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又是发出一声更加凄惨的叫声,他捂了脸,从迅速肿起的眼缝中,看了看那条肿得不成样子的东西。张凯翻了翻,细小眼缝中几乎看不到的白眼,昏死了过去。几分钟后,马蜂将军觉得它的棒小伙子们已经狠狠的教训了这群不要脸的盗贼,二十几个目标被全数击倒。它在空中划了两个圈,整理军队,检阅后搬师回朝。
马蜂离开了,张凯很快醒了过来,他觉得他实在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昏过去。他看了看躺了满林子的精锐部队,叹了口气。他一瘸一跳的两手分别扶着一个伤处,冲刘二走了过去,他准备嘉奖他,这个勇敢的家伙,他把自己成为吸引敌人火力的目标,这实在太伟大了。刘二躺在地上,脸早已看不出型号来了,一张黄脸肿得发红,刘二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发出有气无力的呻吟声。
张凯举步艰难的走到了湖边,他拿起一只鸟枪,打算干掉那只狗熊。他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打死它!我要把它打成蜂窝熊。”
“咕咕”两声,狗熊从水里冒了出来,它抓着罐子走上了岸,身上四处喷出水来,它坐在地上,然后把脑袋拿了下来。被狗熊一系列反常的动作惊呆的张凯,这才发现,原来是个美貌的少女穿着一身熊皮,那女孩的头发都结成一个个小辫子,小辫子们随着少女轻轻摆动的头,把水珠撒播向四方,凌晨的朝阳透过树枝间隙照在四散的晶莹水珠上,映着那雪白的瓜子脸上那双充满野性的黑眸。
张凯看着这些光华与那黑宝石般的闪烁着光泽的两点,只觉得不争气的心脏剧烈的跳了起来。少女随着摆动的头扫了张凯一眼,似喜还羞的粉脸上两团红云生起,白了张凯一眼,然后皱着精巧而微微上翘的小鼻子,用珠落玉盘般的声音说道:“舞竹!”“呀,还是外语。”张凯那因过度刺激而几乎空空如也的脑袋里这么想着。
这时几个轻伤的士兵也爬了起来,他们围住了那女孩,女孩看了看这群不怀好意的男人,道了句:“峰露!”然后迅速脱了熊皮,从里边跳了出来。众男人看了那玲珑的娇躯上只围了两圈短鹿皮的少女都直了眼,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巴,直勾勾的看着,似乎都忘记了疼痛。
少女转了转黑亮的眼睛,撇了撇小嘴,突然间把管子冲一个士兵丢了过去。良好的训练立刻表现了出来,几乎呆傻的士兵没有用手,也没有用任何工具去接触这个不明物体,他迅速的低下了腰躲了过去,良好的反映神经,这个动作几乎已经记忆到了他的身体上。少女抱着罐子突然间冲他奔了过去,弯腰的士兵正伸出双手准备紧紧的抓住她,再也不放手。
少女突然间跳了起来,空着的那只小手在他头上轻轻一撑,像一只小鸟一样轻巧的划了出去,她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落在地上捎一停顿,那根丢出的管子正好落在地上弹了起来、落下、又弹起,少女一弓腰便蹿了出去,手一伸,准确无误的抄住了那根管子。她就似一只跳跃着的、受到惊吓的小鹿般,迅速的消失在清晨的湖边。
鸟语花香的森林间隙中,清朗的阳光丝丝的照耀在湖上,反射出一片片的光泽。如果没有地上呻吟的士兵们,如果没有身上的剧痛,张凯几乎怀疑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好漂亮的……!”痴痴看着少女背影的张凯,良久才醒觉,他看了看身边那群发呆的士兵随口接着道“身手啊。”他又冲举起枪的士兵摇了摇头,面对早已消失的目标,士兵们只是木然的举着枪。
过了良久,周围一片寂静,张凯突然想起一事,问道:“翻译呢?”“在这里。”老人从边上一处灌木中钻了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土落叶,毫发无伤,老人从容道:“刚刚女孩说的两句话是‘无耻’‘废物’的意思。”
