外派了。”
助手还没来得及解释,冯声再次关上了门。助手敢以人格担保,他刚刚只是在想冯老师原来明明不愿意出外派的,怎么突然转性了……他真的没有想站在门口偷听啊!为什么冯老师要用那种看变态的眼神看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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