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带着儿子陈明,插着腰在大房的院子门口叫嚣。
“不就是个顺天府尹吗,做了一辈子也就四品到头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看我儿子,不用参加春闱,也能拿到六品的官职。”
“他还这么年轻,有皇帝陛下的庇护,以后前途无量!到时候,你们嫁到我们跟前提鞋都不配!有你们哭的时候!”
府尹夫人在里面听着,气得脸都青了。
朝自己的儿子和夫君破口大骂:“你们听听,她这说的什么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亏待他们似的!”
“明明是这贱人想害我儿子,你这个做爹的也不放个屁,光分家有什么用?我儿子差点被这贱人毁了!”
陈永固一声不吭,眼眶还是红的。
他昨天一夜没睡,想着和王语嫣相遇的点点滴滴,像刀子扎在心上难受。
府尹也没去衙门,带来的衙役还在门口守着。
父子两一声不吭,外头王语嫣娇滴滴的声音传进来。
“婆母别跟他们生气了,是他们不识好歹,不知道婆母您的好,以后啊,他们想上赶子巴结您都来不及呢!”
刘氏看向王语嫣的肚子,神色才有几分的软和。
“还是你有福气,给我陈家怀来了一个福星,你就安心把孩子生下来,日后说不准要抬你一个平妻做做。”
王语嫣脸色微僵。
她付出这么多,如今只是个没名没份的妾,生下儿子最多也只能一个平妻。
这不是欺负人嘛?
可惜,她无权无势,只能任人拿捏。
王语嫣微笑道:“我的孩子是有福气的,日后定能给相公招来官运和财运,日后定能一路畅通。”
“还是你嘴巴甜,想的通透,不像有些人,嘴上说什么真爱,连兄弟的孩子都嫌弃,明里暗里两套面孔!”
陈永固拍桌起身,准备冲出去和她们辩论一番。
被顺天府尹拦下了。
他挡着大门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狗咬你一口,你能咬回去吗?”
“可他们欺人太甚!圣上也不知怎么了,竟然给陈永林封了一个六品官,凭什么!”
“闭嘴!”
府尹大声呵斥。
“圣上的事情也是你能揣测的?圣上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况且只是一个六品小官而已,你好好考,我已经听说了,你能上前十五,还怕日后没着落?”
陈永固也知道姜舒月的事情。
这是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死契,不可说。
聊到春闱,夫人的神色也松散下来,拉着儿子的手说道:“娘已经连夜给你大哥送去书信了,过几日他就能回来,家里的事情你无需操心。”
“现在你要想的,就是准备好春闱,若是能再进一步,便能将那群贱人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陈永固点点头,心态稍微平和了一些。
可这口气,终究像堵在胸口,出不来下不去,堵得慌。
“大人,您要的东西已经弄好了。”
衙役敲门送进来一叠文书,府尹接过后,满意地点点头:“永固,父亲今天就给你看看,什么叫打蛇打七寸,要让那群狗闭嘴,和她们对咬不是明智的方法。”
府尹走出院子,陈永固和夫人紧随其后,几个衙役也跟在旁边。