张凯眯着一只已经肿得只有一条缝的眼睛,看了看地上的刘二,刘二口中模模糊糊道:“我脚……卡住了,卡住……了,走不了,快……拔出来。”张凯看着刘二卡在树根中的脚,决定取消给刘二的所有奖励。
一行去时英武的士兵,狼狈而凄惨的回来了。他们做了两个担架,一个抬了张凯,一个抬了刘二。张凯某地方在见了那迷样的美丽少女之后越发肿大起来,而且他越肿越痛,痛到以至于无法走路。至于刘二,周身被蛰得肿了两圈,只还剩下一口气罢了。多了两个重伤号,张凯只好下令返回,对于部队如此不堪一击,张凯非常的不满意,他决定以后多增加一些被野生动物意外袭击的训练。
张凯问了那翻译,那少女可能是乞列迷部落的人,于是派了人扮做商队,去乞列迷部落打探。张凯告诉他们,如果没找到那女孩,他们可以不要回来了。
不久探子回报道,那穿了熊衣的少女可能是乞列迷酋长的小女儿,据说她时常扮做狗熊去偷蜂蜜吃,是因为熊皮比较厚的原因。最后她害得那一山的马蜂见到狗熊就狠狠的蛰,她的族人时常能在山上捡到一两只被蛰昏死的狗熊,以至有族人以捡狗熊为生。直到他们领地附近的狗熊都逃走了,不走就会被马蜂蛰死。就算侥幸不死,卑鄙的人类就会把受伤的它们吃掉。可怜的狗熊,简直比窦鹅还冤。
张凯听到了那少女的消息,松了口气,心却又活跃起来,无论如何也平息不下。他听了那少女部落在上次遇到她不远的地方后,迫不及待的看了看差不多养好的伤,下令道:“集合能集合的精壮士兵,立刻出发。”这次不再是二十几人,他足带了五六百人,还带了四门大炮,至于在山林间怎么运这些东西,张凯就懒得问了。
他只管下命令,具体的事,士兵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炮手门轮流换班的推着那四门大炮,他们用肩扛、用手抬、用牲口拖、不畏艰险的卖命的运送着大炮。他们那沸腾的心,沸腾的血,都在等待着一场血与火的战争,一个伟大的功勋,士兵们斗志昂扬,他们在遇水搭桥,遇山过山,他们要杀掉所有的敌人,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敌人,他们都要杀、杀、杀!
在山林中艰难的行了半月才走到乞列迷的山寨。这次为了不被意外袭扰,打头的士兵不论白天黑夜都打着火把。张凯在腰间也多围了条布巾,远远看去,像是个穿了条裙子的铁甲压在可怜的小马背上。
目的地到了,张凯抬头看去,那是一个靠在山崖下的用泥土墙和木栅栏围起来的小山寨。寨中炊烟渺渺,看规模,估计能有近千户人家吧。在这附近,已经算得上是大势力了。
张凯让士兵们围住山寨,就开始叫那翻译叫门。忽然,寨上墙内站起早有戒备的上百人,人人手里拿着搭着箭的猎弓。当头的是个高鼻梁干瘦的女真老人,那老人叽哩瓜啦的先问了几句。翻译道:“他问我们来做什么的,他说他是大明的乞列迷卫指挥使,请大人三思,他们的武士也不是懦夫。”看来这么大只队伍,是不可能瞒过在林间生活的猎人们的。
张凯斩钉截铁的道:“你与他说,我来是因为他女儿的行为严重的伤害了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么和他成为亲家,要么就是仇人。”
翻译叽哩瓜啦的说完,过了一会又转过身与张凯回话道:“他说,他女儿说你很无耻,而且你已经被马蜂蛰废了,他女儿不想做活寡妇。”
张凯气得七孔生烟大骂道:“谁说老子被蛰废了。”他跑进寨前,见那女孩正在那酋长耳边低语,见了他过来,还伸指指着他哇哇大叫。
张凯招手让那翻译过来,让他道,就说我很正常,不信可以给他看的。张凯边说边脱了布巾,除去腰间铁甲,把那未消肿的东西,对着寨子亮像。
却不知道身后那些士兵们的热血与激情越发高涨起来,他们只当张凯在挑衅敌人,好激怒敌人让他们跑出土城来受死。他们为张凯这种不顾自己安危,也要减少士兵伤亡的举动暗暗感动不已。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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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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